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车上他发过去的消息依然没有得到回复,又直接噼里啪啦发了一堆过去,把刚刚的情况事无巨细的报告了一遍。
然后才心安理得发了句今天的任务完成的接近完美。
毕竟他今天可是探查到了他舅舅的潜在情敌,凡盛老师看灵汐的那个眼神,他就觉得不太简单。
这边还在走廊上的灵汐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好笑,这大外甥的性格有时候真是风风火火的,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赶着去做什么。
她倒是觉得徐警官不是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保镖,而是一个情报员,还是每天要报告两三次的那种。
果然她刚进门,都还没有来得及换鞋,手机就响了起来。
对面半句也没有提凡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行程报告。
徐警官:[今天回来。]
徐警官:[等这次忙完,再过去找你。]
看来案情是有进展了,灵汐回复了个好,就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
裴义明在邀请凡盛的时候,不过只是为了客套一下,顺便缓解缓解当时莫名其妙有些尴尬的氛围。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就是相互客套相互忽悠的嘛,他自己都没有当真,哪成想对方竟然当真了。
所以当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又知道对方是昨天刚邀请的凡盛老师时,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
这么认真的吗?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
“义明?”
温和的嗓音传入他的耳朵,打断了他还有些发散的思绪。
裴义明回过神,下意识回了句:“嗯?”
在这个空档已经在考虑找个什么合理恰当得理由拒绝好了。
毕竟他跟凡盛老师也不熟,这么来一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对面并没有把他的心不在焉放到心上,还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今天正好有时间,应你的邀请,去你那里做做客?我们一起吃个饭?”
一句“应你的邀请”就把裴义明想要拒绝的话给堵在了喉咙,他拿开手机在嘴巴上拍了两下:“要你多嘴要你多嘴。”
然后才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那老师来我家里坐坐吧,不过吃饭可能就不行了,我完全不会做。”
像是料到了他不会一般,凡盛轻笑一声:“正好我会,让你尝尝老师的手艺。”
裴义明:“家里没有菜,冰箱空荡荡的。”
显然今天就是铜墙铁壁,凡盛都要给凿出一个洞来:“嗯,我已经买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
裴义明:“……”
他属实是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还不等他说话,对面又开口了:“把灵汐也一起叫上吧。”
他觉得原本亲切的凡盛老师跟魔鬼一样可怕,温和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尤其是他提到灵汐的时候。
裴义明瞬间就进入了戒备的状态,想都不想就帮忙拒绝:“老师跟我一起吃饭就好了,灵汐今天好像有事,应该没有时间过来。”
这一次轮到对面沉默了,如果不是对面汽车呼啸的声音还在继续,他都要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
半晌,凡盛才略微遗憾的应了一句:“这样。”
“……”
就很莫名其妙,他就说凡盛老师是他舅舅的情敌,果然没有错。
今天本来的目的肯定也不是为了约他吃饭,而是冲着灵汐去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
等挂了电话,裴义明都还觉得那略微遗憾的声音还在自己脑海里盘旋,久久散不去。
第一时间就给徐官衡发消息打小报告,自己给自己发布了新的任务,就是实时帮助他观察情敌的动向。
[舅舅你放心,今天晚上凡盛老师来了,我帮你探探口风。]
聊天界面里,一片发送出去的绿色框框,偶尔会得到一两个字的回复。
他依然热情不减,好似一开始抗拒挣扎的不是他一般。
凡盛显然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只过了半个小时就来了,手里提着从超市买来的一袋食材。
裴义明开门的时候还觉得脑袋有些发昏,这几天一切的发展都是那么的让他措手不及,尤其是眼下这件事情。
但是人家都已经上门了,一开始就没有拒绝成功,现在哪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裴义明扬起一个自认为十分热情好客的笑容:“凡盛老师,快先进来吧。”
反正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关系,只要未来小舅妈不来就行。
他舅舅的爱情暂时就靠他来守护了。
凡盛的视线从对面紧闭的房门扫过,一向温和的语气里带着可惜:“灵汐不在,没有口福了,我厨艺很好的。”
别遗憾了,那是我舅舅的,不是你的。
裴义明见他还在盯着,急忙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又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出来放到地上:“老师你先进来。”
他可是说了对方有事情,可别等会儿真碰上了,啪啪打脸。
只是根据墨菲定律,往往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是容易给他来个意外的惊吓,比如不按常理出牌非要上门来做客的凡盛老师,比如每天宅在家里不爱出门却刚好在这时候从电梯里出来的未来小舅妈。
裴义明:“......”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周彤丢三落四的毛病怎么也改不掉,一台笔记本,寝室和公寓就这么大点的地方,经常性就不知道随手放在哪个角落了,出门没看见就完全记不起来。
但是上了公交,车子一开又马上想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在快到柳南站的时候,就赶紧打电话过来跟灵汐借了。
所以她才会临时出门。
不然这大热天的,宅家里开空调盖毯子多舒服。
只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从电梯出来就碰上了一只脚已经踏进门的凡盛和一脸“不如杀了我吧”的裴义明。
三个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互相看了两眼。
肉包趴在灵汐的肩膀上,默默抬手爪子捂住脸。
这次真是周彤自己把电脑忘在家里了,它可什么也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