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一说话,莫大先生也声道:“罢了,左盟主近来做事越的刚愎,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们就暂回吧。”天门道人也收了手,看到费彬的尸体快被嵩山派的弟子抬了走,叹了口气道:“今日之变故,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左盟主若是要问罪,尽管来泰山找老道好了。”
岳不群、莫大先生、天门道人都站了出来,情况立时不同,五岳四派,便有三派已经表了态。
定逸为苏留所败,一言不,就如泥雕木塑失了魂一般。
恒山门下的弟子,想到今日里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俱都噤若寒蝉,只有一个仪琳是自内心的欢喜。她只想:菩萨保佑,苏师叔没有伤害师父,现在自己也没事,真是,真是太好了。
6柏夹带者丁勉,却咬牙切齿几番,最后还冷笑一声道:“我们这就去向左盟主禀报这一件事,诸位就候着左盟主的惩罚吧!”
苏留才懒得理他,任务做得,好处到手才是实在的。
不过待得他们带着嵩山派弟子灰溜溜地撤了,苏留微一抚额,心下似一根紧绷的弦突地一松,眼角倒都是微微的显露出一些倦意:
“有时候,救人远比杀人要难,难得多了!”
至少对苏留而言是这样,他演这样一场戏,就似戴上了一张面具,正道侠义的面具,做事还远不如岳不群来的轻松自如。
“这下可知道做一个大侠是真的累,心累。”
还好不是没有报酬的,苏留看着白玉京里的那一条提示,心思沉冷肃寂如他,也不由地深吸了一口冷气。
“刘正风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成功,任务自动完成。”
“任务奖励:地级第五品人物道具一枚,若放弃奖励,则激下一步隐藏任务,‘五岳独尊’,奖励:未知。”
这隐藏任务第一步就奖励了地级第五品人物道具,后续的那一节任务“五岳独尊”的奖励该有多么逆天!?
苏留心里惊叹之余,还存了好些侥幸:这一次的任务,很大一部分是算计人心,取巧之下才堪堪完成。
那接下来的五岳独尊,可就取不得巧了。
“‘五岳独尊’:五岳并派之时,唯我独尊。”
看到这里,苏留就知道急切之间这个任务只怕是无法完成了。这金盆洗手大会里几番激斗,苏留也知道了自己在笑傲世界的定位,堪有一流水准。
似田伯光、余沧海、定逸、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之类,都只能算是二流中的高手。而岳不群,凭他在厅内稍稍展露的那一手紫霞神功,就可算得一流高手。
岳不群一直在观察苏留,苏留在激斗间隙又何尝不是在留意他。
只因紫霞神功确也算得上当世奇功,苏留自忖对上岳不群,内力的优势便算是没有了,胜算也不是太稳。如要暗算他,等等,真的要去暗算岳不群这类城府深厚的老狐狸?
这时候,群雄已俱都散了去,诸派掌教却留着弟子下来,这次闹得事大,总也要有个说法对策。
这好大的一场热闹,登时化作了浮云烟火消散。
苏留此时正在厢房调息,终还是受了内伤,却听得门外一声脆生生的声音:“苏师叔。”
“是仪琳妹纸?”
苏留心里一动,微笑道:“进来吧。”
果然进来一个俏生生地小尼姑,她看得苏留对着他温和地微笑,脸登时红到了耳根,也不说话,只把双手都藏在背后,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
苏留不由莞尔,道:“仪琳师侄,来找我做什么,你师父要你来找我去说话么?”
“啊!?不是师傅......”
仪琳抬起了头,纯净的双眸闪闪一亮,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是...是师傅要我来送疗伤的灵药给师叔的。”
这个傻姑娘。
苏留叹气,连说谎也不会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得出这样清纯可爱的小白花儿。
“恩,那就替我谢谢定逸师姐了,我方才下手不知轻重,如今心里难受的紧,还是定逸师姐高义,不计前嫌,这药......”
一双白玉般的停在了眼前,苏留登时停住了扯淡,只见仪琳妹纸将一整个瓶子都塞到了苏留手里,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眼里柔柔亮闪闪的,道:“苏师叔,这是我们恒山派的白云熊胆丸,是师父要我给你的。”
“这个......太多了吧?”
苏留看着手中这一整个青瓷瓶子,里边可有十数颗吧,这药他自也知道,是恒山派镇派之宝,珍贵异常,炼制一粒也须花大功夫,断无给外人用的可能。
仪琳妹子一见苏留又要递回来,慌得连连摆手,还逃似的往后跳了一小步道:“不不,不用的,这些苏师叔你都拿着,我...师父还有的,我告辞了,苏师叔好好养伤。”
苏留怔怔地看着仪琳欢脱的背影,又复杂地看了眼手里的瓶子,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苏少侠,可在么?”
岳不群!?
苏留心里一凛,那时候在岳不群耳边说的那一句话:“同反嵩山,我有辟邪,你有紫霞,你我当可互阅。”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以叫岳不群神魂颠倒,难以自已。
那时岳不群听了苏留这句话,脸上还是一点情绪波动也无,笑意依旧是那么儒雅潇洒,他也只点了点头,但是接下来整场洗手大会几乎都没有心思去作秀,只关注得苏留一人的举动。
这才有后来关键处他出声这一节。很简单,在他眼里,既然已经怀疑苏留身负辟邪剑谱,若是给嵩山派带了回去,给左冷禅拷问出剑谱,那他这一生,便没有出头之日了!
岳不群这一世,就是想练得绝世武功,压制左冷禅,从而中兴华山。
此时苏留眼神幻灭不定,白云熊胆丸一收入袖,声音虚弱道;“快请进,岳先生居然亲至于此,真是让苏留倍觉荣幸。”
岳不群推门过了来,轻轻地带上了门,眼神深若寒潭,微笑道:“苏少侠的内伤可好些了么?”
苏留唉声叹道:“不好不好,小子狂妄,硬着头皮逞强,先前给余矮子一记辣手摧心,就难受得紧,又挨了托塔手丁勉的一掌,定逸师太的剑气更不用多说了,已然侵入体内,伤得极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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