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岛山房屋之间穿行。
经过几座高矮不等的房屋,余乘风纵身跳到了房顶,俯下身来,朝着前方望去。
只见一块空地上,摆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石桌上与地上,到处可见倒的倒,碎的碎的空酒坛。其中还有两名长青派人坐于石凳上,看上去都有点醉醺醺的。
其一名年纪不出十八的青年人,站起身,一脚踏在石凳上,身子摇摇晃晃,举了举手中酒壶,浑噩的说道
“去他的长青派,老子好不容易入选仙门,却落得看守这该死的狮头山!外门子弟就不是人啦?”青年人提酒就往嘴里灌,这一仰头,脚步几次颠乱,眼看他就要栽倒在地,可却又稳住身来。
他重重的拍了拍胸脯,双眼无神,话语含糊。
“我,总有一天会证明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让他们后悔,让他们后悔!”随即,青年人抓起手中的酒壶,朝正坐在石凳上的中年人旁边的酒壶碰去。
“来,碰一下!”
壶壶相撞,‘噔’的一声,使原本无力靠在石桌上,一手撑住下颚呆的中年人惊醒。他重眯了一下眼睛,怔了怔神,将身子挺得笔直,似乎有些茫然的左右望了望,活动了一下下巴,瞪大着两眼,道
“我等在这逍遥自在,有何不可?浮生若梦,莫要梦中求梦,方可无所牵挂。来来来,喝酒!”
说罢,中年人顺手抓起桌上酒坛口,站起身来,身子几近摇曳后,头猛然抬起,张开嘴来。那酒坛被他高举,酒水从坛中猛灌而下,入了中年人的嘴中,也湿了他的衣裳。
很快,坛中酒水一倒而空,中年人晃了晃空酒坛,剩余几滴落入嘴中后,他将空酒坛一甩,酒坛‘啪嗒’一声,掉碎在地上。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世间长生仙。”
余乘风待在房顶,打量这二人良久。见其青年人不过聚气三阶,中年人聚气四阶,旁又无他人。余乘风神识出击,迅入侵中年人的神识,在梦境中将中年人的识念直接抹杀。
那中年人刚说完话,全身一动不动,那眼还是睁着的,但心跳却已经停止。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过片刻,最终软倒在地上。
青年人见中年人突然倒下,先是一愣,后又无力的走到中年人身边,用脚轻轻踢了几下中年人的身子,道
“醒醒,醒醒,莫要让师兄们回来看你笑话。”
这二人与余乘风境界有很大差距,以至于余乘风迅朝青年人靠近,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余乘风一剑顶在青年人的脖子上,他方才觉。
这青年人之前乘酒卖疯,此刻正因脖子上的剑,完全惊醒。只见他眼中一蹬,瞄了一下颚下之剑,又盯着眼前不到他胸口高的余乘风,支吾道
“你...你要干嘛?”
余乘风剑向左边摆了摆,道
“走,你若大叫反抗,我手中的剑马上就会刺穿你的喉咙。”
这话使得青年人心中一震,手中酒坛落地后,便小心翼翼的朝余乘风所指的方向迈开步子。
随即余乘风手中一股灵力,将倒在地上中年人的尸吸抓到手中,持着青年人朝着离这片空地最近的房屋行去。
来到屋旁,余乘风命道
“开门。”
青年人余光时不时扫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剑。
将房门打开后,二人走入房中,余乘风在反脚将门关上,并将中年人的石丢至房屋中的一个角落里。
随后,余乘风随便扫视了一下房中,道
“你可知道狮头山气运灵纹在哪,你只需回答知或不知,若是不知,你便没有活着的价值了。”余乘风话语平淡,使人很难怀疑他的态度。
听这话,青年人忙是盯着剑身,手放在余乘风所能看到的地方,道
“知,知,不要杀我!”
“好,带路!”余乘风用剑拍了一下青年人的脖子,示意他去开门。
青年人身子一震,走到门旁,将门打开,带着余乘风走出屋外。
青年人走在前面,余乘风用剑顶在他的后背。那青年人眼瞳左右晃动,将余乘风带到一个较为宽大的路上,四周根本无房屋遮挡二人身影。瞧他神色,似乎是在顾盼着什么。
“换一条路!”余乘风冷淡的声音,从青年人身后传来。青年人顿时止住脚步,眼睛不住的闪烁着,略带惊恐的说道
“这...这条路近。”
余乘风哪不知青年人心中把戏,他将手中的剑刺进青年人后背寸许,道
“少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快,走僻静小道,若我被人现,你命瞬丧!”
青年人原本见余乘风年纪小,有取巧之意。但此刻看来,这余乘风心思慎密,恐怕不依不成。
随后青年人带着余乘风走到小道,四周有房屋大树等遮挡,夜里若是不注意,很难现这二人。
“狮头山可有盈神修者?”余乘风开口问道。
“有。”
“几个?”
“三、四个。”
听青年人说话有敷衍之意,余乘风剑顶了顶青年人的后背,语气加重了些许,道
“到底三个还是四个?”
青年人忙将双手摊伸,慌张道
“四个,四个!”
余乘风不禁奇怪,按理说他在这狮头山杀了人,盈神之境的修者可能会察觉,但是狮头山为何此刻还没有追查的动静?于是余乘风问道
“他们目前在哪?”
“在...在定江镇,他们嫌狮头山太闷,一直都在定江镇。”感受到背部的疼痛,青年人一口气将这些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说到定江镇,余乘风心中波澜。短暂失神后,余乘风缓过神,继续随青年人前行。
一刻钟左右,他们二人绕过道道房屋,来到了通往岛山广场的口子上。
青年人指着广场尽头那边的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道
“就在那。”
余乘风顺着青年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殿宇门前,站着六人,其六人似乎也有些懒散,靠的靠墙,坐的坐地。
“你现在可以放...”
未等青年人将话说完,余乘风神识冲进青年人识念中,将其神识抹杀。那青年人瞬间呆住,随后软倒在地。
青年人本应无罪,但怎奈这个世界体现不出弱者生命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