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胆敢把本王压着打的人!”
“那又如何?”
聂臻倏地低头,眉眼几乎都能跟他贴上了。她忽而咧嘴一笑,问:“淮安王是想打回来呢,还是告御状?”
“告御状……你可能死路一条,信么?”
凤箫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没有说谎,从小到大就没有挨过打!更何况,还是把他压住了,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打了三巴掌!十岁开始就是个病秧子,光看着就可怜得不行,谁还会打他?加上有世袭的王位在,帝王也要让两分,更何况寻常人。也就这个聂臻,敢在他面前蹦跶便算了,关键是他还不能生气!若是别人敢这么打他,他八成要想对方挫骨扬灰!偏偏,聂臻还是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她倒是松开他了,推开了身子坐好,冷哼道:“圣上会相信淮安王的说词么?本相身受重伤,养病期间连床都下不了,如何打得到淮安王呢?先不说本相有没有力气打,淮安王总不能跟圣上说,你是爬到了本相的床上来讨打的吧?”
倘若是讨打的,也是凤箫吟活该!凤箫吟:“……”居然被她将了一军!不就是调戏一下她,想要亲近亲近吗?现在好了,人是抱到了,却挨了这么一顿,面子里子都没了!“行吧,本王是怕了你了。”
她离开后,凤箫吟的手终于得到了“自由”,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没忍住倒抽一口气。他也坐了起来,抚着脸朝聂臻递过去幽怨的一眼,道:“下手没轻没重的,一点都不会心疼人。”
想想,他一点都舍不得她伤着,在挨打的时候他还护着她啊!她倒好,下手那么狠!谁知道,聂臻却回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本相专治各种不服!”
凤箫吟:“……”聂臻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动用了这么大的力气,她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觉得累得慌,她也不管凤箫吟还躺在一旁,自顾自地躺在了小榻上。见她这副模样,凤箫吟连忙坐起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目光放到了她的腹部位置,问:“是不是受伤的地方又疼了?”
聂臻微微一怔。他眼里闪烁的是心疼?这一瞬间,她能够肯定自己没有看错。问题是……凤箫吟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她都这么挑衅他的威严,甚至都上手打了,他不但不对她发脾气,竟然还关心他?还是说,淮安王骨子里是个受虐狂?“本王让扎布把柳乘风叫过来!”
见她不说话,凤箫吟转头便要喊人。聂臻倏地捏住了他的手,道:“不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难得聂臻主动拽住自己的手,凤箫吟却没心思暗喜,不赞同地道:“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真没事,我躺会儿就好了。”
聂臻说着,闭上了眼睛。倒不是疼,而是伤了肝之后,这身子的体能有点差。柳乘风的意思是让她躺在床上静养一个月的,可是今天为了见慕容新,她执意要亲自出门走这一趟。折腾回来,再和凤箫吟那么一闹用了真力,自然就有些撑不住了。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凤箫吟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该逗她。但是,转念一想,他的脸立即沉了下来:“让你不自量力,还敢出门不?”
聂臻不由失笑,反问:“连淮安王都打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她脸色不大好,这笑容看起来也有些勉强。尽管说着极为嚣张的话,却让凤箫吟无论如何都说不上来指责的话。最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又觉得手底下的人不好用的,可以让本王帮你去。”
聂臻一愣,睁开眼睛朝他看过去,十分诧异地问:“你明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她可是刚刚极不给面子也不留情面地扇了他好几个巴掌,身为男人的尊严、身为王爷的尊严,就这么被她挑衅。他不但不记恨,关心她的身子,甚至还要帮她?“想帮就帮了。”
凤箫吟的回答也简单。确实,心之所向,想做就做了。可是,他说得轻易,聂臻却很清楚,他这是一个多冒险的事。淮安王府因为他装病置身朝堂之外而安然无恙这么多年,倘若他暴露了他没病、或者是他突然站了出来选择了队伍站位,对于整个凤氏一族都是危险的!这么一想,聂臻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他能这么友好,刚才她也应该友好一点的。至少,扇巴掌的时候,也用力小点不是么?聂臻仰望着凤箫吟,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帮我,对于淮安王府意味着什么。”
凤箫吟低头看见她的眼底里,凤眸中闪烁着眸中不知名的意味,别有深意地道:“本王只是觉得,淮安王府与右相府……怕是分不清关系了。”
聂臻:“……”她怎么觉得好像不太明白凤箫吟的意思?她不禁微微皱眉,问:“你……也跟四大世家过不去?”
她直觉,或许淮安王府跟聂家一样,都跟四大世家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