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徐禹廷便叫来了二虎,将五百文给他送到宝月阁去。
等二虎拿着钱出门后,徐禹廷将房门关上,看着李恪给的那只装满铜钱的木箱露出一副苦瓜脸。外面几人敲敲打打的声音他是充耳不闻。
“明天就要把这一半给人了。这钱咋这么不经花呢!”
徐禹廷打开箱子看着里面买木材后剩下的五十贯钱抚摸着道。
徐禹廷本想用这剩下的钱再找一批木工和购置一处更大宅院,大批量生产家具的。现在看来依然是不够了。
“只能寄希望于接下来的预售了。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能够接受这种模式吧!”
徐禹廷叹气一声合上木箱放回到书房中。
……
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后,宵禁结束的鼓声便开始响起。徐禹廷坐起身伸展了下懒腰便开始起床洗漱。
一切收拾停当,来到书房拿来一块包袱将二十一贯钱包好,又从桌上拿起那张二虎昨天带回来的提货凭证放入怀里。
此时,天刚蒙蒙亮,已经有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徐禹廷来到大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店铺要了四个包子和一碗粥。可是却怎么也吃不下,勉强将那碗粥喝下。
“小二,将包子给我包起来吧!”
“好的。公子。”
将四个包子打包好,徐禹廷拿起包袱径直向东市的宝月阁而去。
……
来到宝月阁,徐禹廷径直来到昨天那处办理手续的大厅。大厅之中此刻只有几个伙计正在打扫,那几扇小窗此刻还是关闭的。
“公子,掌柜的还没来!请问你有何事?”
看到徐禹廷走进来,一名小伙计急忙放下手中活跑过来行礼问道。
“我来取我昨日的……货物。”
徐禹廷实在不愿将人说成是货物。
“公子先在旁边稍等片刻,掌柜的就快到了。”
“公子,这边请!”
小伙计指引着徐禹廷来到旁边一间小房间坐下,并倒上一杯茶水。
……
“公子,掌柜的到了。”
一直等到日出东方,刚才那名伙计才姗姗来迟提醒徐禹廷。
“好!”
徐禹廷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小窗前。
“公子,久等了!看来公子对昨日所选货物极为满意呀!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前来提货了。”
窗后那人并非昨日给自己提货凭证之人。此人应该是这里管事的或者是老板吧!
“夜长梦多嘛!拿回家了才安心。”
徐禹廷也开玩笑道。
“放心,公子。只要天黑前你来取,就不会有他人插足,哪怕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不守诚信的。”
“公子,提货凭证给我看看!”
徐禹廷微微一笑将怀中的提货凭证拿出来从小窗又递了回去。
“好的,公子。凭证没问题。”
“麻烦公子付一下剩下的钱吧!”
徐禹廷从脸上拿下包袱同样塞进小窗内。那人接过包袱打开后开始一串一串清点。
“公子,没有问题。”
“你稍等!我这就命人去带她过来。”
“六子!”
“去后院带八号货物过来。”
“好的,掌柜!”
那人对着身后吩咐道。
“公子,这是她的卖身契,你收好。”
那人再次递出来一张纸,徐禹廷随手接过看了一眼。
“公子,可真是好眼光。这件货物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听说还是新罗的贵族,并且还是个雏,若不是老朽年纪大了,都有意自个留着享用呢!公子今夜可有口福了。”
那人开始和徐禹廷闲谈起来。
“想必掌柜的这笔买卖也不少赚吧!但愿这件货物如你所说,物有所值啊!”
“哈哈哈……”
“各取所需,各取所需!”
“保证公子满意!这钱你花的绝对不亏。”
掌柜的满脸笑容自信满满道。
“掌柜,人带来了!”
听到声音,徐禹廷缓缓转过身。只见,昨日那女子正低着头跟在一伙计的身后向自己这边走来。
“公子验下货吧!如果没有问题,公子便可以带她回去了。”
徐禹廷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名新罗婢,果然是如掌柜的所说,这女子绝对称得上一等一的美女。肤白貌美,大眼小嘴,手指细长,发质乌黑,身材娇小,却是玲珑有致,给人一种想要用命去呵护的冲动。脸颊之上两道泪痕让人更加心生怜惜!
“公子?公子?”
“哦?!”
“哈哈哈……”
“如果没有问题,公子带回家慢慢欣赏吧!”
“咳咳!”
“好!那在下便带她离开了。”
徐禹廷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咳两声。
“姑娘,跟我走吧!”
“公子,慢走!”
徐禹廷抱拳行礼后便匆匆离开。因为自己刚才实在太丢脸了。
女子跟在徐禹廷身后一直低着头,从未抬头看过自己将来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是帅还是丑,是少还是老。可能在他踏上大唐这片土地的一刻,她对自己的命运便没有了话语权,更别说选择跟谁不跟谁了!
“你叫什么名字?”
徐禹廷一步三回头,却始终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几次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反复几次最终还是开了口。
“金敏善。”
女子依然低着头,声音毫无任何感情回答道。
听到女子生无可恋的声音,徐禹心中一凉,感觉自己掏心掏肺又大大的破费一把却被对方当作了龌龊之徒。
“你不要害怕。我对你并无恶意,”
徐禹廷忽然转身,让女子险些撞到自己怀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并非自愿吧!”
女子后退几步低着头站在原地并无接话。
“我只是想帮你,不想让你落入他人之手,遭受屈辱对待罢了,如果你想离开,你现在便可以走了!”
“这是你的卖身契。拿着!”
看到女子依然不愿与自己多说一句话。徐禹廷从怀里掏出那张卖身契放到女子面前。
女子两只纤纤玉手在不停地打着架,好似很为难的样子。
“你真的肯放我走?”
过了好一会,女子抬起头瞄了一眼徐禹廷又很快微微低眉。
“当然!”
听到对方的话,徐禹廷心又一痛。他并非因为女子要离开而心痛,毕竟二人萍水相逢毫无情感可言,他心痛的是自己的二十一贯钱打了水漂。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身为男人岂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