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问他干嘛三更半夜不睡觉,
他反问我干嘛?
我说沈英不见了,去找她。
他说沈英上发鬼坡了,他也在跟踪她。
我忽然想到,今晚应该是一个重要日子,游戏正式开始,袁姐被召唤来做丢手绢游戏,结果被沈英破坏了。
但后来她并没有离开,这就说明留在鬼坡还有其他的事儿。
于是我来了精神,拉着黄初开始朝鬼坡前进。
渐渐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居然能困住人的脚步。
你别紧张,我们聊聊天,分散注意力,这力量就不能干扰你了。
黄初安慰着我,我无意的看了他一眼。
奇怪,他应该跟不上我的脚步,不是说至阴之女才上得了这个鬼坡吗?
莫非他也是?
你八字是不是很阴?
不阴,我的八字很阳光,要不是遇到我姐的事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这些古里古怪的事儿。
可为什么你走着不吃力?
我停下脚步看着,黄初的面色如常,一点看不出来吃力。
应该是我体力好的原因。我是我们那儿的长跑冠军呢。
我有点哭笑不得,但随即想起了那首歌,问他有没有听见。
他说没有,这儿黑不溜秋的,一个人都没有,哪有人唱歌。
我心里更紧张了,不用说那首歌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不是在耳边,而是响在心里。
随机黄初催促我快走,快点进入那片血竹林。
我愣住了,不对呀,他不是说没有来过鬼坡吗?
他怎么知道前方血竹林?
我问了半天,他没理我,脚步加快,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嘴里嘟囔着,快点,快点,时间来不及啦,那血竹林要关门了。
关门?
我顿时傻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呢,那黄初就跑的没影了。
随即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没想到是牛少爷。
他看见我非常吃惊,问我跑到这里干什么?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似乎让他更生气。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死亡游戏正式拉开序幕,你冲进去就会当选手,而这游戏只有死亡,永远永远延续下去,没有尽头,永不停歇。
我下意识说道,袁姐被沈英弄回去了,选手都不齐了,怎么玩呢?
所以说她会唱歌,用歌声召唤新的队友,你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
你给我听着,这里很危险,你最好快点回去,那首歌是死亡旋律,也能勾起人心里最深的哀怨和遗憾。不管身处何地,只要被歌声勾住了,就会千方百计到这儿集合,参加死亡游戏。
这才想起来踏浪那首歌。非常一首本来欢快的歌唱的那么阴森,那么安逸,原来就是为了勾起人心里最深的欲望,然后来参加就死亡游戏。
我忽然又想到了一点,不对,不是说要彩排吗?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参加正式游戏?
这就是可怕之处,实际上已经来不及在彩排了,必须一来就正式游戏,输赢自负。
那血竹林就是游戏场所,所有的人齐聚那里,被勾来的不是选手就是旁观者,一步一步替代,永远留在游戏角色中。
旁观者将永远走不出这片血色竹林,这就是这游戏的可怕之处。
我顿时吓得捂住了嘴,不得不说实在太可怕了,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这游戏不知是谁设计的,太心狠手辣了。
随即我想到一点,黄初绝对不是跟踪沈英来的,而是歌声勾起了心底的欲望,想见姐姐,所以才会奋不顾身,执意前往。
对了,刚才那男教官也冲进了血竹林。
我知道是黄初,我看见他了。
我很惊讶,牛少爷怎么会认识黄初,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官。
这人你要小心,他身上有很强的能量,能超越生死,但也很倔强,能让天地动摇,所以当然引人关注。
我顿时吃了一惊,意思是各路人马都在打他的主意,想纳为己有?
牛少爷摇摇头说,恰恰相反,谁都不敢靠近他,因为他是一个很独特的个体,他的执念太强了,不好操作。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这道理,毕竟他为了姐姐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骨子里有一种狠劲。
随即我说他冲进了血竹林,这是一条不归路,不过牛少爷没有什么反应。
没事儿,他是一个特例,进去了对他没危害,这个游戏不会选中他,操控者不是傻子,操控不了的人根本就不敢碰。
我想了想说,刚才他肯定也听到了歌声,不过他面色如常,似乎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牛少爷点点头,脸上有些不耐烦,似乎不是很想说关于黄初的话题。
我已经说过了,他和一般人不一样,那歌声对他产生不了作用,相当于有了抗体。
最后我求牛少爷把我带进血竹林,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地方始终保持着好奇心,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向往。
没想到牛少爷断然拒绝,叫我别瞎掺和,让我回去睡觉。
我一气之下就一个人往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前面一片灰蒙蒙。
那歌声又飘出来了,这次听到的不是模模糊糊,而是非常清楚。
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戳我的心。
山上的山花儿开呀,你才到山上来,原来你也爱浪花才到这里来。
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忽然另一道歌声响起,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唱的,不过声音是一样的,低沉沙哑。
我顿时停住了脚步,因为心中一片迷茫,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记忆的闸门被冲开了,往事如同洪水猛兽向我扑面而来。
那年那月那日,那浓得化不开的悲一丝丝把我包裹着,越裹越紧。
我想挣扎,却觉得无能为力,那是对命运想抗争,却又无能为力的一种绝望。
来吧,加入我们吧,你想要的这里都有,你想见的人都在这里等你。
四周升起层层白雾,一双双手伸向了我。
随即那些手围成了一个圆圈,不,准确说应该是无数道身影围成了个圆圈,他们把我包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