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元气疯狂的飙转,但是相对而立的两人却端凝不动。8Ω1中Δ文网wwんw.『
这种表面上的安静也不代表两人彻底不动,彼此精神念力早就透体而出,狠狠的朝着对方压制而去,若是哪一方心里承受能力弱些,那就要被对方汪洋般涌来的精神异力给彻底打压成白~痴。
“不对,只有到了洞玄上三层境界,才能渐渐的领悟这等妙用,这小子怎么可能通晓宗师造化!”
乘龙叟嘴角抽~动,再难保持淡定,心里也不免震骇,忍不住一突:都说这小子败了南北双雷神那两个老鬼,本座先前还以为是三人成虎,不过是江湖谣传,现在看来,确实比几年前大有进益。
不过,再怎么强大,乘龙叟终究是有绝对的心里优势,拦龙江底,不是云水剑主阻了一阻,当可立杀苏留,今日亦如当年,照样可以杀你!
“小子,楚狂人已经死了,今日本座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有那么好的命,还有谁来救你!”
乘龙叟桀然怪笑一声,也不跟苏留多说,苏留气机浑然不漏,但是真正的高手眼里,又怎么会存在完美无缺姿势,他身子还枯坐在莲叶之上,双臂猛地展开,遥遥的指向湖面,凝劲一摄,只见这平静的湖面突然生起了两个巨大的漩涡。
轰!
两道长达数丈的水柱从莲花湖里轰地腾起,被他控在双掌之间,狠狠的向着苏留推来,气势磅礴无边,仿佛怒江奔涌,巨浪滔滔,席卷天下而来,直接将苏留罩在了里边。
这一切都只不过生在须臾之间,常人根本反应不及时,这便是地榜宗师的恐怖之处了,无真还虚乘龙叟允称绝顶高手,自破开九幽禁锁之后的这几年里,武功更是再度突飞猛进,水柱搅动,轰然凌空落去,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在莲花之上飘然掠起,趁势而起,一腾足有一二十丈。
“只凭这点雕虫小技要伤我还万万不够!”
苏留抬眼相看,只是冷笑一声,如立地生根一般,身子兀立不动,如化作了参天的巨树,这两道水柱轰然而至,只不过成为了巨树养料,他强任他强,恰如清风拂动山岗,苏留身子八风不动,护体真罡自然而然的流转,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天堑,毫不费力的将两道水柱接了下来。
“护体真罡!是护体真罡!这小子还未在洞玄上三境,便能突出杀手叫我吃亏,如今气劲是气候将成,连护体真罡都练了出来,再不杀了他,今日我哪里还有命在!”
但凡将护体真气修炼成罡,凝如真墙也似,那便证明他内家真气已然大成,乘龙叟自己是过来人,此时脸色无比的难看,震骇万分并不足以形容他的心境,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短短的三四年之间,苏留已经成长到足够当他对手的份上。
“不过练出这点微末护体真罡,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么,你接我一抓再说!”
乘龙叟五指成龙爪之状,身子如天鹰俯冲,猛地低伏一窜,五根手指洞穿空气,抓劲如利刃穿空,嗤地便刺向苏留的胸腹之地。
他不知多少年前,便已经是地榜宗师,比苏留还早了数十年踏入这层境界,此时地板宗师的沉劲一击,威力凛然,但凡他掠及之处,无论是湖面还是地面,全都被一股恐怖的巨劲掀起,声势浩壮骇然。
“莫说接你一爪,便是千万爪,又有何不可?”
苏留冷笑一声,站在原处,身形凝立如山,依旧岿然不动,只是五指张开,同样也是凌厉无俦的一记龙爪手相抗!
轰!
两人双爪硬生生的对撼,各自都对自己修为无比的自信,丝毫没有取巧的心思,气劲却不知多么可怕,一道阳刚猛烈的真气对了霸道凌厉的真劲,强劲绝伦的两道罡气淡然无形,但是绝对不容忽视,几乎凝做了实质,乘龙叟真气碧蓝,苏留真气便带了些紫黑之色,两者相互对撼,地面掀起一股飓风,将整个地面都掀了起来,各自站定不稳。
苏留身子似被狂风牵带,退了几步,心里一凛:这地榜前五的乘龙叟,比起南北双雷神这二十开外的,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乘龙老魁也藉势倒翻一个跟斗,凌空厉笑道:“小娃娃才不见这几年,几乎就能一窥大宗师境界,当真是好了不得,今日死在本座的手里,也不算可惜了。”
“给老夫死来!”
哗啦啦!
他一声长啸声后,衣袍狂展,天地原本渐渐的放出光亮,但是此时再度昏然一暗,竟有一种遮天蔽日之感,在这一瞬的昏暗之时,天地之间有一道巨大的暗沉刀意凝实,轰地一声斩了过来。
打破人体极限的大宗师能摘星拿月,搬山填海,几乎是在极限边上的宗师高手的沉力一击,那也非同小可。
苏留看得分明,当下这一刀,便是乘龙魁声名之盛的由来,也是乘龙叟的必杀刀势。
乘龙灭魂刀!
这一道刀轮长达数丈,白茫茫的一片荡动而过,凝若实质,璀璨夺目,足见乘龙叟功力雄厚,以他的天资,加上这等刀术,已经比苏留见过的顶尖刀手可怕十倍不止。
刀意未至,刀罡先来,与天地元气交感,正将苏留身周的空气完全的锁死,静如死水,天地灵气不再流淌,这一刻只有绝对的黑暗。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死神乘龙而至,要来收割苏留之性命。
“这乘龙叟在我遇着的高手之中,绝对是能排进前三!”
苏留心里亦不曾掉以轻心,只有傻~子才会小看一个无限接近大宗师境界的老妖怪,这个前三乃是包括了武侠副本世界里与东楚世界,因为现在看来,即便是南北双雷神两人联手,也绝不是这乘龙叟的对手。
他这灭绝一刀当空劈斩,起码融汇了的千万种刀势在其中,转瞬便斩在苏留的额前,苏留长激扬飘荡,目中神光冷冽,浑身的气势仿佛永无止境,还在无限的拔高之中。
嗡!
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苏留身上似乎有金光霞文隐隐的浮现,身周数尺,仿佛有一堵无形的紫金气墙,凭空而立,这黑色刀轮正落在气墙之上,气劲狂飙,火星四溅,这一刀并非就这么简单,无真还虚,实劲遭破,可怕的乃是刀意不绝如缕,其中虚劲,可以转作实劲破敌,有千万重刀影层层叠来,玄妙金锐异常。
“乘龙灭魂刀,不过尔尔,接我一手惊神灵犀一指。”
只是刀势好不容易破开了一角,到了苏留的面前,苏留卷入刀罡之中,却毫不慌张,只淡笑一声,双指并立,如心有灵犀一般,直接点在了这一道刀罡的刀背之上。
雄浑磅礴的刀势大有荡尽天下之气概,却是遇着了苏留的这惊神一指,这灵犀一指,真有鬼神不测之机,千万种精妙指法变化,不论是一阳指还是弹指神通,精微奥妙的变化都在这一指之间。
一指破刀,莲花湖再难保持平静,被两人逸散出去的真气牵带,轰然水柱炸开。
片刻之后,无声的硝烟散去,水柱终歇,苏留依旧站在原地,似乎连动也未曾一动,左手背负,右手探出,依旧保持着双指夹住刀锋那一种姿势,一袭白袍宛然,不曾伤到半点。
“这....怎么可能......”
乘龙叟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生的一切,他以刀成名,修成无上刀罡,自忖大宗师之下,绝无人接他一刀。
然而苏留脸色始终如湖水沉静,又何止接他一刀,重叠刀劲,足有百千道似虚还实的刀劲。
静。
可怕的静,只有乘龙叟心湖剧震的声音。
苏留缓缓吐声,道:“无真还虚乘龙魁,你练成这虚实相间的无上一刀,也称得上是一时人杰,我用刀杀你,也不辱没了你?”
“以刀杀我,你在痴人说梦么?”
乘龙叟双目神光四射,厉声大笑道:“刀道宗师面前,小子也敢说刀,今日不杀了你,某真愧活了这年岁。”
长风阵阵,大笑声中,两人几乎是同时拔刀。
铮!
乘龙叟再度戾啸一声,身子疯狂旋动,一窥刀道秘境的乘龙灭魂刀,毫无保留的使出,如死亡莲花怒放,妖异莫测,更暗蕴了无边的凌厉死劲。
这一刀出,好似要将天穹都一刀斩的裂开!
占住先手之势,叫乘龙叟心里狂喜,既有即将手刃强敌的快意,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固步自封的境界隐隐松动了一丝,似乎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大宗师境界便在眼前触手可及,又仿佛相隔一道巨大鸿沟。
相比他几乎已经牵动天地异象的霸道一刀,苏留却只是低眉浅笑,温柔低吟了一声:“小楼一夜听春雨。”
当空突地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一点天涯海角映射而来的光亮开始渐渐的清晰起来,乘龙魁脸色一变,连嘴巴也张大了——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此时不是夜尽天明了么,但是这一点亮光绝对不是初升太阳的光芒!
这是...
月华冷艳的光芒。
倾城绝世的女子,倚楼淡看风雨,明月不盈,弯弯的缺了一角。
这一刀重影在乘龙叟眼前渐渐的放大,他瞳孔一缩,眼前竟好似时光倒溯,天地同昏,暗寂无尘,在这无边的清冷寂寞之中,初日隐没不见,一轮弯月再现人间。
“这是什么样的刀法啊!”
乘龙叟毛骨悚然,狂催起自身一十二分真气,几乎疯狂暴走,只见他护体真气深蓝近墨,同时更突破自我,一刀未落,劈手又起一刀,一刀化作千万重刀影斩破虚空袭向苏留。
然而,再怎么凌厉的刀势,也掩不住昏暗之中的那一刀回风映雪。
这一刀并没有多精妙的变化,反而简洁到了极致,只是诗意有多美,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刀意就有多温柔。
日没月出,苏留那一袭白衣胜雪,凌波出尘,仿佛忘忧的仙人。
简直是该死的温柔。
嗤!
声音还未激荡传开,长刀便先破空,已然是脱了度的极致,快如天涯咫尺,弯月刀轮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魔力,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将乘龙叟的千万重恐怖虚无刀影碾灭。
乘龙魁倒下时,神情颓然欲死,竟然艰难恍惚的问了一个问题:“世间,竟然,有这般,刀法?”
叫他更难接受的是:自己居然败了,败在了苏留手里。
苏留这一刀刀意已将他乘龙灭魂刀毫无保留的破去,乘龙叟刀法虚实不定,连出了千万道灭魂刀影,霸道无匹,但还是为苏留那温柔一刀所败。
那一袭白袍卷动,大有一刀破万刀刀神气象,乘龙叟孤注一掷的一刀落败,便闭目等死,只是等了半响,苏留这一刀却还未落下,自己真气被轰散,意识却还存着,耳边先传来了哗哗流动的水声。
好像莲花湖底被人大力搅动,翻覆了过来。
“难道是有人来救我了?”
乘龙叟心里一跳,求生**驱使他猛地抬头一看,莲花湖上,无风起浪,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叶轻舟。
轻舟之上,淡然站着一个中年人,峨冠缓带,身形高长,一身湛蓝长袍,清逸出尘,那面如古玉,额前的一点碧绿印记,犹如竖瞳。
“蓝袍,海瞳...无量海......是无量海!”
尽管眼前来的并不是东南无生海域的绝代强者无量海主,但也是得了憾世无量海主真传的门人弟子才有的特点。乘龙叟心里浮现一种熟悉与恐惧并重的感觉,海无涯那蔚蓝的身影开始变得无比高大,好像是天上降生的仙神一般。
那凝立轻舟之上的蓝袍中年人搞出看这般动静,苏留自然早已经现并且认出了他的来历,所以才凝立不动,那一刀收慑了三分,便不曾杀得乘龙叟。
“你刀法不错,几乎就能杀的了他,东楚武林,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号人物了?”
蓝袍中年人着苏留,双眸之间似乎掠过了一丝淡淡色彩,不容置喙地道:“奉无量海主之命,带走叛徒公孙乘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