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两人的婚礼,没几天就到了中秋节,基地里难得给大家放了几天假,舟舟一早的动车要回家。
方潮刚吃了早饭没骨头一样躺在沙发上,看了眼从人走后就始终盯着手机的庄山:“我说,老大都结婚了,你们这层窗户纸什么时候才能捅破,我他妈都着急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互相有意思,就是不说。
庄山打字的动作一顿:“我怕他还没有准备好。”
虽然现在国内对同性的感情接受度已经很高,但是反对和不认同的声音也很多,他有些怕舟舟会受到影响。
方潮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做当局者迷,他这个旁观者都能看出那小傻子早就已经想清楚了。
正想开口,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两人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本来应该已经在动车上的人提溜着行李就出现在门口。
庄山瞬间从位置上起身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确保他没有磕着碰着:“怎么了?有什么忘拿了吗?”
方潮跟在他身后,正想开口关心一下。
就见舟舟眨巴两下眼睛,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垂下脑袋看着地面:“嗯,忘了。”
庄山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我重新再给你订票,什么东西忘拿了?”
“……”
等了等,等来了一阵沉默。
半晌,舟舟抬头,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看着方潮:“庄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过中秋。”
“……”
方潮无语住了,转身就走。
庄山愣了愣,随后低声笑了笑,满脸温柔地问他:“所以是把我忘了吗?”
舟舟瞄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点头。
心里却在打鼓,一时拿不准对方会不会跟自己回去,又觉得自己这一下太冲动了。
“舟舟。”
“嗯?”
听到庄山叫他,舟舟下意识转头看去,庄山好看的脸近在咫尺,下一秒唇上传来了一道柔软的触感。
庄山的声音从两人的唇齿间倾泻而出:“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亲你了。”
~
秦肆很好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在往后的每一天里都对灵汐更好,继电竞之神后,网友们给他重新取了个称号:晒妻狂魔。
自从结婚以后,他一改之前的状态,经常在微博上发两人的日常,结尾处还必须要夸夸灵汐才罢休。
粉丝们一边吐槽他过于腻歪,可是几天不发又在底下嗷嗷叫。
灵汐在那个世界陪伴了秦肆六十年,她要走的时候,秦肆意外的很平静,还反过来安慰她不用担心,他能照顾好自己。
只是第二天却没有再醒过来。
那傻子早就已经做好了要跟她一起离开的准备了。
脑海里秦肆的样子一晃而过,灵汐看着面前的课本,思绪早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上面写了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注意。
“嘭——”
突然一本书被用力砸到了她面前,随后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一字肩花边领的女生直接坐在了她的桌子上。
身边跟着几个同伴,把灵汐围在了中间。
脸上的表情却嚣张的厉害,像是打量什么脏东西一般,满是恶意的上下左右把灵汐扫视了一遍。
拿起桌上的笔直接在灵汐的肩膀上用力戳了戳:“你就是秦灵汐,长得也不怎么样,哪来的逼脸敢去勾引义明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眼底的嫉妒却遮挡不住,盯着灵汐的样子,像是要把她吃了。
周围原本吵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同学们纷纷朝几人的方向看去,大家面面相觑,一下子却没有人上前。
几个女生商量了一番,转身跟旁边的男同学低语了几句,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灵汐拧起秀眉,伸手捏住笔身,一双水眸隐隐带着不耐,整体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却是一副柔柔弱弱好欺负的样子。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精准的踩到对方的雷点:“你是哪位?”
陶素素把笔从她的手心里抽出,微微弯下腰,又重新戳上灵汐的肩膀,还是原来的位置,这一次却比刚刚还要用力。
“我是义明的女朋友,劝你不要犯贱,勾引我男朋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女生双手抱胸,浑身上下的恶意不要太明显:“素素,跟她废话什么,给她一个教训,下一次就不敢了。”
“啪——”
那边话音刚落,灵汐直接拍开还在自己肩膀上用力的手,从位置上起身。
陶素素看了眼自己通红的手,从桌子上站起来,拦在灵汐面前:“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打我,你哪里也去不了。”
说着,抬手就朝灵汐的脸挥去,因为用力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看起来有些狰狞。
周围响起一阵吸气的声音,有男生皱着眉正准备上前。
却见始终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人,毫不畏惧的抬头,漂亮的脸蛋就这么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在巴掌即将扇到脸上时,抬手握住了陶素素的手腕。
陶素素抽了抽手,没有抽动:“给我放开。”
话音刚落,手腕被用力甩了出去,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甩出去了几步。
跟在陶素素身后的几个女生见状,纷纷凑上前就想要把人控制住。
灵汐控制着力量一脚把身前的女生踹了出去,随手操起桌上的最厚的一本书就拍在右边的人的脑袋上,三两下把人给解决了。
陶素素见状拎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雨伞使劲朝灵汐的方向打去。
灵汐徒手接住,微微一拽就把人拖到了跟前,陶素素站不住脚整个人趴到了桌子上。
手撑在桌面,正要起身,刚刚被她拿在手上的笔直挺挺戳了下来,在她惊恐的目光下,贴着她的手插在了桌子上。
她看着只剩下半截露在外面的笔杆,手指微微颤抖,想从这里离开,第一次后悔要来找人麻烦。
突然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扶住她的肩膀,微微用了点力气,又把她压回了桌子上,面朝着笔:“你误会了,我可没有想走。”
声音还是一样柔和却让她不敢再动弹:“别来烦我,下一次,穿透的就不一定是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