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都晒到屁屁了才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童轻尘那高大的身影立在床边,目光柔柔的正盯着她看。“娘子,起床吃饭了!”
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很是好听,那磁性的男低音,也是她曾为他沉迷的原因之一,好吧,现在也是。“真想不到,童将军还有窥人睡觉的癖好!”
林宝黛打着呵欠,恣意的生了个懒腰,顿觉浑身舒爽不少,之后却顿觉腹中饥饿,便起身拿了枕旁的衣衫穿了。这是件月白色的素锦襦裙,腰间一条淡绿色束带,轻轻的结成了蝴蝶状,裙摆下零星的几垛桃花点缀,看起来甚是好看。“娘子,你看,为夫给你选的衣裳好看吧?”
童轻尘谄媚的问道,换来的却是宝黛傲娇的一枚白眼,瞬间又萎靡了下来。穿好衣服,那桌上的饭菜吸引了她的注意,腹中早已饥饿的她,迫不及待的便冲了过去狼吞虎咽。“娘子,小心点儿啊,哎,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你吃慢点儿!”
童轻尘亦步亦趋,罗嗦不已。林宝黛含着饭菜,口齿不清的说:“这饭菜真不错,挺好吃的,可就是不像嬷嬷她们做的,是何人所为?改日,叫他来咱店里当厨子!”
这一声夸赞,可乐坏了轻尘,忙喜滋滋的说:“这是我特意起了大早专门给你做的,还是陈大夫给的药膳方子,我特意略微改了些,只怕药味太浓了你不爱吃,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啊,只做你一个人的厨子。”
宝黛被他的话差点儿噎着,想不到,这童轻尘竟还是个深藏不漏的厨子啊,宝黛有些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可嘴上却是对他大为赞赏,直把他夸得天上没有地下仅存,被这猛烈的夸赞了一番之后,童轻尘竟当场许下重诺,这一辈子,就让他进厨房给她洗手做菜,无怨无悔。瞧着他那傻样,林宝黛也不说破,只笑眯眯的继续狼吞虎咽,可童轻尘,却是越说越气馁,后来,竟有些忧伤了起来,令宝黛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见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宝黛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他一句。“娘子,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童轻尘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又接着说:“如今京城内风云四起,我的立场很不明朗,若是……我一不小心站错了队,自己遭殃也罢了,怕是怕是连着你和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起遭罪了。”
他语气悠悠,表情有些难过。闻言,宝黛这才放了筷子,极为认真的盯了他许久,道:“你是不是觉得现如今京城里的诗句不太稳定?是不是在想你应该站在谁的队列之中?是不是在想,万一你自己的选择有所差池,不仅你自己的会遭殃,即便是我和孩子,也会跟着你一起受罪?”
童轻尘点点头,神情中有些茫然在里面。见状,宝黛不禁大怒,说道:“既然你如此瞻前顾后,那么你干脆一封休书将我休掉好了,既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又可以不用像现在这般,思前想后的做不了决定!”
“这怎么可能?”
闻言,童轻尘只觉一片讶然,既惊讶于宝黛的怒气,又不免为自己杞人忧天似得想法,感到有些悲哀,什么时候,自己已开始这样的婆婆妈妈了?“娘子,你明知我不会写下那一封休书的,切不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言语!”
语气中的坚定不容置疑,且不说对离婚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现代都不能如此轻率的离婚,单是如今他们方才成亲不久,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自己已做错了那么的事情,此时,又怎能再如此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