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解!”云深的口气不是很好,甚觉伏泽的话有些矛盾。
本就看不惯赵夭夭这人的名字时常挂在伏泽的口中,如今竟然还侵占他的心,实在是叫自己心情郁闷,甚至还带着一点嫉妒的情绪在。
“她想解决富州难民一事!父皇已经批准了,皇兄为她所求得的允许!”伏泽道,眼里满是担忧,他并不想富州难民一事落到了赵夭夭的手上,真怕她真有那个本事想出法子来解决。
“那又怎样?主子何必如此担忧?照我看来,她什么也解决不了,难道主子对赵良媛有信心?”云深不以为然,口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朝中大臣们解决了多年的事情,还只是治标不治本,一个东宫嫔妃而已,我就不信真能想出什么法子?那我云深到时候就对她五体投地的佩服!”
“话不要说太早!也许她真有那个本事呢?”伏泽倒是认为赵夭夭有高人一等的地方,很多事情虽然看似她不会,但并不代表就真不会赢。
例如上次的射箭大赛也是如此,赵夭夭超乎了所有人的预算,拿到了前十的成绩,这已经是一个菜鸟的最高级荣誉了,所以伏泽才从那会儿起,认为人不可貌相,所有人都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一面。
“主子未免太信任她,反正云深是不信赵夭夭有什么真本事,要是有的话,早就解决了,现在还什么动静也没有,又怀着身孕,听说近些日子,身子还有些不适,那么多压力堆积在一起,她还能有分身乏术不成?”
云深快言快语,秉着对赵夭夭极大的不满之下,连她的名字都唤了出来,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却见伏泽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云深同样也莫名的看着他,过后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赵良媛的身子有什么不适?”伏泽追问道,神色一凝:“你怎么都没有通报我,不是跟你说了,有关赵良媛的任何事情都得与我说,云深,你竟敢隐瞒?”
云深确实是隐瞒了赵夭夭被一阵琴声所扰得身子不适的事情,除了不想让伏泽因为太担心而画画走神以外,还有一点自己的小私心,便是不希望伏泽过多关心赵夭夭的一切,就怕自己心中会莫名抓狂。
但如今也是自己气急之下才说漏了嘴,也怨不得伏泽已经知道了,见到那张俊脸已经有些盛怒,这是极少见到的,尤其是对自己的时候,所以云深有些慌,当即禀名真相。
“赵良媛确实身子不适,不过现在也无大碍了,听闻张御医已经过去为她开了药,休息一日即可!”
“昨日的事情?”伏泽又问,眉头越皱越紧,越想往事情的深处了解下去,这几日他都在作画,为了完美画出赵夭夭,对外的一切几乎不闻不问,哪想着才没几天,就出现了关于赵夭夭的新消息,云深还没及时禀报自己,这让伏泽已经呈现出极度的不满。
云深很是不情愿的点头,又禀报道:“就是昨夜,张良媛弹一首曲子名为《入眠曲》,却怪得很,据说所有人听得都觉得像安眠曲一样,让人想昏昏入睡,只有赵良媛体质特殊些,听了就心神不宁,汗流浃背,颇有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入眠曲》?”伏泽的神情凝重了起来,目视远方的烛火不知在想些,却突然冷笑起来。
“怕是对别人来说是正儿八经的入眠曲,但对有孕之人来说却是极度伤身体的摧残曲吧,这个张良媛,真看不出还有这一手,这是想让赵良媛孕肚有不测的行为啊!”
“世上竟还有这样两极分化的曲子?”云深不解,却听伏泽又一声冷笑:“只要是有心之人,便容易找到,张良媛一直认为凭着自己的几分姿色,能受到皇兄的重视,哪想着恩宠自入宫以来,却一直不如赵良媛,所以才想出这种阴暗的手段。”
“看来张良媛也是深藏不露啊,不仅是能弹出两极分化作用的曲子,为了留住殿下的心,甚至还将皇后珍藏的一把长相思给送了出去,为的就是日后能有机会到承泰殿弹曲,殿下也欣然收下了。”
云深不知不觉又透露了一个消息,本以为是无关紧要,却被伏泽给抓住了蹊跷,他头一偏,满眼疑惑。
“母后的那把长相思不是从不愿意送人吗?怎么好好的就送给张良媛,即便是侄女也不可能出手那么大方,以前皇兄曾经找她讨要,都没有半点应允的意思,如今倒是借花献佛,看来这当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牵扯利益啊!”
伏泽一下子就明白了张皇后的用意,也明白了她突然这么对张良媛好的原因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后路着想,云深被他那么一点拨,也瞬间了然那张皇后是什么用意。
将自己的侄女送上了太子床,若是运气好一些的话还能因为一夜的宠幸就诞下小皇子,加之张良媛有张皇后这样母族势力颇高的人撑腰,赵夭夭又丝毫无背景,将来的皇后之位不就是她的了吗?
张皇后确实是打了一张不错的算盘,伏泽这么想着,却轻轻笑了起来,仿佛在笑张皇后的眼界在他眼里其实是有些低的,手段也实在称不上什么高明,这一步棋最需要的就是等和运气,就看张良媛有没有那个命了。
不过张良媛做了如此损伤赵夭夭身体的事情,伏泽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他的笑意逐渐收敛,转为戾气的狠意。
“云深,去帮我做一件事,手脚麻利些,不要让人发现了!”
云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伏泽身旁静等吩咐,在还没听他吩咐之前,就知道自己将这则消息禀报出来,张良媛就要惨了,而正是因为张良媛的出现,也才能让伏泽对他延报消息一事变得浑不在意,这么一想,云深又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