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论剑一战,任我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足够的高看苏留了,却没有想到,终究还是小看了苏留!
这不是天才,这是怪物,也是妖孽!
相比较任我行的震骇欲亡,如同遭遇了生平之所未见的大敌般的狂催掌力,苏留却是云淡风轻,说不出的洒然自持,任我行每每多加一分内力,苏留便运转了真气再上层楼,一时之间,两人站在原地,却已经拳掌相交了数十次,分合之间,几乎不可见,总是被苏留死死的压住一星半点势头。卍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激的任我行几乎咬碎了钢牙,心知自己落败只在反掌之间,正要迸里的全身的气劲,殊死一搏,也在此时,人群里忽然有人娇~呼一声:“住手,爹爹!”
任我行闻言,双眸陡然清明,立时便恢复了理智,身子一震,拼了受些内伤,强自收了双掌,身子倾倒往后暴旋急跃三丈有余,只为消了苏留追身而至的掌力,却只见苏留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淡然道:“圣姑,许久不见了,你好啊。”
苏留口中虽然说着话,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愈的轻柔起来,那一只催动紫冥真气的白玉雕砌似的手掌轻轻的收拢回按,袖子一带,袖子里一股清风逸出,登时将那一道逸出的慑人掌力消弭于无形。
其实这种吸摄人真气的路数也有些极大的限制,不说容易滋生了心魔邪念,除非是内力完全的碾压,不然在近似层次的高手相较之中,几乎是鸡肋,只要对手警觉,拼着内力反噬受伤的风险,内力一撤,真气自动,便能震开这一股吸摄之力。
苏留的内力虽然胜于任我行,却也不是完全的碾压。任我行也是站在了笑傲世界顶端的男人,几乎是一甲子的魔功淬炼,不知道汲取了多少人的内力来补益自身,自然也有他的独到之处。有心防备后退,也不同于左冷禅凝聚了全力的一击。
“咳,盈盈啊,你来了。???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
任我行轻咳一声,避开了苏留的拿摄掌力。稍稍退开,只因为他已听见了人群里那一声动听也熟悉的声音。
群雄人丛里四面八方转出来些人,群雄里有识得的便出声惊呼道:“是江南四友来了!”
江南四友,那便是西湖梅庄的四位,便是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黑白子四人,这四人也是日月神教手下的堂主一级的人物,武功了得,表面上隐居西湖边上,暗地里却是为东方不败看管囚禁在地牢里的任我行。
不过眼下这四人面色肃然,各自带了数个衣着不一的汉子。自人群里出了来,面对着众人,也有几分警惕之意,毕竟也是正邪两道并不两立。
只是众星拱月位居当中的那一位姑娘,双眸隐隐秋水潋滟,肌肤雪艳,端的是明艳不可方物,所幸脸上罩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倾城之色不曾全显,饶是如此。这若隐若现之间,也当得起人间绝色之称了。
任盈盈跟她父亲应了一句,便咬着唇对苏留道:“小女子怎么敢在五岳掌门面前称圣,苏掌门武功真是凡入圣。已然大胜往昔了。”
苏留微笑道:“你既然早来了,怎么不出来,也好跟老朋友叙叙旧。”任盈盈此女的心机城府,几乎妖孽,她很清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她自己有利。天知道她为什么会隐忍至现在,在她的老爹即将落败之时才现身出来。
旁人可能不懂。但是苏留此言乃是点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任盈盈微微一笑道:“还是恭喜苏掌门了,小女子只在这泰山之巅目睹了这一场前无古人后来也未必有来者的天下英雄盛会,早为苏掌门的风仪折服,自惭形秽,不敢叨扰掌门。”
这一番话,但是先抬了在座的群雄,又吹捧了苏留一番,更是出自这一个倾国倾城娇滴滴的佳人之口,无论是谁,都不觉突兀,反而心里升起了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之感。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群雄交口暗赞这姑娘极是得体,任我行眼睛一眯,哈哈大笑:“女婿打老丈人,大大的不妙。向老弟,这戏不瞧也罢,咱们走。”
他招呼一声,便要带着女儿跟部下撤退。
向问天却苦笑一声,道:“教主,老向我可走不得了。“
任我行斜睨一眼,向问天此时竟然怔怔的站在了当地,雄壮的身子连动也不动了,只有脸上肌肉颤动,老脸涨红,那一双眼睛在滴溜溜的乱转,尽显与他城府极不相符的焦急尴尬之色。
堂堂日月神教的左使天王老子,起狠来连天也要给他捅破一个口子的人物,今日给苏留轻轻的拂了一掌,竟然跟泥雕木塑的死人一样,岂不可笑?
“罢了,苏掌门的拿人穴~道的这一门手法,果真是妙不可言,向某人服了,只愿一听这一门功夫的名字。”
向问天不由的长叹一声,他乃是任我行的死党,曾经获传了一小部分的吸星大~法,修成了吸~功入地小法,对于卸劲下力之用,颇有心得,然而方才跟苏留擦肩而过,也只觉得微风拂面,和风细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越是如此,越是叫他心惊,平淡之中,才被完全压制,真有大恐怖。
苏留微笑道:“我这一门控穴手法乃是昔年九阴真经里的武功,截穴断脉,无有不准,也只有方证大师的易筋经才能强行冲关得破,向左使也不必急着走了,看过了这一场戏再说。”
苏留说的平淡,却是根本不容置喙,引得群雄悚然一惊。
“什么!”
“竟然是九阴真经!”
方证大师亦不能保持沉着淡定,沉吟半响,终还是问道;“素闻昔年宋末全真重阳真人在华山绝顶论剑分天下五绝,一力折服其余四位绝顶高手,才得了一本绝世武功籍策,其中武功之博之奥,世间并无出其右者,不知是否便是苏掌门所说的《九阴真经》?”
方证大师的少林寺源远流长,远非其他门派可比,见识广博,对这些江湖掌故的熟知也可说是天下之冠了。
“原来苏掌门是九阴真经的传人,怪不得武功这般的骇人!”
“是啊,据某所观,苏掌门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的剑法、轻功、内力,无一不是天下之了,正道之冠的声名,合该落在苏掌门的肩膀上了。”
群雄哗然,天下武功至博至奥九阴之名,他们自是不甚了解,但是中神通重阳真人一剑开全真,乃是那时一世之道尊,威名流传后世,无人不抱有几分敬崇的心思。
连岳不群都瞪眼吹须骇然道:“这.这怎么可能?”
苏留微笑道:“岳掌门不知九阴,却该知道昔年重阳真人门下全真七子之一的广宁子。”
岳不群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怔然道:“长宁子是本派开派宗师,岳某如何不知。”
想那时那日,苏留带剑上全真,一剑破了天罡北斗大阵,仿佛昨日,画面亦是历历在目,郝大通也给苏留下了好大的脸面。其实那时候的郝大通的武功也不如此间的岳不群了,只是这紫霞神功如此神妙,断不能是这心性修为普通的郝大通所创,苏留推测多半还是渊源得自先天功。
岳不群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此时他脑子里轰然炸响,哪里还管得了别人所想,只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狂响:原来是《九阴真经》,原来是《九阴真经》,原来这小杀才练的是天下第一博大精深的神妙武功,我练辟邪剑法已然是入了歧途,又如何与之争锋?
不得不说,岳不群的练武资质完全不能算是拔尖,但是他的脑子转的绝对是第一流的快,这样的聪明人加上他本身畸形自傲的性格,往往就容易钻牛角尖了。
苏留眼见得众人的神色,心知掌控的火候差不多了,才长叹一声,道:“人之初,性本善。正道也罢,邪道也罢,原本都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没有人一生下来便是大恶之徒。”
群雄寂寂,方证大师轻抚长须,默然不语。
没有人应和,也没有人反对。
苏留眼角余光一扫,心知要再多添一把火,才好叫自己所想的事情做的更加顺利些:
“当今之世,正道之人可以心生魔念,一意作恶,魔道之人未必也就没有好人,便如当日的曲洋曲长老,生性淡泊,已经放下了屠刀,只是正邪两道征伐乱战,连番不断,嵩山左师兄却是雄心勃勃,但是也是志在杀戮,连番派出豢养的死士来害各派掌门,如今死在东方不败手里的人已经太多了些,我实在不忍见到江湖血满,几人家破人亡。”
苏留这一番话语,真是深得了岳不群的演技精髓,说的潸然动容,几乎所有人都被他宽大的心怀触动。
方证大师高宣一句佛号,道:“既然如此,要却如之奈何?”
苏留眼神深邃,若无其事的瞥向了人群里的某个位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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