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人外,还有岳父一家、大舅一家、二舅母和表弟都闻讯赶了过来。
所有亲人都一脸守望,或哭或笑,他们的真情流露让苏齐心里骤暖:属于家里才会有的温馨和甜蜜,是多少高官厚禄都换不来的。
“时辰到,该放炮了!”
小舅子高呼一声,随即“噼里啪啦”爆竹声响起,左邻右舍的人都围过来恭贺。
刘氏大手一挥:“今日我儿归来,我们家特意准备了接风洗尘宴,欢迎乡邻们过来捧场。”
“好啊,齐老爷才高八斗,我们也来沾沾齐老爷的才气。”
“齐老爷可为我青州府争光了啊!”
不仅乡邻,海知府回去换了身常服后,也赶过来参加宴会。
其实,这是苏家人一早就安排好的,定了大酒楼里的席面,菜肴也是由酒楼里的大厨亲自掌勺,准备的很妥当。
厨子的手脚很麻利,再说他也不敢不快。
没瞧见知府大人已经连着喊了三遍“自己饿了么”,若再不麻利点,保不齐这饭碗就要端不住了哇!
好菜接连端上,好酒接连呈上。
这些酒都是由府城的土豪乡绅们赞助的,没有个百八十年,都拿不出手。
今日的宴席,乃是苏家人以苏齐的名义发出的邀请,邀请知府大人、府衙的各大官吏、府城的豪绅以及部分乡邻一起坐下来吃酒。
今日大家欢聚一堂,同为恭祝苏齐登科之喜。
不过,酒水也不是白吃的,多少都要表示一下。
这一点上,海知府明显起到了带头作用,只见他大手一挥,直接甩出一份豪礼,如此一来,其他人也不好太过寒酸了。
开席没多久,惠山县知县陆炫匆匆赶来,进门就朝着海大渝拱手:“不好意思,下官来迟了,请大人赎罪!”
海大渝呵呵笑道:“今日是少彦贤弟的喜宴,你该跟他道歉才是,要我说,就罚你个三大碗。”
众人哄堂大笑,陆炫不敢不从,乐呵呵地领罚。
苏齐抹汗:想不到海知府还有灌人酒的爱好,万一他一会也要灌我酒,凭我那点酒力,只怕到最后会出洋相。
想到这里,他偷偷地凑到林钰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听后,连忙点头去办。
今天的齐家宅院可谓是高朋满座,喜气洋洋,里里外外都坐满了人,就不说这前中后三个大院了,连各个厢房都摆满了席面。
今日的风光直给刘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特意跑到后厨,交代在一旁监督的酒楼掌柜:
“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可千万别藏着掖着,我们家可不是小气的人。”
掌柜忙道:“岂敢,您可是探花老爷的亲娘,怎么会小气呢!您老放心,招牌菜早给您煮上了,随后就到。”
“好,那什么招牌菜多上几道,同一菜色每一桌上个两道,要确保每个人都有得吃。”
掌柜的笑眯了眼:“我算是明白为何只有您老能养育出个探花郎了,您这份胸襟,就不是普通妇人能有的。”
刘氏呵呵笑着,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席间,苏齐作为苏家主人,象征性地讲了几句感谢的话。
重点是感谢了一番知府大人的栽培之恩,后者自然表现出一副“都是我应该做的”姿态来。
林钰作为女主人当然也不能闲着,同家里几个女人忙前忙后的打点一些琐碎的事情,比方说这收的礼物该如何安置之类。
而大舅、表弟、小舅子、岳父等几个大男人就在前桌帮忙待客。
几个小家伙则在各桌间来回穿梭,再加上他们嘴巴甜,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地喊上一通,就能得到几个大鸡腿,因此几人玩得不亦乐乎。
到了敬酒的环节,海知府俨然成了焦点,各人都赶来敬酒,几乎宣了兵夺了苏齐的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此刻大家同坐一堂,不分尊卑,只论酒性,一个字“喝”!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不喝个脸红脖子粗,势不罢休。
苏齐举杯作豪迈状:“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别墨迹,一起喝!”
最后连海大渝都被灌得有些不胜酒力了,反观苏齐,愣是眼神清亮,步伐稳健,一如往常。
怪了,莫非这探花郎是千杯不醉?
眼见醉倒一大片,苏齐依然屹立不倒,众人恍然:人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有太白遗风之姿,要不然人家能得探花呢!
不不不,这中探花同喝酒可是两码事。
苏齐之所以没被喝倒,那是因为他喝的是掺了水的“假酒”。
这真酒和“假酒”能相提并论吗?显然不能啊!
宴席散后,各回各家,有能走的就自己走回去,不能走的,就由家人或者小厮领回去。
诺大的宅院,终于清净了下来。
酒楼里的伙计们开始打扫战场。
刘氏则跑到后厨,盯着厨子处理剩饭剩菜,看到还能吃的,就赶紧让留下来,说明日煮一煮又是一顿宴席。
这话给酒楼的掌柜听到了,又是一顿猛夸:“老太太您可真会过日子,有您这样的当家人,苏家想不发达都难。”
刘氏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是苦日子过来的,习惯了。”
“这个习惯好,您不知道,有些有钱人到我们酒楼吃饭,那饭就扒两口,菜就夹那么几筷子,然后就不吃结账走人了,啧啧,我看了都觉得浪费。”
刘氏很想说,那你们自个留着吃呗!
但她没说出口,自己不在意的事,不代表别人不在意,于是她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
华灯初上,明月当空。
虽然喝的是掺了水的酒,但喝多了还是有些脚步发虚。
苏齐由林钰扶着来到卧房休息。
房里红烛摇曳,气息温馨又暧昧。
“娘子你想不想我?”
林钰红着脸点头:“相公离家多久,我就想你多久。”
苏齐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才数月不见,娘子的口才就长进了好多,都快让为夫我招架不住了。”
林钰将头埋进男人怀里,半晌才嗡嗡道:“那还等什么......”
的确等不急了!
苏齐一个翻身,将人压在床上,随后床幔落下,盖住了一室春光!
卧房的大床似乎有些松动,不住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几乎持续了一个晚上。
直到雄鸡破晓,声音才渐渐安静下来。
久别胜新婚,再加上人缝喜事精神爽,探花郎兴奋不能自以已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