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露出了柔和如亲母的笑意,一下子就将受惊吓过度的张冷冷给安抚了下去。
她抚着张冷冷到椅子上坐下,爱怜的道:“你好好歇着吧,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本宫让人给你做点东西来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和秦书颜做争斗!”
张冷冷麻木的点头,任由其安排,只要她能没事,就算是斗不过又何妨?争不争的又有什么所谓?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结局。
只不一会儿的时间,张冷冷的丫鬟潇儿便端来了一碗南瓜粥服侍张冷冷吃下,张冷冷因为饿了好些时辰的肚子,确实感觉胃有些不舒服,在这个时候吃些清淡的最好,迫不及待的从潇儿手里端过南瓜粥,三下五除就喝光了,还一脸满足的擦了擦嘴。
只是擦完嘴后,却见到潇儿的表情有些不忍,正当张冷冷还想发问怎么了时,忽然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抽搐,差点没将她疼死过去,她疼得整个人蜷缩了起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如豆粒般的汗珠说冒出来就冒出来,顺着额头往下流。
“这……这粥有问题!”此刻的张冷冷终于明白自己吃下的是什么毒物,她还一时没明白过来的拽着潇儿的衣袖对张皇后倾诉道:“姑母,有人,有人想要害我!”
“哎呀,是吗?到底是何人,竟这般大胆想害本宫的侄女儿,本宫一定会彻查清楚,潇儿,快去请太医过来!”张皇后也表现出一副惊慌不知所措的模样,还上前一把捞住了因为疼得差点摔到低下去的张冷冷,边扶边假好心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疼?你再忍忍,潇儿马上就请太医过来医治了!”
“姑母……救我!”直到现在,张冷冷还单纯无知的信任着她这个在宫中唯一的亲属,一把握住张皇后的手,求生欲很强的去抠她掌心中的肉,就是为了让自己用力的清醒一些。
若想除掉一个于自己有危害的人,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张皇后此刻的脸上依然是完美无漏洞的焦急神情,仿佛真的担心自己的侄女会出事一般,张冷冷也照样信任为过。
只是她等了好久,都不见潇儿将太医给请来,终于胃部的疼痛感愈来愈强烈,已经到了快支撑不下去的地步。
张冷冷的意识逐渐模糊,模糊中还不忘喃喃念道:“姑母,这太医怎么还没来啊,太医院离这里也不远?潇儿怎么还没回来,姑母,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说着说着,张冷冷开始狂吐白沫,音量也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就没了声音了,整个身体也从张皇后的怀中滑落,张皇后也是狠心,捞都不带捞一把,看着自己的侄女到死了还信任她,还没良心的勾起唇角一笑。
“来救你?你还妄想能活下来?你若是能活,本宫也会跟着一起出事,倒不如一了百了算了!”张皇后边说边恶狠狠的将张冷冷给推到了一边去,这薄凉的态度与方才的温柔关怀简直判若两人。
不一会儿,瑶芳殿进来了一个人,便是刚刚被指使去请太医的潇儿,她一脸胆战心惊的走了进来,见到自家主子终于断了气后,更是慌张得差点站不稳脚。
“你慌什么?”张皇后睥睨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寒凉问道:“本宫交代你做的你都做了吗?”
潇儿稳住神后,才唯唯诺诺的应道:“回娘娘,奴才已经跟外边那些丫鬟们都说好了,您来瑶芳殿一事,她们都不会说出去,还有……还有主子是被冤后觉得委屈才会服砒霜,证明自己宁死也不含冤,她的遗书,奴才也按娘娘所说的都照着笔迹写好了!”
说完潇儿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几行字却写得很悲愤,看着真像是被冤含恨而死的心态。
虽然这一点也不符合张冷冷平日里贪生怕死的性格,但眼下为了不牵连自己,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张皇后也只能选择这么做,赌一把,就是赌上自己日后的安稳人生罢了,她可不想被一个蠢笨无用的人给拉下马,变得永无天日。
潇儿同时也掏出了一个砒霜瓶子放倒在桌上,摆出一副张冷冷视死如归的心态,张皇后满意的看着她,笑道:“你放心,做完这件事,少不了你的赏赐,你被发配到浣衣局当送衣女使,也比在这伺候人强,只要你永守住这个秘密,也能在那待上一辈子了!”
潇儿的神情终于从惊吓中缓为了一点满足,虽然也同样是身为奴才伺候人,但相比起伺候一个爱为难人的主子,倒不如去送送衣裳,送完就走,还不用看人脸色,更来得轻松许多,这也就是她会和张皇后合作的原因,若没有点利益分身,潇儿是不会干这点风险之事的。
张皇后于此事更是不会善罢甘休,她要查出在这背后搞鬼一切的人究竟是谁,那人绝不会不知道张冷冷的所作所为是由自己所指使的。
既然想拉下张冷冷下马,也必然是抱着想拉下她这个一国之母为一败涂地的想法,还真想一箭双雕,只可惜失利了,张皇后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凭借一点小手段就想征服,未免看得太开一些。
张皇后的眼神迸射处了阴冷,放在身侧的拳头也越发握得紧,身后的死人丝毫没有令她动容,有的也只是为自己以后前程精打细算的在意。
不久之后,就在伏渊要出承泰殿审问张冷冷时,瑶芳殿的人就来禀报张冷冷留下遗书服下砒霜走了,震慑了所有人。
听说还是含恨而死,张冷冷遗书中都是在控诉伏渊被小人所蒙蔽,白白浪费了她对太子殿下的一片痴情,各种感情终究还是错付了的埋怨,信中还顺带将赵夭夭也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