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杨厂长就让秘书赶紧把合同拟好,然后让周安民跟徐慧真给签了。
食堂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对了,安民。我都忘了跟你说了……瞧我这记性……”在心满意足地拿到了合同之后,杨厂长忽然一拍自己的额头:“下个星期,卡巴斯基公司的维护团队,就要从鷹国来咱们厂,你现在也是厂里的领导了,到时候你也得迎接他们,好好准备一下吧!”
“嘎?卡巴斯基?”听了杨厂长这话,周安民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有些懵圈。
卡巴斯基……好熟悉的名字啊,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一个杀毒软件吗?
这个公司的人来干什么,杀电脑病毒?
这特么现在连电脑都没有,杀哪门子的毒啊?
“你忘了?咱们厂里的轧钢机,就是用他们公司的,按照合同,他们每年都要工程师来咱们厂里,维护一下设备。”
杨厂长见到周安民那懵样,就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听杨厂长这么一说,周安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确实是这么回事,平常他都没怎么管轧钢厂里生产的事,在这方面几乎就是一个甩手掌柜,所以一下没想起来。
说起来这卡巴斯基公司还真有意思,居然跟后世的杀毒软件同名,之前周安民还不知道这茬呢!
而且周安民记得,这后世的卡巴斯基可是毛熊国的,而这边这个搞工业的卡巴斯基,则是鷹国的。
好家伙,一对死对头的公司居然撞名了还?
那可真是猿粪天注定,相爱相杀的一对呀!
“好的,厂长。”
周安民点了点头,现在他都已经是轧钢厂里的二号人物了,就应酬一下吧。
“嗯,到时候可要注意一下礼仪,不要开罪这些卡巴斯基派来的工程师团队,咱们就靠着他们来维护轧钢机呢……”
说到这里,杨厂长叹了口气:“没办法,咱们龙国的工业科技实在跟西方差太远了,不仅要从对方那里进口机器,而且机器坏了咱们龙国都没人能修,只能靠这些外国人来,可真是仰人鼻息啊……”
周安民也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他想要开工厂的原因,除了赚钱之外,另一个就是也想提高龙国的工业水平。
虽然他身上有神级工程师,工业上任何的技术难题都难不了他。
但工业可是大规模、流水线的东西,光靠他一个人是改编不了什么的,总不能就靠周安民自己一个人去制造各种高精尖的设备吧?
龙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工业要想发展起来,那得需要多少机器啊?
那就算他跟哪吒一样有三头六臂,他也忙不过来啊!
工业化,可是全社会的事!
…………
在杨厂长答应在轧钢厂西门新开饭堂之后,周安民马上就找人去搞盖饭堂的事。
他可不认识施工队的人,不过他也不愁,不也还有个人面广得不行的交际花,陈雪茹吗。
“施工队?认识啊,我有个跟我挺熟的工头,也是我的老顾客了,以前做布匹生意的,后来嫌卖布麻烦,赚得也不多,几年前就转去当施工队,带着二三十号人到处承包项目,盖房子了。”
陈雪茹一听周安民的话,就说道。
嘿,这陈雪茹还真不是盖的,五湖四海,三流九教的人,似乎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一周后,在陈雪茹的牵线下,周安民就跟那个施工队的头儿见面了。
那人姓朱,是个留着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子,江湖人称朱大胡子。
周安民带上陈雪茹,跟他在布铺附近的那所茶馆里详谈。
“盖个食堂?还是几千号工人的轧钢厂的食堂?是个大活……”
朱大胡子摸着自己的胡子,挺兴奋地说道。
“朱同志,你就报个价吧。”周安民抿了口茶说道,然后皱了皱,看了眼杯中飘着茶梗的褐色茶水。
他也是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嘴巴都养刁了。
茶馆说是上等的雨前龙井,但他一喝就认出这是西贝货,也就质量好点的普通绿茶,距离雨前龙井差远了呢!
嘁,这茶馆连老熟客都坑,哪天找人举报一波,让它结业得了。
哼,他周安民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说起来,要是把这茶馆搞垮了之后,自己把它给盘下来,找个心腹经营也不错。
也不指望着赚大钱,主要是留个地方,方便自己常来这里跟人谈生意什么的。
朱大胡子捻着自己的几根胡子,眯起了眼睛,眼神闪缩,显然是在盘算着价钱。
想了一会儿之后,朱大胡子伸出指头,比了个七的手势:“这个数!”
周安民假意高兴地说道:“才收七千?那敢情好,朱老兄你做生意可真够厚道的啊!”
朱大胡子顿时脸皮一僵。
七千?
老子特么说的是七万!
这盖的可是要容纳几千人的大饭堂,七千块钱,也就勉强够材料钱而已!自己难道不用赚,白干吗?
“周主任,你可真会说笑。我讲的是七万!”
朱大虎勉强笑着说道。
周安民皱起眉来了。
七万块?这跟自己心里的预期的价钱差得有些远。
这朱大胡子摆明是欺负他不动,故意开了个高价啊!
陈雪茹见状,连忙打圆场,嫣然一笑对朱大胡子说道:“朱大哥,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可不能杀熟啊,给个实价呗!”
“行,陈家妹子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多要,就少两万,来个整数,五万!”
朱大胡子说道。
周安民摇了摇头:“两万。”
“两万!”
“那我可得亏本了啊!”
朱大胡子瞪大眼睛,嚷嚷了起来,看那架势,像是随时要拍桌子起身走人了。
“那没办法,既然这样,我只能另外找别人来搞了。我也不能让朱老哥亏本不是?”
周安民一点都不慌,淡定地呷了口茶。
呸,这茶可真难喝。
朱大胡子显然没想到周安民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连一点还价的意思都没有,当场就愣住了。
他愣在那里,走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只一个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