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透过敞开的门大胆又不失温和的闯进原本漆黑一片的卧房里,一个身影躲在门后,将逐渐调皮的月光给挡了出去。
灵汐耳目聪明,就这样站在门口的位置朝里面看去,就能够看到床帐遮掩下一道乖巧的身影,若仔细听还有浅浅的有规律的呼吸声。
肉包小心翼翼跟着进来,胖墩墩的身体紧紧贴在墙面上,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挪,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熟睡中的人给吵醒了。
就这么挺着小肚子慢慢的往前挪,从灵汐的身前过去。
[......]
灵汐被它的这系列的操作搞得一头雾水,眨了眨眼抬起脚在它的屁股上踢了踢:[小胖子你干嘛呢?]
她找对象来了,怎么反倒是它跟在做贼一样。
肉包原本还在盯着床的方向,瞬间两只爪子捂着屁股控诉它:[宿主,小声点,等会儿碎片被吵醒了。]
这个世界的碎片是小可怜,他们要好好对待人家。
说着,还空出一只手放在嘴边:[嘘。]
还挺乖。
灵汐感觉这个画面莫名有些好笑。
外界虽然看不见它也听不到它的声音,但要是碰倒了东西可就不一样了,看它圆滚滚的身体灵汐还真担心它一不小心会跟个陀螺似的。
[回空间去,你跟着我干什么?]
满脸愤愤不平的小胖子愣了愣,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才反应过来:[啊啊啊~肉包已经忘记了。]
它实在太紧张了,哪里还能想到自己差点做了电灯泡啊。
太傻了。
白色的茸毛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就粉红一片,这次都不用灵汐开口催促,一溜烟的就跑了。
几簇白色的毛发在空中扬起,随后消散不见。
灵汐这才转过身朝床边走去,越是靠近就越是发现方温瑜睡觉真的乖巧,整个人面朝上平躺着,被子规规矩矩的拉到胸口的位置,两只手轻轻搭在肚子上。
除了熟睡中平稳的呼吸外,倒是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灵汐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才轻轻撩起床帐,怕会把他吵醒了,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
大半夜的房里突然多出一个人,可别把未来的小夫郎给吓到了。
门窗虽然紧闭着,但是月光还是会努力跑进来,透过韧皮纸给本来应该暗沉一片的室内带来了一丝光亮。
不过一会儿,灵汐的视线就更加清晰起来。
可能是因为伤口在愈合,方温瑜熟睡中觉得有些痒,下意识就想要抬起手挠一挠,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就被灵汐阻止了。
看着修长好看的手上那几道越来越淡的伤痕,她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臂以示安抚,一边从怀里拿了瓶全新的伤药。
刚刚一时着急就上手了,见身前的人逐渐放松下来,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她才呼了口气。
就着一点点的光亮,打开瓷瓶在那双白皙的手背上抹了些伤药。
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确保他没有醒,才又低下头去。
眉眼之间满是认真,整个过程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似的,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怕他自己会碰到,还将两只手轻放在方温瑜的身侧。
一系列的操作完成后,她看着那双紧闭的双眸愣了愣,突然想到第一个世界时,碎片也是同她今天这般给自己上药。
只是那时候她心中想的是完成了任务便离开,明明已经醒了,却假装睡着。
如今两人的行为倒是颠倒过来了,偷偷往人家闺阁里跑的人变成了自己。
不对。
碎片才不是偷偷,他是光明正大的,宣示主权般在人家的府里走动。
可比她过分多了。
想着没忍住伸手在那张白皙的脸颊上点了点,小声嘀咕:“都跟你学坏了。”
真的睡得很熟,脸颊都睡得发热了。
灵汐有些想在他的脸颊上用力rua两下,最后还是忍住了,有些遗憾的收回手,视线却始终放在他好看的脸庞上没有挪开。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可能是因为性格太过于软乎乎的,明明是张非常英俊的脸,可她却总觉得可爱的不行。八壹中文網
是全世界第一可爱。
就这样看了半晌,灵汐才缓缓起身,准备回去。
只是起身时突然眼前晃过一点明黄色,在一片素雅中显得格外突兀,两种风格冲击之下,让她想要忽略都很难。
有些好奇的朝枕头底下看了看,这才发现床头的位置放了一道圣旨,因为藏在枕头后面,又有头发挡着。
灵汐光顾着看他了,一时都没有发现。
两人的婚事刚定,这枕头后面的是哪道可想而知。
想到他这样暗戳戳的把东西藏在这里,心里又不自觉就软了一片,这几天没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抱着不撒手的。
真的像个傻瓜。
是她的爱情傻瓜呀。
本来担心会把人吵醒都不敢不规矩,现在她哪里还忍得住,双手压在被子上,倾身在那张淡粉色的唇上亲了亲。
“圣旨哪有我重要?”
说着又在方温瑜的脸颊上碰了碰。
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迈开腿,放在身侧的手就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微凉的手腕上,带着一阵暖意。
灵汐下意识朝床上的人看去,只见刚刚还乖乖仰躺着的人已经翻了个身,面朝着她,却正好把床让出了一半。
双眸紧闭,抓着她的手却用着力气,不让她离开。
灵汐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落到了耳廓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里应该是红通通一片了。
所以他什么时候醒的?
自己贪恋美色,竟然都没有发现。
知道他害羞,灵汐也不拆穿,重新坐到了床沿,试图去同他讲道理:“我该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说着还挣了挣手,没有用力自然是没有成功。
就在她准备上手时,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竟直接把她拉到了床上。
灵汐坐在床沿,手肘撑在床上,整个上半身都趴到了被子上,惊讶的看向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