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澈的话一出,大殿之上无人不唏嘘,纷纷交头接耳,一面摇头叹息一面愁眉深锁。
安静!皇帝一声喝斥,朝堂上立刻安静了下来,“众卿家还有何话好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自顾低着脑袋,不敢多言。
那地上躺着的几人痛苦不堪,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手臂,腰身,全身都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嗤咬,惨叫声不绝于耳。
皇帝威严怒目,见效果也达到了,吩咐了护卫将几人先抬下去,只可给少量的药茶,让其暂且缓解。
这些所谓的国之栋梁,竟然嗜好有毒之物,还好凌央澈发现的早,皇帝不禁将目光投向了凌央澈,心中暗暗赞许。
凌央澈等的就是这一天,能让大臣们认清药茶的真面目。
遂上前请旨道,“儿臣请求父皇下旨,京中不得再有人私自制造或者引用药茶,否则严厉处置。”
皇帝更是赐给了凌央澈一枚金牌,以方便他查案之用,宣布退朝后,大臣们却不愿意走,急急忙忙的围在凌央澈身边问其解毒之法。
凌央澈重复了千百遍还是那句话,除非靠自己,否则解不了。
问不到结果,大臣们只得散去,惶恐不安的等待着自己将面临怎样的毒发症状,或者要不要私下藏点药茶,万一受不了可以用点。
凌央澈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与其让他们各怀鬼胎,不如行事雷厉风行的好。
回到王府,程绯羽问起皇帝的态度,得知皇帝下令彻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次你又帮皇帝的忙了,”
“此话怎讲?”
程绯羽笑道,这朝堂上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怎么还来问我,“不过就是皇帝需要人来做印子。”
凌央澈似懂非懂,却更佩服起程绯羽来,“小羽,我越来越发现你是万能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程绯羽哑然,这能算万能吗?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寻求的生存法则。
凌央澈见她不说话,眼角有几分憔悴,还以为是累着了,连忙扶着程绯羽到床上躺着,随着临盆的时间越来越短,凌央澈越发的紧张,小羽,锦园那边的事你就交给他们吧,你这样我好心疼。
“我已经很少操心了。”
程绯羽笑了笑,好在生意都有人打点,只是她没有告诉凌央澈,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锦园已经装修的差不多,就等着择个日子开业.
元洲比她想象的还要能干,不过这花魁的位子始终还没有人选。
程绯羽不放心,坚持挺着八个月的肚子亲自到了锦园,雕梁画栋,梁枋彩画,荷塘月色,一应俱全,程绯羽满意的到了前厅,元洲正带着几个姑娘在那排舞,看不出元洲还有这份心思。
程绯羽没有打扰,静静的坐到一边,那还是元洲上次带来的西域姑娘,不管是服装打扮还是舞蹈风格都别具风情,尤其那一面轻纱,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解开谜底,看一看面纱下的容颜。
一曲终了,元洲又指点了几处不够完美的地方,这才看到程绯羽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前厅的桌子边。
“夫人,”程绯羽交代过,不能在外面透露她王妃的身份,包括这个锦园,明面上也不在她的名下,因此元洲等人都称呼夫人。
“没事,你忙,”程绯羽柔声道。
元洲不敢怠慢,吩咐那几个舞女自己练习,然后站到程绯羽的身边为她讲解近况。
这几个女子都不错,加上锦园本来就有的姑娘,少说也有几十,一定要选一个出来作为花魁,搞点噱头。
程绯羽摸着下巴,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少女,突然有了主意,“元洲,除了这些还有吗?”“回夫人,这已经是我最近寻访姣好的姑娘了,还不够吗?”元洲小心的回答道。
起先听说要让他负责锦园,他还有些担忧,自己一个男子不知道如何打理,再听说了程绯羽的理由,更是啼笑皆非,“你是男人,应该更了解男人需要些什么啊。”
元洲当时就涨红了脸,“我,我从来不去烟花之地,”惹得哄堂大笑。
后来听的程绯羽的计划,才明白锦园不是简单的烟花之地那么简单,“我相信你,今日就让她们先休息,明日你召集齐了,我有事宣布。”
程绯羽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回王府,凌央澈点着烛火,正在等她。
每次程绯羽为别的事而忽略他的时候,凌央澈就忍不住心里酸溜溜的,好像程绯羽和她只有谈正事的时候才有话,“小羽,怎么这么晚。”
我去锦园看了看,你那边查的怎么样?
果然,一张口就是公事,凌央澈嘟囔了两句,程绯羽没听他答话,转身回眸,眼波流转,瞬间融化了凌央澈的心。
恩,我今日去查抄了京城中几家较大的卖药茶的店铺,抓了老板回来审问,都说不知道药茶的成分,只是因为卖的好所以就进货了。
程绯羽柳眉一拧,“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顺藤摸瓜总会查到的。”
我想也是,至少现在也断了一部分药茶的供给,不过如你所料,还是有人在悄悄买药茶。
凌央澈今日查封店铺的时候,竟然还撞见有人悄悄的给店铺伙计银子,拖他们留点药茶,这些人深知了药茶的毒性,却又害怕毒发时忍不住,名义上是买回去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是不是如往常一样天天服用,毒性越来越深。
唉,这也怪不得他们。程绯羽叹了口气,连她自己都花了半年的时间来戒毒,那种痛苦她现在还记忆犹新,何况那些享乐惯了的公子哥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要怪就怪那些居心不良制作药茶的人,这些人专挑朝中大院的子孙下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凌央澈仔细回味了下这句话,猛然醒悟道,“你是说,可能和太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