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大事,若是可以,她宁愿从不插手;里面的水太深,一个不慎,就会将人的心,从白染到黑。
傅君诺看着初妆的神色,是断不愿在多相谈了,到底是收住了心中的疑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喋喋不休的追问,不该是君子的所为。
“你们在做什么?”忽而插入了一个声音,就在两人沉寂之中,是姬忽那一贯冷漠的声音。
下意识的,初妆与傅君诺双双望向了声音响起之处,入目便是姬忽那有些冷的脸色。
心,瞬间咯噔一声。
“那个,没有。”猛然的站起,初妆看着已经走到了自己身旁的姬忽,莫名的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感。
瞧着初妆如此紧张的模样,姬忽甚是满意,目光冷冷的望向了傅君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端着架子,道:“公主近来身子抱恙,锦王若是有事相商,还是来寻本王。”
傅君诺瞧着姬忽如此的强势,一时有些错愕;但是到底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道:“君诺今日来寻公主,不为其他,只是想结识罢了。”
“哦?”漫不经心的声音,微微上挑的眉头,都揭示了姬忽的不喜。
姬忽未到之前,这里的气氛倒也算是融洽;可如今……却隐约有着火气的味道。
初妆收起了自己的小心,谨慎的看着姬忽,又扫了扫傅君诺;一个不善,一个从容;这诡异的局面落入的眼中,她无端觉得有些好笑。
就好似一团力气全部都打在了棉花上,姬忽是力气,傅君诺是棉花。
“呃,那个,确实是这般。”默默的瞧着两人的架势,初妆轻声的道了一句,算是解了傅君诺的困境。
原本还算是不错的心境,如今因着初妆的这番话,姬忽的脸色算是彻底的冷成冰了。
“如此,倒是本王坏事了。”冷不丁的道出了这一句话,姬忽瞧着初妆的神色,有了之前的清冷。
这般脸色,她是多久没有看到了?
初妆瞧着姬忽的神色,整个人也不怎么的,便是恼得很,小脾气瞬间也就上来了,呛道:“原来摄政王也清楚啊。”
凉凉的一句话,就好似大石头一般,将本就不是多平静的水面,激出更大的水花来。
姬忽也没有想到,初妆居然会顺着自己的话,呛声自己,多了几分的意外。
“本王清楚,你也该清楚,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话隐着没有说全了,姬忽看着初妆,眼底是浓烈的占有欲。
初妆清楚姬忽眸中的神色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怎么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她道:“我与摄政王,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
“你想与本王撇清关系!”眸眼微眯,姬忽高看着初妆,道。
原本就只是姬忽与傅君诺之间的战火,就因着初妆的一句话,便直接成了他们二人的了。
至于傅君诺,如今倒是成了一个旁观者了。
初妆此时的模样,就和那日在书房中与姬忽对峙时候的差不了多少,傅君诺瞧着,眼中起了一团雾气,朦朦胧胧的,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当下,初妆却是不在开口了。
就在姬忽的神色的眼睛眯起的时候,初妆快速的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控制了自己的脾气。
眸光冷冷的扫了眼一直站在一旁的傅君诺,姬忽快速的找回了自己刚才针对的对象,下着逐客令道:“不知道锦王可是还有何事?若是有的话,那还是明日与本王相谈吧。本王亦是乐意与锦王想交谈。”
姬忽一个人,直接就把话给说全了,一丝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人。
姬忽的这般举动,傅君诺是有些哑口无言的,说是苦笑不得,那还算是比较好的了;保持着自己该有的风度,他道:“如此,本王就不叨扰了。”
语落,傅君诺的目光落到了初妆的身上,嘴角挂着笑意,微微示意,而后径直离去。
片刻之后,傅君诺离了公主殿,初妆看着还站着不动的姬忽,心中直嘀咕,一点也不是重伤快死的人,那‘庸医’该不会就是夸大的伤情?增加自己的罪恶感吧!
这个想法,一旦有了苗头,瞬间就如同星星之火一般,燎起了一大片的原。
她想,是时候,该打一顿就好了!
“怎么,人家走了,你这还依依不舍了!”明明不是想说这般呛人的话,可是一开口,就成了这样子,姬忽的瞬间心中懊恼。
初妆听着姬忽这挑事的语气,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就不是一个滋味;脑子一热,便回应道:“摄政王既然知道的话,是否,要将我的贵客重新请回来!”
这一次,虽然初妆的脑子发热了,但是尚且还有一丝的清醒在,当即给了傅君诺一个‘贵客’的定位。
“贵客,莫不是恩客吧!”最是见不得初妆如此的在意另外一个人男人,姬忽的声音,清冷得好似腊月的寒风一般凌厉。
“你……你、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你以为谁都和你一般,动不动就下半身思考!”初妆心中的小人因着姬忽的这句话,都直接一蹦三尺高了,手中的板砖什么的,都不知道甩了多少个了。
“下半身思考。”姬忽揪着初妆话中的五个字,重复的念了出来,神色,瞬间高深莫测的模样。
明明就是自己说出的话,可是在姬忽的口中重新说了出来,初妆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眉头当即皱起。
“无事不登三宝殿,摄政王到底来寻我何事?”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初妆有着不耐烦的说着其他的话题。
“怎么,那晋国锦王可以来得,本王就来不得了嘛!”姬忽听着初妆的话,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初妆下的逐客令,心中当即堵了一口气。
莫名的熟悉的一句话,初妆听着,一脸嫌弃的表情,就在她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就有一种预估,知道姬忽大概是会说什么话;没想到,居然还真是这般。
这种未卜先知的本领,她不想领悟到,也知道,如果就这样子说下去,事情终究是会没完没了的。
磨磨唧唧的,磨豆腐都没有如此枯燥。
“锦王来寻我,我猜,多半也是因为晋国权相的事情,大抵他是想先打动了我,然后,才更有把握让你相助;所以,摄政王,我觉得我们之间关于傅君诺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还有,我不知道我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天大的宝藏,你来,或是其他人,我都没有意见,只是前提,不要打扰到我便是了。毕竟,场面上的话,这里到底是我的地盘,你该给的尊重,也该是有的,便是你不愿尊重我的话,好歹看着我父亲的面子上。”前面的话,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可是在说到了‘父亲’二字的时候,初妆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