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年青儒雅的“律大哥”一只手扼住了小蝶的那一个叫做小花贴身侍女的咽喉,但是他的脸色却依旧温柔。
此时已从洛阳,星夜回了苏州。
江湖人所有人都知道,苏州孙府的律香川律总管办事,一向都很讲究效率。
他一字一顿很仔细,很镇定的问道,然后手上微微松开了三分气力,好让这个侍女有说话的能力。
他相信这个侍女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也不会让他失望。
格格格。
侍女小花翻着白眼,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呼吸都是奢侈。
她艰难道:“律爷,那是...是一个带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带着一把紫黑色的刀,叫...叫做公子羽的年轻公子。”
小花每说一个字就好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面具,刀,公子羽?”
律香川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三个很关键的词语,然后他的目光闪了一下,眼神渐渐的平静下来,因为近来江湖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的传说。
在他看来,不出名,就意味着没有出头的本事,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
同样也意味着这个年轻人很容易对付。
律香川很快就将侍女放了下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歉意温柔,他说:“你还好么,我总得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人盯上了老伯,你懂的么?”
他还很细心的替小花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衣衫。
小花抽泣着感激;“多谢律爷。”
律香川很仔细的观察了小花的表情,除了感激,丝毫没有怨毒的神色,他这才笑道:“没办法。老伯树大招风,总有人要打小蝶主意的,我身为孙府的总管,总要考虑的周到一些的。”
这个时候,屋外的小蝶不知道又有什么开心的事情。笑了起来,那清脆好听的爽朗笑声便传了过来。
“等了这么多年,不妨再等等。”
律香川看着侍女惊慌离去的背影,嘴角荡漾起一抹笑意。瞳孔微微收缩,阴冷蔓延,他心里的那三个字好像火一样,烧得更旺了。
“公,子。羽?!”
......
“周大胡子?”
在路过一座气派大宅的时候,苏留的脚步,稍稍停驻了一下。
“属下在,世子,请吩咐,属下该做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颔下一圈虬髯如针,面如重枣,是很有威仪的一个中年人。
但是这个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大胡子猛汉,此时当着许多人的面。连一秒钟的犹豫也没有,直接跪在苏留的面前,还用一种很敬畏的语气跟苏留说话。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苏留叫他去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苏留当然不会叫他去死,这可是白玉京打包送到自己麾下的第一个高手。
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已经不重要,现在的他就叫周大胡子。
熊一样的宽背上背负一杆大枪的汉口周大胡子。
苏留突然道:“你知不知道老伯这个人?”
周大胡子魁梧的身子好像震了一震,回答道;“只怕天下间没有人不知道老伯,属下也曾跟他交过手。”
“哦?”
苏留笑着问道:“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周大胡子沉默了。他抬头,刚好看到自己头顶上方的枪尖:“这个人很会做人,也有很多朋友,每一个朋友都愿意为他而死。许多年前。王爷还在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枭雄,很不好对付。”
要一个骄傲的人承认另一个人很难对付的时候,已经十分困难。
周大胡子好像怕苏留年轻气盛,小看了老伯,补充一句:“我脸上的这一道剑痕就是他留下的。世子立志问鼎武林,这个人就是拦路是石头,不可不除。”
周大胡子说话很中肯有力,他说话的时候,粗犷的脸上有一道极深的剑痕跳了一下。
“拦路的石头?也不止他一个了,万鹏王也算是另外一个。”
苏留微笑,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平静道:“如果要动孙玉伯,有一个人才是真正能制造麻烦的拦路石。”
周大胡子也咧嘴笑了,“没想到世子对武林势力了解的这么深,那个人是律香川?”
他的笑是欣慰的笑,因为无论哪一个长辈看着自己下一辈有出息了,都会是这种笑意。
眼前的少年,再怎么有出息,都是他老王爷唯一的传人。
这本就是不会变的事情。
“万鹏王我会想办法对付,孙府...”
苏留温和道;“孙府那边,就拜托周叔了,要盯住律香川。只是律香川的暗器,号称天下前三,周叔一定要保全自己为上,一百个律香川,也比不上一个周大胡子。”
能对下属说出这样话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头脑很冷静,也很能体恤下属的年轻人。
这是周大胡子心里的想法,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暖,暖的他突然很想流泪,不过他的人生里从来只有流血,为主人流血。
......
逍遥王唯一的世子,苏留,幼随异人出世。
这就是白玉京特殊奖励给出的身份背景。
逍遥逍遥,意味着散人王侯并不在朝,而在野。
更何况,古大师书中的朝廷,对江湖的约束力根本不强。
这样看来,倒似跟主世界里的处境有一些相同。
也只有这样的江湖,才是男人的童话,快意恩仇,浪迹天涯。
一个背负了家国仇恨的江湖,未免太过沉重了,金书的里巨侠如郭靖,他累不累?
也只有在这样的世界里,男儿才能凭着手里的刀剑出头。
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敢杀人。
“金枪堡?”
周大胡子已经离开去布置苏州之事了,苏留很悠闲。
他双手负在背后,正抬头看着气派大宅门上金灿灿的牌匾。
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一定很有钱,连牌匾都镀了金。
突然,门口有人在冷笑:“滚开,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挡住了道。”
“路在脚下,每个人都可以走,为什么不是你挡了我的道。”
苏留眯着眼看着牌匾,清秀的人畜无害好像没有一点杀伤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