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天灯拿的很多,上面的内容也写了很多,那起码有手掌般大小的字,别人就是想要忽略不看都很难。
三人看他遮遮掩掩的样子,一阵无语。
这家伙的愿望无非就是与武功相关,其他的他们还真就想不到还有什么。
果然,在那丝毫挡不住的字迹中,他的愿望如此的朴实无华。
希望要做天下第一。
希望有一本无人能及的武功秘籍。
希望夫人同自己比武。
希望夫人能把如月双剑给自己摸摸。
......
总共十二个花灯,竟然没有一个是离开武功的,可怕的是三人竟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甚至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全部写完了以后,林二看大家都围在他身边,抱着花灯就朝远处走了几步,生怕别人知道了他的愿望。
林二背对着他们蹲着,手中的动作有些凌乱,但是也没有要叫人帮忙。
就像夫人说的,要是被看见了,可就不灵验了。
那可不行。
突然灵汐感觉周围善意和好奇的目光中夹杂着一道充满恶意的视线,灵汐朝着那个方向十分准确的望进一双被恶意淹没的桃花眼。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灵汐的警觉性这么强,眼底惊愕一闪而过,迅速闪身躲在了粗壮的老槐树后面。
[宿主,是盛慧琳。]
[嗯。]
灵汐一猜也是,除了这个对曲淮穷追不舍的慧琳公主,她也想不出有谁会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想来是曲淮有了心上人这件事给她的刺激过大,刚刚解禁都还没有像往常那样装几天乖就急匆匆跑了出来。
而且她还挺厉害,一个没有内力的人竟然能混在人群中跟着他们这么久,如果不是刚刚她的恶意冲撞之下没有掩盖住,灵汐说不定一下子也发现不了。
曲淮见她一直盯着某一处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怎么了?”
灵汐挽着他的臂弯,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摇头:“没什么,好像看到一只小耗子窜过去了。”
盛慧琳没想到幽河边这么多的人,对方竟然能够分毫不差的找到自己,这之间竟然没有一丝犹豫。
到底是心中不甘,她等了一会儿,又挪了挪脚,没有忍住借着槐树的遮挡,朝几人的方向看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求而不得的男人微微弯下腰,一脸宠溺的看着靠在他身上的女子,像是在讲什么悄悄话。
那耐心的样子,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曲淮面对她的时候向来都是厌烦,何时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即便她是公主,也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这个女人凭什么?
贱人!!!
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与男人卿卿我我,这和勾栏院的妓子有什么区别。
大盛虽没有开放到男女平等的地步,却也没有过多束缚女子的规矩,自盛陵帝登基以来,连女戒都改了好几版。
因为嫉妒,盛慧琳下意识就忽略了身边其他结伴同行的男女,她私心里就是认为灵汐这样的举动是不对的。
当然灵汐也不在乎,连小世界的规则她都不一定遵守,那就更别说什么女戒了。
等林二把手中的天灯全部放完了以后,几人也准备回去了。
曲淮仔细把灵汐递给他的绣帕收入怀中。
方才小姑娘给他擦手的,但他没舍得用,就这么把手晾干了。也没有要还回去的打算,既然给了自己,那就是他的。
灵汐对他的痴汉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也随着他去,要别的没有,但绣帕多的是。
盛启元对她的照顾简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小到连绣帕这样的小物件都考虑到了,家里堆的老高。
这么一想,对自己跟着曲淮出来玩的事情,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了。
搂着曲淮臂弯的手收紧,以此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感受到恶意扩散得越来越大的肉包:宿主真的很会找方法呢。]
几人在蜿蜒的小石道上走着,街市上明亮的光线逐渐靠近,最后驱逐了黑暗,把几人安稳的包裹在其中。
在即将涌入人潮之际,一直把心神放在灵汐身上的曲淮却突然转身朝身后看去,原本温柔的凤眸如同一把利剑扫向躲在暗处中的人。
背后的暖光把他整个人笼罩着,像是为他而照耀般,如天神下凡,俊若神祇。身后来往的人群都变成了虚幻,于黑暗之中的人,有着致命的心引力。
只是那警告的一眼却吓得盛慧琳整个呆愣在原地,甚至都忘了要躲起来。
后背泛起一阵凉意,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杀气,她想要忽视都难。
曲淮他居然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起了要杀自己的心思,他怎么敢?
她可是大盛最尊贵的公主,如果她出了事情,父皇也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随后想到自己站的位置如此昏暗,也许曲淮并没有认出自己呢?只是发现了有人跟在身后,这才起了杀心。
这么一想心里的恐惧倒是减少了些,只是却不敢继续跟着了,保不准下一次就会被发现。
恨恨的的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女人的身份她可是知道的,之前偶然一次在宫门口见过,只以为是大皇兄要留在身边纳她为妾。
所以即便心中嫉妒她的容貌,但到底身份低贱,她没多久就抛到了脑后,却没想到竟然勾搭了她的男人。
就是不知道她的好皇兄知不知道了。
这边的曲淮刚收回视线,灵汐就把兔子花灯塞到了他的手中,让他与莲花灯一并拿着。
明明就是犯懒了,还煞有其事的动了动手腕:“大人帮我拿着,我手都酸了,很累。”
曲淮多少能够猜到她的小心思,但还是把花灯换了一只手,自己绕到灵汐的另一侧,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按摩着。
拿了许久,是该累了。
林二看在眼里,也把自己的手腕抬到林一的面前,耍宝:“我也累了,你也帮我揉揉。”
得到的是一如既往的白眼:“滚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