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意就这么沉默的看了她半晌,实在不明白,之前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跟个登徒子一般。
人都还没有同意,就已经被冠上了她的,话里话外就她的她的。
抬手挥了挥,就开始赶人:“既然暂时不用就赶紧给朕出去,看着烦人。”
“还不是皇姐叫我来的。”
灵汐耸耸肩从椅子上起来,转身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又转回来:“皇姐真觉得臣妹看着烦人?”
徐灵意看着手中的奏折,头都未抬一下,同时就错过了灵汐眼底的狡黠:“对,所以你赶紧走。”
“这样。”灵汐指尖轻轻在毛笔上推了推,挂在笔架上的一排毛笔便相互碰撞,发出了一阵响声。
徐灵汐“啧”的一声抬起头,好笑的瞪了她一眼:“多大了?马上都要成亲的人怎么还如此幼稚。”
同小时候一个样,只要一会儿没有关注到,便总要弄出点动静来。
灵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在徐灵意疑惑的目光下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不如皇姐给我放几天假,免了我的早朝吧?”
“见不到我心不烦气不闷的,多好。”
徐灵意这才反应过来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合着就在这里等着她上钩呢。
把手中的毛笔放到笔搁上:“你……”
灵汐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回来都还没有休息,第二日便上朝了,皇姐一向对我最好,这次也心疼心疼我,就给我放几天假吧?”
徐灵意抬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你赶紧给朕滚蛋。”
什么话都已经被她说了,自己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
灵汐立刻就从椅子上起身了:“谢谢皇姐,臣妹告退。”
等人走后,徐灵意才笑了笑,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奏折上。
许是经历了杀戮,回来那日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现在可终于又有了些从前的样子。
想来方家那位确实是深得她心,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人都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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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别致的院落里,亭台楼阁水榭长桥,颇有一番诗意之美。
玄色劲装的女子,将一把金色长枪耍的精彩绝伦,枪头所到之处,瞬间掀起无数风刃,刀锋破开空气的声音显得格外干脆利落。
肉包就这么仰躺在不远处的石桌上,软乎乎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起起伏伏,像是一座小山丘般,上面还放着一包糕点。
等到灵汐耍完整套枪法后,它一边往肚子上摸,一边扭头看她:[宿主不是说要休息几天不上朝吗?怎么这两天还是起那么早。]
甚至比平时都要早好多,往常让她起来都是能拖就拖着,现在天刚亮就自觉起来了。
灵汐随手把枪递给了同样在一旁守着的墨宁,等人走后才走到它跟前,在它肚子旁边轻轻戳了戳。
[这不用上班,连休息日都醒的早了,多么美好的一天。]
肉包默默把嘴里的糕点吞下去,又往肚子上摸了一块,不再开口了。
它家宿主哪里是不想早起,分明只是单纯的不想上班而已。
灵汐身上有汗,也不跟它在这里耗着,先去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就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它还躺在那里,搭着个小脚悠闲的不像话。
伸手拂了拂它落了糕点碎渣的毛发,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找点事情做吧。]
在古代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一点好玩的娱乐项目都没有,她被允许休息几天,第二天就已经觉得闲得有些无聊了。
[好呀~我们去哪里玩,去找碎片玩吗?]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个世界,肉包一听灵汐的话就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往嘴里又塞了块糕点后,把剩下的直接丢回了空间里,这才翻身从桌子上爬起来。
[那宿主我们快走吧。]
灵汐把它提溜起来放到了肩膀上,得亏这个世界原主身强体壮,不然这么一头小胖猪压着可不得了。
[我们去找碎片游湖怎么样?]
肉包圆滚滚的肚子抵在灵汐的肩膀上,小心挪了挪不让自己掉下去:[嗯……没有什么意思。]
灵汐:[可是上面应该有很多好吃的。]
[……其实也可以试试,肉包主要是怕你们会觉得没意思。]
就知道这家伙听到吃的就走不动道了,想要拿捏它简直太容易。
眼看就要出王府了,却不见平日里一向跟在身边的人,肉包左右观望了一圈:[宿主,你的小跟班不去吗?]
难道是宿主已经让她先过去给自己准备好吃的了?
心里刚冒出一点想法,就被灵汐给浇灭了。
[我让她去一趟丞相府了。]
灵汐早就已经向好了今天要约碎片出来的,所以刚刚沐浴前就先让她去租下游船,再去给碎片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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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池面上,漂浮着许多好看的花瓣,或红或粉或白,有几只鱼儿显然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外来物,这里窜窜,那里碰碰,格外的好奇。
花瓣却还在不停的掉落,而罪魁祸首就这么坐在池边,丝毫没有发现任何不对,还在扯着已经有些秃了的花枝。
“她今天来,她今天不来,她今天来,她今天不来,她今天来……她今天不来。”
等最后一朵花瓣被摘下后,得到的不是满意的答案,方温瑜有些懊恼的拧了拧眉,又从旁边摸了一支。
“她今天来……”
玉竹在旁边看了许久,只觉得肉疼,这可是少爷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平日里呵护的不行,好不容易开了花都还没有绽放几日呢,就这样糟蹋了。
不知道等少爷清醒过来,会不会更加伤心。
“少爷,前天才刚见过面呢。”
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玉竹还是小心在身后提醒了一句。
他家少爷整个心都被王爷偷走了。
本来以为没有答应王爷是因为觉得两人相处不够,怕感情不深,所以要再三考虑清楚。
如今看来,他倒是觉得他家少爷是陷得太深了。
不过一日没见,就已经魂不守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