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后就来到咏华宫照顾凤箫吟。她刚刚下了轿辇,却见一顶华丽的轿子从咏华宫出来往后宫方向而去。那规制,是凤辇!皇后来找凤箫吟做什么?聂臻带着狐疑的心思走进咏华宫。“右相大人来了。”
她一进来,凤箫吟那虚弱无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正要吭声,鼻尖突然嗅到了一点跟房间药味相冲的味道,莫名熟悉。聂臻皱眉思索,想到了那天琼林宴原主去茅厕,出来的时候被药晕,昏迷前闻到的就是这种香味!那么,这香是皇后的,还是凤箫吟的呢?聂臻不动声色地给凤箫吟行礼,过后随口问:“方才下官瞧见皇后的轿辇刚走,这皇后都来给淮安王探病,淮安王可真是有面子!”
“本王在宫中养病,圣上无暇前来,皇后代为探望不合情合理么?”
凤箫吟躺在床榻上,他身后靠了好几个枕头,本就有过热的体温不需要盖被子。他没有束发,长长的黑发垂落了一部分在床沿,看颜色十分健康有光泽。一个病娇,发质这么好?聂臻心里揣着疑问,看清楚了凤箫吟手里捧着一本兵书,大概为了让他看清楚兵书上面的字,床头安了好几颗婴儿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一个病得快要死的人居然在看兵书?果然是个有野心的,而非将兵权交出去后就老实等死了。她不吭声,凤箫吟突然来了句:“右相大人,本王觉得口渴。”
聂臻没有理会。没想到,凤箫吟又说:“热得很,本王想吃点梨子。”
聂臻:“……”真把她当奴婢使唤了!因为她不吭声,凤箫吟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灿若朗星的眉目蕴含了一丝笑意:“右相大人是不肯纡尊降贵服侍本王,那么聂臻呢?”
聂臻:“……”他又在威胁她!右相指的是朝堂这个权倾朝野的帝王宠臣,可是聂臻代表着聂家军的主人!她愤愤地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拿了个梨子削皮,张口就狠毒得很:“淮安王还不知道能活几年,看这兵书打算去地府领兵打仗么?”
凤箫吟一声轻笑,也不生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照右相大人这么说,本王确实该多学点本领,或许死了后就不用束缚于这破坏身子,可以恣意恩仇了。”
对此,聂臻不发一言。谁说聂右相脸皮厚得能当城墙?真是太看得起她了,这位淮安王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好吗!梨子削好了,聂臻送了过去。殊不知,这人意见又来了:“本王病着呢,梨子要切小块才能就口。”
聂臻:“……”她好想把手里的梨子砸他脸上去!可是事实却是如此骨感,她终究还是咬牙切齿地把梨子切成小块,放在银盘上给他送了过来。凤箫吟吃相很文雅,吃了几块就不吃了,扬了扬手中兵书,朝她看过来的眸光有些狡黠。“能够统领钦南大军的,想必右相大人对兵书也应该了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