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聂臻那杀鸡儆猴的震慑,计谨言身为聂右相的师爷,连夜点清了所有赈灾物资,无人胆敢阻拦。之后几天的事情,这一切便交给计谨言负责。贾明亮没能从这一次洪灾之中吃到一分一毫,心里自然是不服的,他自己吃不到还是其次,问题是要“上贡”国舅爷!客苑内,聂臻在房中画治水方案,努力思索现代治水的一些方法,尽可能地融合到这条件落后的古代来。银燕儿从外面进来:“大人,贾大人派人送了密报,估摸是给国舅爷的。可要截下来?”
送给国舅爷的密报,无非是请示要怎么处理这边的事,聂臻手上的绘图动作根本没有半点停顿:“不必,让他去。”
银燕儿点点头,又道:“德将军派来的人已经到了,荆统领在外面侯见。”
“让他进来。”
聂臻的绘图将近完成了,她退开一步总览,想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统领荆天捷进来:“卑职见过公子!”
钦南大军的人,不属于四国之中任何一国,他们的眼里的主人只有手持虎符的聂臻!聂臻跟荆天捷聊了约莫一刻钟,外面有人来报:“右相大人,洪水已经全部退了,据说跟以前的水位差别不大!”
她不禁有些惊讶。这洪水退去的也太快了,看来这衡河水患也并不是太难治理,过往的治水钦差都是潦草敷衍过去,好每次发洪水都有油水可捞!“本相这就去勘察!”
不多时,聂臻已经率领一小队人马来到衡河边。荆天捷率人乔装成右相府的府兵跟随,聂臻也放心了许多。对比地图上的衡河,聂臻骑马沿着河岸一路勘察,因为洪水刚刚退去地面不平整,马匹前行也比较费力,这一走便走了两个时辰。回到郡守府已经已经天色将晚,不想却在客苑凉亭中看见凤箫吟!“淮安王可真有闲情逸致!”
聂臻更想说的是:你真特么阴魂不散!凤箫吟还是老样子,好看得过分的脸上有七分病色,手里捏着一方锦帕,时不时咳嗽两声。他漫不经心地问:“聂右相今日出去大半天,可有什么进展?”
聂臻看了他一眼,琢磨着他问这话到底是为什么,嘴上说道:“除了一身泥水,还能有何进展?”
此时的她身上确实一片狼藉。虽然是骑着马,但是有些地面被洪水泡过之后变得软烂,马蹄一脚陷下去,她还是得下来步行。因此,她的官袍下摆都是泥浆,一双官靴上也沾满了泥泞。可是尽管如此,清丽佳人依然炫目,犹如明珠蒙尘。“本王心知右相大人辛苦,特意亲自送来养生汤盅,还请笑纳。”
凤箫吟说着,招呼扎布和一名小厮端着汤盅率先走进小花厅。那模样,仿佛这地盘是他家一样!聂臻对凤箫吟的厚脸皮早有见识,咬了咬牙跟着进门。凤箫吟被推到圆桌旁,小厮将汤盅放到桌上,盛出来两碗。聂臻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再看像凤箫吟,对上了凤箫吟笑意盈盈的凤眸。他看起来十分诚恳:“右相大人,请用!”
她也走过去坐下,问:“淮安王上次发病,可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