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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慑力,从来都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
永远都是用拳头实实在在打出来的。
那些江湖里的强者,哪一个不是刀山火海里走过来的?
在一帆风顺中登顶的只能算二世祖里的太子党。
能在血跟火力挣扎活到最后的,才有资格称作枭雄。
比如孙剑的父亲,孙玉伯。又譬如飞鹏堡的主人,万鹏王。
但是秀娘跟她属下们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场景。
若不是亲眼所见,秀娘的属下绝不会相信孙剑竟然是这么勇猛无敌的铮铮铁汉,更不敢相信公子羽的武功已经到了她们无从窥伺的境界。
然而这个在江湖里声威如日中天的孙府少主孙剑,老伯得意的继承人孙剑,被公子羽,用一双肉掌打死了!
苏留信手挥袖,静谧不动,却卷舞落叶的那漫天掌影,只手屠龙,简直已经是神技!
一日之间,两重波浪一般的冲击,彻底将她们压服。
每一个人心里都生起了这种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老伯跟万鹏王之后的第三个人。
公子羽已经是无敌的人了!
都说母凭子贵,其实做属下的能跟着更有实力的主人,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她们心里兴奋的想着。
......
这世上假如还有惟一一个能让人自内心信赖的人,这人就是老伯。
这世上假如还有惟一一个能让人源自灵魂敬畏的人,这人只能是万鹏王。
这两句话,讲的就是当今武林的对峙而立的两大枭雄。
此时初升的太阳照在碎石铺就的道路上,一颗颗碎石子也变红彤彤的,山上的云气却层层不透,只隐隐的有些红。
真是好天气。
云端里好像传来了一声巍巍钟声,秀娘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对苏留道:“你们都在山下候着吧。我跟公子羽一同上山。”
她想到了什么,又幽幽的补充了一句:“如果过了一天,我们还没有下山,你们就走吧。各自去寻一个地方落脚,也找一个夫家,一个女人,终究是要有男人的。”
她把自己怀里的银票,一个个分给了她的属下。
有些是苏留嫌麻烦给她的。有些是她本身的积累。
她的属下已经开始流泪,有人道:“愿跟主子同死!”
“我等性命也是主子给的,今日就还给主人,也是应该的!”
“左右是死,如果主人两人上山,我们这就直接正面攻打飞鹏堡。”
她们绝没有说谎!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愿意为秀娘而死。
苏留平静的看着她们,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血好像有些热了起来:“要杀万鹏王,也不用正面硬攻,一定有其他方法。”
要上飞鹏堡。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小鹏堂的堂主完成了任务带了公子羽上山,那么一切就不一样了。
万鹏王必然亲自接见,然后咫尺之内,人可敌国。
飞鹏堡在高山之巅。
高山背后是万仞悬崖,前面正道就是关隘,过了关隘还有吊桥阻断,直到飞鹏堡下还有护城河,简直比一般的城池还要稳固,要正面硬攻飞鹏堡,绝对无异于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苏留等人过了数层阻拦,如履平地,直到了飞鹏堡里,苏留才现一件叫人震骇的事情。
飞鹏堡建在山巅。却将整个山顶硬生生的夷平,眼前正是一片宽阔无比的广场仿效紫禁皇城宫殿前的那一片开阔广场而建。
数十道台阶两边手持长刀大斧的雄武帮众,一个个昂挺胸,衣装齐整,精神勃分立两边。
“这排场,看来万鹏王是想做武林皇帝啊。”
苏留由衷感叹。
万鹏王的这番心思。也算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
不过,秀娘的眼神却渐渐的凝重起来了,她恍然说了一句:“铁马冰河。”
铁马冰河?
苏留还没有问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听见了声音。
广场四周的七道暗门里,齐齐的奔出七辆马车,咚咚咚,蹄声敲打在地面上,就如同战阵之上的疯狂擂鼓,骤然雷响。
此时天色突然变了,乌云飘了过来,正罩在山巅。
秀娘脸色也已经变了,她在苏留耳边解释道:“这是万鹏王的一支秘密的死士队伍,也是飞鹏堡最终极的力量跟底牌。原本经过了训练,只有飞鹏堂主有资格掌控一辆铁马战车。”
现在去了五个堂口的主事之人,眼前便只有七辆战车。
这七辆马车明显都是经过特别而精心设计的,雕刻着繁复冷肃的纹路。整个形状跟马车相似,车厢宽阔,里边一定是铺着柔软的垫,所以战车驱动之时车身的颤动也特别小。
里边可知柔软,外边却可见坚硬。
每一匹马整身上都严密的披覆着一层坚硬无比的玄甲,绝对没有露出一丝缝隙。
车厢轮轴中承之处,还探出一截明晃晃的棱刺与钢刀。战车跑动起来,就要将敌人割得支离破碎。
就连车厢之上,都遍布了刀刃,触之者必死,绝无幸免!
这七辆马车每一辆都重逾数百斤,疯狂奔驰起来,声势浩重,就像是一只长满了刀刃的洪荒凶兽。
苏留已经感觉到脚下的震动,简直连这山都在颤动。
如此威势,山崩地裂!
他这才知道,要见万鹏王只怕也很不容易。
非但不容易,他已经感受到了万鹏王的怒火。
万鹏王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苏留要来,已经摆好了阵仗来“欢迎”他。
大阵仗。
苏留打掉了他的四个堂口,他一定要还回来,面前的铁马冰河大杀阵已经是重重的一拳。
这狂奔而来的铁马冰河战阵就代表了他的心意。
“我早该死了,还好是你死在一起。”
秀娘皱眉微笑,她深知铁马冰河大阵的绝杀变化,暗门一开,代表着阵势便成,无处可避,生机湮灭。
苏留抚平了她微微蹙着的眉,曼声吟道:“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本是不相干的两诗,苏留却一齐吟了出来。
此时天顶乌云盖顶,雷声震荡,忽然下起雨来。
雨声雷声长笑声,苏留白衣掣刀,一人入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