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韦明德,老......不是......是我忍了他很长时间了!”旁晚时分,在北~京~卫~戍~区大院内,偏北一点的郭青山的营房内,卢嘉栋、郭青山还有谷泽林围坐在摆着花生米和几样下酒菜的小方桌前,一边喝着北~~京二锅头,一边闲聊着,谷泽林由于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之后话也就多了起来,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有定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话说得随心所欲:
“这就是郭司令员下的死命令,要是在边境的战斗部队里,老子早拿起狙击步枪一枪把这丫的撂倒在山沟沟里去了,还能让他像臭苍蝇一样蹦跶那么长时间.......”
“咳咳.......”听到谷泽林最后还是没收住,把“老子”这样的话说出了口,坐在一旁的郭青山沉着脸干咳了两声,只是此时的谷泽林早已是酒精上脑,再加上刚才出去方便又吹了风,所以反应并不那么灵光,以至于郭青山的咳嗽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反而有些醉眼朦胧的看着郭青山,笑嘻嘻的说道:
“长,我没说错吧,我刚调到卫~戍~区时,不是您找的我,谈的话,告诉我,你小子还年轻,要学会忍耐,忍耐是苦,但果实是甜的!今天亲眼看到韦明德恶有恶报,真是比吃了蜜还要甜........”
“谷泽林同志!”
谷泽林正说着,耳畔突然响起急促而又熟悉的命令,这让谷泽林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身来高声应道:
“到!”
“明天的训练任务是什么?”
“报告长,中~~央~~警~~卫~~团狙击手打靶测试训练!”
“准备得怎么样了?”郭青山继续追问着,言语之间不但严肃,而且很不讲情面,而此时的谷泽林被郭青山几句命令式的问话,早就把冲到脑袋里的酒精顺着汗腺逼出来,渐渐清醒的他也意识到刚才的失态,更领会到郭青山这番命令话语的意思。八一■■中?文★网.ww.●?八一◆?中?文网?不由得直直的打了个立正:
“我这就回去检查检查,保证明天训练万无一失!”说完,便拿起桌子上的军帽,板板整整的戴在头上。随后冲着郭青山和卢嘉栋敬了个军礼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小子还是缺少个稳重劲儿!”望着谷泽林远去的背影,郭青山对着卢嘉栋自嘲的笑了笑,而卢嘉栋则微微的摇了摇头:
“已经进步很多了,至少能够沉得住气,算是吴天明带出来的最好的兵!”
“要不是看上小谷这个稳重和踏实。当时也不可能把他调入卫~戍~区!”说着郭青山用下巴朝卢嘉栋一仰脖,绷着脸带着些许不甘心的怨气儿煞有介事继续说道:
“要知道那时候我看上的可是小吴,怪就怪小卢你这家伙在北~~京就给我截胡了!”
郭青山本就是沙场宿将,从解~放~战~争开始,五十年代初的朝鲜战争,六十年代初的援越抗美,还有刚刚过去不久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建国以来的大大小小的战争,这位刚过知天命年纪的将军几乎参加个遍,血与火的洗礼将他本就浸满风霜的面庞镌刻得更加刚毅果决。
也正因为如此。当他板起脸来总有着一般将领不具备的杀气与凶意,如果要是一般人见此,或许早就被郭青山强大的气场震慑得不知该说什么好,然而与郭青山相熟且熟知其秉性的卢嘉栋却并不在意,反而微微一笑,冲着谷泽林消失的方向抬了下眉梢:
“能现小谷这样的好苗子不是更好?到时候郭司令员你可就是桃李满天下啦!”
卢嘉栋话音刚落,郭青山眉梢微微一挑,两道锐利的目光顷刻便投射在卢嘉栋的脸上,卢嘉栋对此并不以为意,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八??一中■文网.ww.★随后拿起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畅快的嚼着。
好似郭青山的目光并不是在注视这他,而是在看着别处一样,而郭青山见卢嘉栋一如既往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严肃的脸也就再也绷不住了,嘴角一咧,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随即畅快的大笑便在唇齿之间爽朗的响起:
“哈哈,小卢你这口才还是那么犀利,人也是一如既往的沉得住气。难怪老长这么看重你,把小吴拨给你不说,还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郭司令员,您不也是一样,下午的时候明明就在车里,却愣是不在第一时间现身,要说沉得住气,您可比我要厉害得多!”
郭青山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手中的酒杯用手指捏起来,带着平淡的笑容静静的看着,下午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来,主要还是想要看看韦明德还有什么后手,这就像两个人打牌一样,对手的底牌还不清楚的情况下,贸贸然出牌只能是满盘皆输,好在韦明德手上也没什么牌可出,这样郭青山才会从容不迫的让他手上的牌打出去:
“我不压着点儿,也不可能把韦明德手中的牌看穿!”郭青山说完,便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唇边,一仰脖,杯中的就便被他一饮而尽,待他把头放下后,黝黑的面庞被酒精刺激得泛起一丝潮红,对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好似真情流露又如同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这手牌打得差不多了!”这句话刚脱口而出,郭青山即刻把头偏向卢嘉栋,一双锐利的眸子顿时射出两道坚毅而又满怀希望的目光,随即郑重其事的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
“接下来就看小卢你手上的牌该怎么打了!”
“说句实话,我宁可这项任务一辈子也不要启动,手上的牌也永远不用打!”
“老长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他老人家也不会经常教导我们年轻人要学会忍耐,忍耐是苦,但果实是甜的!”郭青山带着几许无奈的笑意,进而微微的摇了摇头,但随即脸上的笑意便被更加坚定的神情所取代:
“可是总有些人抱着本本框框不放手,更不安分,要是再任凭这些人搞下去,别说整个军工行业会垮掉,整个国民经济也会就此崩塌,甚至整个国家都可能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
听了郭青山的话,卢嘉栋表面上沉稳冷静,内心里却并不平静,甚至相当紧张。任何人都不能脱时代的局限,卢嘉栋也是一样,虽然他的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但几年的生活下来,卢嘉栋早已把自己融入到这个时代。
深知此时的中国,政~~治很强,经济很弱,头重脚轻根底浅的现实,也很清楚任何一个和政~~治无关的领域里的矛盾和斗争,展到一定程度,总要被政~~治抓过去,为它所利用,一变而成为政~~治上的斗争。这是一种政~~治泛滥的现象,像瘟疫一样毒害了人们的灵魂,不是三年五载能治好的,可如果不试着去治疗和根除,其结果只能是深入骨髓,最终病入膏肓,到那时别说他现在主持研制的新式坦克项目难以保全,就是整个军工系统,乃至整个国家都可能再次陷入无休止的动乱之中。
“郭司令员,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相信小卢你能够办好的!”郭青山拍了拍卢嘉栋的肩膀,说着郭青山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即把自己的放在椅子背的外套拿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出来,递给卢嘉栋:
“这是祝光荣给你的信,说起来这位老专家也是的,为了新式坦克的研制实在是太心急了,本来动用技术资料需要提前报备,这位祝老可好,闲麻烦怕耽搁时间就直接跳过去了,本想着年后补上,却不曾想被人握到手里做起了文章!”
卢嘉栋接过信,拆开来一看,这才现信中一个字都没提他被隔离审查的事,反而通篇全是有关复合装甲研究成果和相关疑问,而且在信的末尾还附上几页用铅笔写就的数学模型和理论推导公式,为的是让卢嘉栋看看他的这套新的计算方法可不可行,只是此时此刻的卢嘉栋根本没有心思去自己看这些复杂的数学公式,因为他现在早已被祝光荣的信震惊不已,进而抬起眼不可思议的望着郭青山:
“祝老在隔离审查期间还在坚持研究!”
“是呀!”郭青山点了点头:“祝老和朱海峰的精神都很好,不过两人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研究当中,并没有因为这番巨变而稍稍停滞!”
说着,郭青山又抬起眼郑重道:“所以,小卢你明天一定不要有所保留,只要将会议拖入僵局,就是咱们的胜利!”
“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卢嘉栋目光凛然,手中的信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宽大的手掌攥得紧紧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