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啊,你真这么有信心?”
在马斯克等人走了之后,杨厂长走了过来,咽了口唾沫问道。
“放心,厂长,保准不会让你受累背锅的!”
周安民看了杨厂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妈蛋,好歹自己也是个天才,现在那些科技圈的院士博士,都抢着想收自己为徒。
就维修一个区区轧钢机而已,这算啥事呢?这杨厂长咋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自己可是连发动机都给造出来的人!
也不知道该说这杨厂长是谨慎还是怂了。
“好吧……你需要人手物资什么的,尽管开口!”
杨厂长感受到了周安民的不满,于是有些讪讪地说道。
现在他也只能寄望在周安民身上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周安民修不好,幸好那三个卡巴斯基的工程师没有直接就走,而是三天后再来一趟。
到时候就再请他们来维修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坐地起价……
哎……
看到杨厂长又非常没出息地叹了口气,周安民翻了个白眼。
………………
接下来,周安民直接就叫上了十几个高级熟手的钳工,调进了车间来为自己供用。
在钳工们都到齐了之后,周安民随手找来了纸笔,手提着笔在纸上刷刷刷刷地画起了图纸。
“周主任连轧钢机都能维修?这不能吧?”
“是啊,这能造发动机是一回事,修轧钢机又是另一回事了。”
“发动机跟轧钢机,算是牛风马不及呀……”
“十几年前,我亲眼看到外国人来修了一次轧钢机,啧啧,那场面可真厉害,整个轧钢机都给拆了下来,机器内部的构造,那叫一个复杂呀,光看我都觉得头疼了。”
“这么复杂?我们能修得了吗?周安民该不会是故意拖我们下水,想让我们背锅吧?!”
工人们私底下低声议论纷纷起来。
周安民的听力远超常人,虽然工人们都在刻意把声音压得极低,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没有理会。
在他拿起纸笔开始画画写写了一会儿之后,十几张复杂的图形就给画了出来,
“你,赵老三,你拆开轧钢机的尾部,不会拆?没关系,我已经画出了步骤了,照着上面的来就行了……”
“刘能,你拆头部……就照着这图纸上来拆……”
“还有你,谢广坤,你拆这里……”
周安民把图纸逐一分发下去,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拆卸轧钢机的各处零件。
其中一个工人,看到周安民像是要把整个轧钢机都给拆光了,不由得疑惑问道:“周主任,我以前见过外国人修轧钢机,他们也没把整个机子都给拆光啊……这机器这么复杂,倒是重装说不定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没错,光是维修的话,拆一大半就可以了……”周安民淡淡地说道:“不过谁说我只是要维修了?我不光要把故障给修好,而且还要将它给升级改造,彻底解决那个设计上的缺陷!要不然这次修好了,过几年这轧钢机还会再坏,还要再修,多麻烦……”
听了这话,所有钳工都像是被雷劈中一样,目瞪口呆。
不是吧?
自己没有听错吧?
这周主任不仅仅是维修,而且还准备将这轧钢机改造?
轧钢机这么复杂的机器,是说改造就能改造的吗?
天啦噜!
周主任一定是在造出发动机之后就飘了,心态膨胀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自己真听他的,把整个轧钢机给大卸八块,玩意装不回去的话,厂长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吧?
不少人都心怀揣揣地想着。
似乎是看出了工人们的顾虑,于是周安民开口宽慰道:“各位,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就由我来一力承担!你们都是听命行事的,轮不到你们来背锅!”
听到这话,钳工们都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各自按照周安民的分配,干起活来了。
大概是不知道哪个钳工不放心,偷偷把周安民的疯狂行径报告给了杨厂长。
在钳工们热火朝天地把轧钢机大卸八块的时候,杨厂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安民,你真的要把整个轧钢机都给拆了,改造重装?”
杨厂长看着工人们像在肢解巨兽一般拆着轧钢机,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
“放心吧,杨厂长。”
“总之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周安民拍了拍杨厂长的肩膀说道。
这厂长平常什么都好,就是关键时刻就犯怂,前怕狼后怕虎,船头怕鬼船尾怕贼的。
说好听点就是作风稳健谨慎,说难听就一个字:怂!
这杨厂长怂成这样,以后在吃席的时候,真应该坐小孩子那桌!
“可是,这也太冒险了吧……”杨厂长得到了周安民的保证之后,还是不放心。
要是真把整个轧钢机都给拆碎了,就算是马斯克他们几个来也未必能重装起来啊!
如果重装不起来的话,好端端上百万的机器,一下子就成了一堆废铜烂铁,那自己可真是哭都没有眼泪了!
到时候就算处罚周安民又有什么用!
“好了,杨厂长,别说了。”
“你忘了吗?大领导之前可是说过,让你多听听我的意见……”
见杨厂长还要啰嗦,周安民不耐烦了,直接就搬出了大领导压过去。
现在虽然他明面上还只是红星轧钢厂的二号人物,但真要跟杨厂长干起来,有大领导撑腰的他,那是也一点都不虚!
“……行吧,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杨厂长见周安民搬出大领导来了,嘴角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不再说什么了。
他是厂长,是整个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没错,可架不住周安民上头有人啊!
这还差不多!
周安民满意点了点头,随后扭头对钳工们大声催促道:“各位师傅,手脚利索点!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这轧钢机没有一块是好的,全部变成零散的零件!”
杨厂长脸皮一抽,没眼看了,逃也似的跑出了车间。
再留在这里看着轧钢机被肢解,他怕自己心脏病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