黑白无常,勾魂散魄。
白无常突然现身,吓得魏冲魂魄皆僵,只在想,难道是我的阳寿尽了?
白无常笑道:“魏冲,你摊上好事了,快起来跟我走吧!”
魏冲闻言脑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被白无常找上门,这叫摊上好事?那被阎王盯上,是不是就能成仙成佛了?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魏冲闭上眼睛,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上辈子受苦受难,连童子身都没破就累死了,万幸魂穿到这古怪世界,身边有杜小舞这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妻,他只想养好伤,和杜小舞好好过日子,谁知白无常竟来勾他的魂,难道命中注定他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白无常很无情地一把将魏冲拉起,催促道:“我不是来跟你玩捉迷藏的,地府正在招募倾脚头,经青阳城隍推荐,察查司审核,你很幸运地成为候选者之一,若去得晚了,机会可就没了。”
白无常一松手,魏冲就软软倒了下去,这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清洁工的身子掏粪的命,活着在人间掏粪,死后在阴间掏粪,看来生生世世只能掏粪了。
“起来跟着我走,你这**凡胎,我可扛不动。”白无常不想耽搁,一再催促,这次地府特招凡人倾脚头,各地城隍土地纷纷推荐,最后经判官察查司审核,共有十人入围,于是十大阴帅分头行动,要在子时前将候选者带到地府。八壹中文網
魏冲看白无常不像在开玩笑,若白无常是来勾魂的,根本不会说这么多话,当即道:“七爷,我是很想跟你去,只是你也看到了,我被人打得筋骨寸断,别说走路,翻身都难啊!”
白无常双眸白光一闪,看清魏冲没有说谎,枯白的右手,在那哭丧棒里翻出一颗药丸,笑道:“这是还魂丹,你吃了吧!”
“七爷,我是被人打断了筋骨,不是死了!”魏冲哭笑不得,都说黑白无常有多恐怖,现在看这白无常,怎么就那么傻呢!
“好像还魂丹的确没用!”白无常一脸迷茫,继续翻找药丸,满心郁闷,来青阳镇,还是他猜拳赢了黑无常的奖励,毕竟这里距鬼门关近些,要少跑路,不用太辛苦,谁知魏冲竟被人打残,着实倒霉,带一个残废回去,上头怪罪下来,他也担待不起。
此时魏冲完全相信白无常的话,满心期待地看着,只盼白无常能治好他,但白无常只在那翻找,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药丸,便道:“七爷,有生骨续筋的药吗?”
白无常恍然大悟,一拍哭丧棒,叫道:“有,当然有,你看我这脑子,给你。”
魏冲接过药丸,呆然望着白无常,心中流的汗,只怕比苦海水还多,就凭白无常这智商,还能做地府的勾魂使者?
吃下白无常给的药丸,魏冲只觉体内暖洋洋的,那些断碎的筋骨,快复原,他翻身下床,伸伸懒腰,来回走走,那种感觉比成仙还快活。
毫无疑问,这是个修仙的世界,但他没有灵根,修不了仙,好在被地府看中,虽说是当个卑贱的掏粪工,想必也比在青阳镇上掏粪赚钱,但除了他,还有九位候选者,竞争激烈,必须得好好表现才行,当即给杜小舞留了纸条,跟着白无常前往阴曹地府。
活人去地府,绝对刺激,但魏冲心境平静,只在想该怎么做,才能被选中,路上几次询问白无常,白无常都是嘿嘿冷笑,笑得魏冲更没自信。
青阳镇距鬼门关不是很远,尽管白无常带着魏冲飞得很慢,没多久就看到了一座城,城门上挂着一大牌,上书“鬼门关”三个苍劲有力的金字。
鬼门关壁垒森严,铜墙铁壁,牢不可破,两旁有十八鬼王和众多把门小鬼看把守,个个凶神恶煞,相貌恐怖,亡魂来此,必遭检查。
此刻,鬼门关紧闭,阴气回旋,正前有面大镜子,向东悬挂,高达数丈,很像是孽镜台,镜前鬼影飘动,看不真切。
一侧站着九人,个个垂抖,正是其余的九位候选者,白无常轻轻推了魏冲一把,魏冲一个踉跄,冲到了那九人当中。
白无常悄然向后飘退,隐入了黑暗中,耳边却传来一个得意的声音:“老七,你输了,百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魏冲朝右侧看了看,那九人脸色苍白,汗下如雨,地府选拔倾脚头,能被选中者,在倾脚头这个行业中,必是人中之龙,少有人敌。
忽一阵阴风吹过,十人无不为之变色,风停现鬼影,那鬼身穿红袍,左手持生死簿,右手拿判官笔,面赤如血,赫然是驰名地府的崔判官。
崔判官扫视十人一眼,翻开手中的生死簿,冷声道:“此次地府招募倾脚头,尔等有幸入围,乃祖上积德,若通过考核,做好本职,将来百年后,可在冥府得一官半职,录入神籍,跳出六道轮回。”
十人当中,只有魏冲面露喜色,不曾想到地府掏粪,还有这般好处,果然如白无常所说,他摊上好事了。
魏冲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参加考核,忍不住问:“崔大人,难道地府也有茅坑吗?难道你们也要拉屎吗?”
所问虽然粗鲁,却也是其余九人都想知道的,他们是倾脚头,除了掏粪,别无所长。
崔判官抬头看着魏冲,答道:“特招你们,当然不只是掏粪这么简单,各种垃圾秽物都要清理,至于做事的地方,就是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地狱。”
那九人闻言同时惊呼出声,只有魏冲满面喜色,不用死,就能到地狱看看,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亲眼看看地狱有多恐怖,就能督促自己多做善事。
崔判官合上生死簿,问道:“你们可还有别的疑问?”
其余九人同时摇头,只有魏冲开口道:“崔大人,既然要做的不仅是掏粪,那还称呼我们为倾脚头,是否有点不妥?”
这个问题,崔判官还真没想过,闻听此言,觉得甚是有理,便问:“魏冲,那你觉得如何称呼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