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邑看着曲若漓的小脸都发白了,还强加着说没事自作坚强,心疼道:“这还没事,你这丫头,想急死外公,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说着说着,许昌邑忽然停了下来,他突然想到曲若漓戒灵才开,莫不是因为这个才会身子有些虚弱,想到这里,许昌邑对着一边的曲傲天小声商量道:“既然漓儿难受,我们就让她先回去,这宴席还不知要开多久,让漓儿早点回去休息好了,毕竟漓儿戒灵才开,这本就怪异了。”
虽然说许昌邑是在跟曲傲天商量,但曲傲天又哪里能反驳自己的岳父,可毕竟是宫宴规矩多,他还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后,又看着曲若漓确实头疼难忍的模样,这才从心里赞同了许昌邑的提议,对着曲若漓说道道:“漓丫头,你就先退席,我将令牌给你,你回府好好休息下,再找个大夫看看。”
曲若漓勉强的露出了个笑容,轻声道:“知道了,爹,外公,你们不要担心我。”
“那我送漓儿回去。”曲敬轩看着自家妹妹这苍白的小脸,心里一紧,甚是担忧的说道。
“不用了,有松儿陪我呢,轩哥哥你就不要走了,这是宫宴。”曲若漓不是想拒绝曲敬轩的好意,只是这宫宴上,他们这些公子哥定会被拿出来说一番,到时候曲敬轩不在场,免不得莫褚郴会说曲家对皇后不敬,莫名牵扯上罪名,她太了解了。
曲敬轩也明白,但是天已经黑了,皇城最近又来了这么多人,他着实是放心不下曲若漓,他看着许昌邑询问道:“外公,宫宴已经进行了一半了……”正当他还在说时,就听得君成烨的声音突然响起。
“二小姐既然难受,曲少爷又不好贸然离席,那就让本国师送二小姐一程好了,正好本国师倦了,也想回府休息去。”君成烨儒雅的笑着,一副好人的模样。
曲若漓刚想开口拒绝的,嘴巴都张开了,可话就是没有说出口,嘴巴又慢慢的闭了上去。而曲傲天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都赞同了君成烨这个说法,毕竟君成烨是国师,皇上怎么都会敬他几分让他几分。曲傲天看着君成烨笑道:“那就麻烦国师照顾漓丫头了。”
“无妨。”君成烨浅然一笑。
许昌邑满意的看着君成烨点了点头,又看向曲若漓嘱咐道:“漓儿,你就跟着国师回去,路上小心些。”
“知道的,外公不要担心了。”曲若漓小声笑着应道。
“好的。”虽然许昌邑嘴上笑着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又怎么能不担心呢,这可是他的宝贝孙女啊,他真是一点事儿都不想曲若漓出,只想她这么一直好好的开心的。
这期间,曲若岚一直保持沉默,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的局面,除了曲傲天会稍微向着她一点,其他的都是向着曲若漓的,她现在还是安静的比较好。
曲若漓和君成烨回去的路上,松儿就跟在后面,离他们有一段距离,雪猫不知道去了哪里,并没有跟着一起了。
宴席的场地和宫门有一段距离,君成烨没有让小太监带路,就自己和曲若漓这么走着。
“这路你很熟的感觉。”君成烨忽然说道。
曲若漓淡淡的回道:“早上来的时候走了一遍,一般人都记住了吧,谈不上熟不熟。”
君成烨不再继续问,心里却像什么都知道一般说道:“也是,小漓儿这么聪明,走一遍的路自然都记得。只是在这宫墙之内,能走一遍就将路都记住的,确实是少数。”
曲若漓不说话了,这路她走了不知多少遍,怎么可能记不住呢,只是都是过往了,今晚不提也罢。她继续向前走着,却在寂静许久后,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恨过谁。”
“恨?”君成烨假装认真的想了一下,故作苦恼道:“也许应该算恨吧,不过这他们的能力还不足够让我恨的。”
曲若漓听不太懂君成烨的意思,只自己接着说道:“恨的感觉,不好。”
君成烨靠近了曲若漓,小声戏道:“小漓儿恨谁?”
“你。”曲若漓忽然坏笑一下,像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女孩一样,嬉笑一下就自己向前走去。
君成烨看着曲若漓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丝宠溺,正好也到了宫门之处,曲若漓便径直上了马车,松儿和君成烨福了个礼后,也跟上了马车。
君成烨走到马车窗帘边,掀开了帘子,看着曲若漓笑道:“二小姐头疼,路上可要小心了,别给风吹的更严重了。”
曲若漓表情一愣,抬头笑道:“谢国师关心了,不过……”
“不过这车夫还没有回来,还要劳烦国师替我驾车了。”曲若漓笑的很是开心,脸上的酒窝隐隐现现的。
“乐意效劳。”君成烨也在笑,眉眼弯弯。
回去的路上,曲若漓就闭着眼睛假寐,一边的松儿看着自家小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松儿,想说你就说吧。”曲若漓依旧闭着眼睛,惬意的说道。
松儿愣了,她家小姐明明闭着眼睛,咋知道自己想问的,不过话还是要问的,她看着曲若漓吞吞吐吐道:“小姐,松儿在想,你今天宴席时,真的有些反常,就是,有点不太像你,松儿也不知道怎么说。”
“人是多变的,一个反常的时刻而已,今天是个大场合,我不像我,也不见怪。”曲若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副悠然的模样。
松儿见曲若漓一直闭着眼睛,伸出手帮曲若漓按摩起来,一边按摩一边说道:“松儿懂,但是小姐那个样子,真的有点吓到松儿了。松儿一直觉得小姐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今天松儿觉得自己重新看到了个小姐,是那种也会有情绪的,这样的小姐虽然一时间让松儿有些怕,但是却像小姐这个年纪的了。”
“哦?”曲若漓不置可否。
松儿一脸认真的说道:“平日里小姐总是淡淡的,有时候就像个没情绪的娃娃,松儿心里真的心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