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金枪李还活着,应该就知道他看不起的年轻人苏留现在已经很有名气了。
苏留此时已经是金枪堡的主人,这一点已经没有人敢质疑。
金枪李的家眷早被遣散,那一十七房小妾失了依靠,有的哭得梨花带雨,有的放弃了尊严抛着媚眼要自荐枕席。但苏留还是铁石心肠的让她们各奔东西。
所以此时的金枪堡已经不如往日的的热闹了。
主人只有一个,就是苏留。
两大金刚跟十三太保里剩下的九个,当然也顺理成章顺水推舟的屈服了。他们也都是老江湖了,他们深知,在江湖上,武功可以不是最高,但是一定要识时务。
江湖上对于苏留,痛恨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向往者亦有之。
但是几乎人人都在猜测公子羽接下来的动作,
谁都想看看公子羽下一步会有什么样惊人的动作。
至于金枪李这个过气的江湖大枭是怎么死的,早已经没有人关心,甚至连官府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他们来说,死了一个帮派脑大毒瘤,也早该弹冠相庆。
这一日,金枪堡。
苏留高堂端坐,正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
做了金枪堡的主人,好处也显而易见。
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永远是好处比坏处多一点。
不但随时有仆人伺候,金枪李积累下来数不尽的珍宝,不知多少地契美酒。
现在苏留正在喝的这酒,也是金枪李的珍藏之一,藏的比他那十万两黄金跟三十万两银票,还要来的深。
“好酒!”
苏留一拍桌子,由衷赞叹。
他遍行诸界,喝过不知道多少个世界的酒,这一处的酒也算是别有风味,不多浓醇一点。也不清淡半分。
古大师世界里的陈年花雕,好像恰到好处,刚刚能给人最极致的味觉享受,对于苏留这样的小酒鬼。也比十万两黄金还要来得动人。
腴而不腻,淡而味永,无论喝得多醉多熏,都恰似春天人倦欲眠,懒洋洋的。只有甜美,而无烦躁,倒在几乎透明的白玉杯里,酒色如琥珀,更显得色香味三者俱全。
“酒是好酒,倒酒的人,却不是个真正的下人。”
苏留斜斜坐着,面前给他倒酒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家仆打扮,岁数看起来也不大。面貌好像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听到苏留说这样一句话,他倒酒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但是桌子上白玉杯里的酒水,却没有洒出来一滴半点。
这个年轻的随从很惶恐的说道:“主人,小人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请主人责罚。”
苏留看着那杯满满的酒,笑道;“你做得很好,但是没有经验,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么?”
随从这个时候,已经吓得瘫坐在地。只喃喃道:“主人,您真错怪小人了,小人只是一个家仆工人。”
掌声。
清脆的掌声,在金枪堡的厅内响了起来。
是苏留在鼓掌。他一边鼓掌,一边叹道:“你不该投胎生在这个世界的,你如果生在那个世界,说不定就能提名金马影帝。”
看着这个年轻的随从依旧一副怕的要死说不出话的样子,苏留摇头道:“你如果真的是下人,方才你的手绝对没有这么稳。桌子上的这杯酒也一定会洒出去一些。”
“对了,你脚步有些僵硬,是不是因为绑在大~腿上的剑?那也该藏得更好一些。”
这个随从突然不慌了,不怕了。
他反而镇定了下来,迅扫了厅内一眼,叹息一句:“不愧是杀了金枪李的公子羽,心思缜密,头脑清晰,只是可惜今天要死了。”
苏留道:“你果然是个杀手?”
他很诚恳的承认了:“是,我是杀手,我来杀你,我本来不会告诉你名字的,但是现在,你一定要记住了,杀你的人,叫做小孟。”
他承认了,但却还没动手。
一个杀手不动手,是不是代表着时机还没到?
这个扮作随从的杀手端立不动,大厅里站着鹰爪门四大金刚里的两位,还有十三太保里的几位,已经动了。
这几个人的脸色也一齐变了,整张脸变得很严肃,严肃的好像要杀人。
看得出这些人都很气愤。
任是谁在主子面前放进来一个刺客,脸色绝对不会比他们好看,这就是办事不力。
此时四大金刚里剩下的两个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慢慢的靠了过来。
“敢对公子不敬,你活的不耐烦了。”
那个杀手还是波澜不惊,他也知道公子就是公子羽。
苏留也没有动手,在两大金刚跟太保接近到二十步的时候。他忽然皱眉了,伸手扣住桌子上的白玉杯,头虽然没有抬,但是杯子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飞射向大厅梁上。
砰!
那屋梁上居然跳下来一个黑衣人,这人一身的黑衣,面色冷峻,手紧紧的按在腰畔长剑之上,就差脸上写几个大字:我是杀手。
“你的杀气这么浓厚,气息的控制也还在这年轻的杀手之上的。看来今天来杀我的都是江湖里顶尖的高手了?”
苏留叹了一句,重新拿起一个酒杯,倒满了酒,然后倒入自己口中。
他喝酒的时候,很专注,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
“机会!”
那个扮作随从的杀手瞳孔蓦地一缩,绑在大~腿上的长剑突然就到了手上,
那个屋梁上跳下来的厉害杀手,动作还要快,他已出剑,剑光倏地闪现而没,好像流星划过夜空。
流星有多快,剑就有多快!
然后那两个鹰爪门的金刚跟剩下的太保也动手,他们手里的钢刀,不是攻向杀手,反而是杀向苏留的。
一共有九把刀,两把快剑,同时攻向苏留。
好像已经是必死的局面了。
“唉。”
苏留酒已经入腹了,温热舒适的感觉开始蔓延。
他手指在腰间紫薇剑柄上极有节奏的微微弹动,美酒杀人也快意。
这两个金刚跟剩下的九个太保会背叛自己,苏留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因为这就是现实。
并不是每一个收服的手下,都会对你忠心不二。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对金枪李的十万两黄金还有三十万两白银的家产丝毫的不动心,更不要说洛阳周遭的店铺地契。
所以,世界上最难测的,是不是就是人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