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澈嘴角流出一丝邪魅的笑,冷冷地看着他,说,“饶你不死可以,但你得乖乖地听我的!”
那人听见此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喊道,“一定听,老爷说什么我都听。本人名唤阿狗,乡下人没能起的什么好名字。小的打小起就命苦,这一带老百姓要讨口饭吃不容易,小的年幼的时候,父亲出去给人做工,就累死了,娘和我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直到现在,实在没了活路才入了海盗的团伙,干起来此番为非作歹的勾当。做此行当本不是小的本意,实在是逼不得已啊,求老爷饶命,求老爷饶命!”
凌央澈皱起了眉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心里想着底层百姓生活竟如此困苦了,不由得又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目光一掠,阿狗吓了个胆寒,凌央澈说,“说,你这岛上有多少名的海盗?”
“小的只是个小喽啰,并没有详细算过这海盗的人数,只是粗略估摸过去,大概也有四五百人吧。”
凌央澈点点头,“内里可有武功高强之辈?”
阿狗说,“若说武功高强,自然是属我们的老大胡子了,他一人打得过十人不在话下。”
孤封影听阿狗描述,一人打得过十人便算武功高强者,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可是这般海盗亦是乌合之众,并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凌央澈目光一闪,说,“你们老大也姓胡?”
阿狗说,“我加入得晚,听早来的弟兄说,原来也不姓胡的。”
凌央澈说,“这姓氏还可以乱改的?’
阿狗说,“听说是拜了胡家做干儿子,因此改了姓。”
凌央澈冷笑道,“果然胡家和海盗瓜葛不浅。”
又问,“胡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阿狗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是在这里混口饭吃,他们高层的有什么决定,小的一概不知。”
“还有什么没有?”凌央澈问道。
“对了,”阿狗想起来,说,“前一段来了一个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大把他当神一样地供起来了,听说他武功相当高强,可我只得远远看过那老头,并不是十分高大,小的不明白这样的人武功怎么会高强,看他那年龄和身形,恐怕连小的也打不过。”
阿丙忍不住插嘴说,“你懂什么,无知小辈。”
啊狗因自己的咽喉还被卡着,听阿丙这样说,连忙道,“大爷说的是,大爷说的是,小的见识短浅。”
一向不苟言笑的孤封影见阿狗这样也忍俊不禁了,想来也是可怜又软弱的人。
凌央澈拿出一颗药丸塞进阿狗嘴里,说,“你刚才吃的这颗药丸是毒药,解药在我这里,十日之后毒发,你若是不能乖乖听话,就等着全身溃烂而亡吧。”
阿狗显然是吓了一跳,又无可奈何,只好说,“小人绝对听话,绝对听话!”
孤封影想着奇怪,凌央澈出门之前并没有带毒药啊,况且凌央澈一向不屑用毒,喜欢君子坦荡荡的作为。
不过一想到程绯羽,不禁明白了。
真是近墨者黑啊,凌央澈和他的王妃待久了,也沾染了这王妃的习性。
凌央澈自己也忍住笑,对阿丙说,“放开他!”
阿丙一放开阿狗,阿狗就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嘀嘀咕咕地说,“真是应验了刚才王三说的我见了酒不要命啊。”
又摸摸脖子说,“这真的是脑袋差点不在脖子上了。”
凌央澈说,“你带我们往岛上去,注意你的小命还在我等手上!”
阿狗连声称是,说,“老爷,您真是聪明,这牵牛岛不仅易守难攻,而且房子盖得又如迷阵,走错一步都得落入机关呐。我阿狗也只知道一些常去的路,剩下危险的,不是我们这些下层能去的,那些路我也不懂咯。”
阿狗于是起身,凌央澈三人跟在阿狗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岛。
这岛上果真是机关密布,有如迷宫一般,彼时是深夜,可是岛上遍布的海盗们住宿的房屋依旧是星火点点。
海盗们的房屋多是低矮的石头泥灰房,显得拙劣而肮脏,想象阿狗之类的生存环境,也是着实可怜,唯有几座显眼的,修葺较好的房子,想来是几个海盗头目所住的。
阿狗边走边介绍,说,“这些低矮的破房子都是我们兄弟住的,我们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诺,那边几座好的房子,是我们几个老大,哦,不不不,是这些可恶的海盗头子住的。我们住的地方,只要顺着路走就不会有大碍的,可是据说他们海盗头子的屋子周围可是机关密布,不懂机关的人,一进去就有可能被射死,所以我也不敢去了。”
阿丙把阿狗的脖子一勒,说,“哼!你有没有撒谎!”
阿狗顿时瘫软,说,“不不不,我怎么敢撒谎呢,我真的是没去过他们的屋子,平时连靠近也不敢,平时我们这些人做事都是小头目出来分配的任务的。”
凌央澈见阿狗如此,吩咐阿丙说,“放开他吧,估计他也不敢撒谎。”
凌央澈又问阿狗,“你说的你们最近来的一位高手住在哪间?”
阿狗用手一指,说,“就是最北边最靠海的哪间,而老大的房子就在他旁边的一间。”
凌央澈点点头,对孤封影说,“看来我们先去会会这位高手!”
孤封影一点头,两人一对视,便大踏步往前走。
阿狗不得不跟着一起走,经过阿狗住的房间的时候,里面传来王三的说话声。
只听王三说,“诶,怎么回事,这条死狗到现在还没上来!难道是喝酒喝多了掉到海里淹死了?”
只听另一人冷漠地说,“死就死了罢,一个小跟班,死了值什么!”
几人将屋内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阿狗心里充满了怒气,又流下泪来,说,“我少说也跟了他们几年,给他们卖命这几年,他们就看我真的如同条狗般!”
阿丙伸手拍了拍阿狗的肩膀以示安慰。
阿狗忽然抬起头来,对凌央澈说,“老爷,我想清楚了,不要说我中了你的毒,就是我没中毒,我也不想再当这海盗了,整天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我真的不想再过了。我愿意跟着老爷,为老爷卖命,把这些海盗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