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反复,剩下的就是将那些疹子治好的事。大概养了三天,柳乘风的药膏确实很好用,聂臻身上的疹子没有发生任何溃烂就已经完全恢复,脸上虽然还有一些红点,恢复也是迟早的事。将整个房间都熏艾消毒一遍,所有聂臻用过的东西都沸水煮过之后,聂臻终于重见天日,回到了筑堤工程这边。“小燕儿,你们越来越大胆了!”
聂臻顺着刚刚建好的堤坝一路走过去,面色不豫。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堤坝已经修了三十多米,因为这次疫病耽搁了工程进度,能有这样的速度已经不错了。她本想去义庄的,却被银燕儿强行拦住。银燕儿还是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大人,你的病刚好,柳神医说身子还弱很容易感染,属下等自然不能再让你去那边。”
聂臻抬起食指虚指了她几下,终究没说什么。不想,银燕儿却当真不怕挑战她的权威,又补了一句:“更何况,淮安王那边也盯着呢。”
“我说小燕儿,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嗯?”
聂臻是没想到,凤箫吟那个事儿妈的人,八成是家住大海边的,居然能把她的人给管住!银燕儿眼观鼻鼻观心:“大人,属下对您的忠心日月可表!”
话里的意思无非是,银燕儿也不过是谨遵医嘱。而事实上,凤箫吟确实让人盯着客苑这边,不让聂臻去义庄。聂臻:“……”知道银燕儿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她不吭声了。三十多米的堤坝也走到了尽头,基本没什么问题。她负手在后往回走:“看来,这个工程,本相可以放手了。”
治水一事非同小可,绝非能在两三个月时间一蹴而就的,不可能在这里呆太久,所以她认为:“本相也差不多可以回衡京了!”
主仆二人下了堤坝,牵着各自的马往回走。聂臻看着最新种下的水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忽然问:“小燕儿,你觉得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尽管她拥有原主聂臻的记忆,可是在别人的眼里是怎么看的,她挺好奇的。这么长时间,银燕儿都不曾怀疑过她不是原来的聂臻么?银燕儿虽然好奇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却还是思考片刻答道:“大人莫非感觉自己跟以前有何不同?”
“自然是有的。”
聂臻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忆有些事情,放在原本的聂臻身上会是怎么做的。例如衡河这件事,那位聂臻会以治水为重,还是以赈灾为重?她选择的是赈灾,用因为洪水造成灾害无家可归的劳动力,来重建他们的家园,用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物资,投到治水的工作上,二者结合。却不知道,如果不是她来到这里,原来的聂臻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