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认定云锦绣是偷苏小姐的诗,褚石宾说起话来也没好气,更不愿意再称呼她为“云四小姐”。
“这上面是什么人的所在?”
云锦绣却不在意对方的无礼,自已来这里也有目的,可不是陪着这些风流才子作诗玩的,别人的态度不关大局,重要的是得到自已想要的!
“若是云四小姐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也许我会告诉你。”
正在褚石宾想回答时,太史黎突然上前阻挡住他,转而刁难道,“如果四小姐回答不如,那就莫怪本公子不客气。”
“哦?”云锦绣扬脸朝太史黎锐利的目光对去,反而说道,“回答问题应该需要建立在双方都情愿的基础上,然后各自回答一个问题,这才算公平。刚才褚公子是心甘情愿回答我的问题。而换成你太史公子,则绝不是。所以,褚公子回答了我的话后,才能轮到你太史公子,不知我此言可是如此?”
这世上,惟女子与小人难养!
太史黎被云锦绣这些话给激得面露不悦,轻哼一声,没有应声,却朝褚石宾瞪了一眼,嫌他说话太快,都这让得了先去!
褚石宾红了脸,没好气地哼道,“告诉你也没关系!这楼上是本阁主人之所!”
“这观雅阁主又是谁?”云锦绣问。
太史黎突然笑了,紧跟着回,“四小姐你这是第二个问题,现在该我了么?”
真是狡猾。
云锦绣冲褚石宾扫了眼,这个人性情暴烈,可却也有些心思。
这观雅阁主是谁,其实在外面也能问得到,实在不必要回答太史黎的问题。但云锦绣与这些人初次见面,不想显得太过拘紧狭隘,于是一甩袖子,淡淡点头,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问吧。”
“刚才离先生向云四小姐说什么了?”太史黎俊脸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轻嘲之笑。
云锦绣讶然抬脸看向太史黎,离策与她说话,被他看到了?再转眼,看到这屋内的其他公子,也露出一副全部都知道但很不善的笑意。
可是离策对她说的话,云锦绣却不愿意说出来。
刚才与离策分离之前,他最后那话的意思,与冷疏狂一样,对她兼具威胁与强压,令她很不舒服,可却反驳不了。尤其是自已遇刺一事,离策全知道,并且猜测得有鼻子有眼,云锦绣抚了抚腰间的七截金鞭,她不怕被人追杀,可这种莫名追杀,实在令人不喜。
“莫非四小姐回答不出么?”
太史黎笑得意味深长,于鑫之等人一个个很是无奈之色,他们都看到了!
刚才是云锦绣向离先生求爱,可惜,失败了呢。
现在云锦绣是脸红,所以没办法回答了吧!
“其实四小姐也可以不回答,只是我们观雅阁却没办法再接待你了,请吧!”司徒景丰冷笑一声,目中流光更险更恶,“但被观雅阁赶出去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想必你也清楚!”
被观雅阁赶出去,是不被认定的庸才。俗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虽然对,但大家闺秀若是没有一点文才,也会被夫家瞧贬的。
云锦绣皱眉,很想说一些假话,但是场内的人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被识破,那么就像在三皇子妃宴上一样,以后她将更难以在这贵族和诗才绝艳之中行走。
小竹绞着手,不知该怎么帮助自家小姐,刚才她也不知道离先生对小姐说了什么。
苏幻珊则露出好奇之色,她也想听听,铁口直断的离先生,让她回避,私底下究竟与锦绣妹妹说了些什么。
叹息一声,看场内众人神色不一,云锦绣无奈,只好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离先生如今在查一具尸体,那尸体是被烧伤的。而我恰巧有这方面的信息,于是将烧伤以及将愈之状告知他,好方便他查案。但是就在刚才,离先生告诉我,那具尸体消失了,并且其中有很多因由……请恕锦绣一介弱女子,无法说清楚。若是诸位想知道的话,还请亲自去问离先生吧!”
她话声一落,场内忽地寂静了。
于鑫之,太史黎,乃至褚石宾一个个都像哑了般,没了话。
于鑫之变色,声音也有些不稳,追问道,“离先生真的只对你说了这些?没说别的?”她不是在向离先生求爱未果,失魂落魄么。怎么变成查案了?!
他要问的,正是大家所有人也想知道的。
“自然是说了一些别的,只是个中牵涉到一些官中之事……在离先生的交待下,锦绣不敢到处散播。如果诸位想知道,就先请问过离先生吧。”
云锦绣抬起脸,静静地回道,内心却很是疑窦丛生,这些人为什么偏偏揪着离策跟自已说的话不放?离策说的话,对他们这些读书人真的这么重要吗?
见她面色认真严肃,说的不似是假的,何况又是再三保证。
当下于鑫之等人不禁露出失望之色,原来不是求爱未果,竟是查案一事。
司空景丰在旁边亦静静听着,离先生查案一事,他清楚一点,是一名烧伤的女尸,看起来云锦绣并没有骗他们。
只不过离先生会将这等重要的大事,告知云锦绣这个闺中女子,这很令人奇怪。就连他们这样的才子都仅仅知道一点,云锦绣居然会知道全部内幕。
这一刻司空景丰内心不禁升起一股薄薄的气欲之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望着云锦绣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三皇子妃宴会上,云锦绣一首荷花诗,把窦念颖给迫得作捷捷后退,甚至落下荷花池,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司空景丰不由地重重一哼,他是绝不会放过云锦绣的!
“那云四小姐又是怎么认识离先生的呢?”太史黎再度紧追着问道。
云锦绣勾唇一笑,偏头扫过来,“太史公子,这个问题回答罢,便是三个问题了。请公子准备好三个答案,迎接之后我提出来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