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庄外面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车水马龙的景象，程绯羽一愣，如意庄和锦楼在明面上根本不是一个人的产业，不可能被牵连到，这是怎么了？
程绯羽下了马车走了进去，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走了过来，笑着招呼她，“夫人需要点什么？”
如意庄的服务态度很限，不论是贫穷还是富有，都要一视同仁，所以现在程绯羽的穿着非常普通，但对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妥。
程绯羽暗自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和三天前大不一样，之前她不是没有过来探查过，每一次来都是门前豪华的马车一紧挨着停，而那些夫人小姐们买东西东西来就像是不要钱一样。
如意庄的门口是并排的四间铺子，此时程绯羽进的是卖首饰的铺子。
只见货架柜台上摆的，只是一些普通样式，而她设计的那些则是一样都没有，程绯羽眯着眼睛看过去，声音平淡的响起，“之前听说如意庄做生意讲究，东西都是非常新颖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妇人姓秦，是江少白从别处挖来的，之前在扬州城开了一家绣坊，后来生意不景气，被请业当了个掌柜。
秦氏微微一笑，对着一个年轻女子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连忙去将门关上了，程绯羽略一挑眉，看着她从柜台的最里侧捧出几个红木匣子。
“夫人，我们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秦氏说着，将几个匣子一一打开给程绯羽看。
这些的确都是程绯羽设计的花样，便在里面挑捡起来，仿佛不经意的问道，“之前听说如意庄生意好的很，为何现在门可罗雀？”
秦氏叹了一声气，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夫人，有些事还真不是您能打听的，您看看喜欢上哪个，我给您算便宜点。”
程绯羽随便选了一个金簪子，便离开了，直到回到马车上，看到坐在身边的莫老头，她才开口说道，“现在如意庄出了问题，有货不敢拿出来卖，肯定是这两天的事。”
莫老头自然也看到了如意庄的情形，“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
程绯羽摇摇头，“这是做女人生意的，你能打听出什么来？这样，你等晚上，将里面一个叫春红的姑娘带到我面前来。”
只是去劫一个人，莫老头觉得毫无压力，便应了下来。
春红是江少白比较信任的人，也是如意庄唯一知道程绯羽存在的人，所以她想要知道如意庄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要从她入手比较好。
程绯羽回到江府，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因为有了莫老头坐阵，她也比之前有信心多了。
江少白带着几个人就离开了，没有传信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他的腿还没有完全好，走起来还需要拐杖，也不知道走水路能不能吃的消。
在等莫老头将人带来的这段时间内，程绯羽开始研究她的各种毒药，她用厚棉布沾了药汁覆在口鼻上，面前的药罐里咕嘟咕嘟煮着黑色的液里，气味又苦又腥，实在不怎么好闻。
这是程绯羽最近用各种毒虫研究出来的一味毒药，效果还没有试过，想来应该会不错，只是解药就不好制了，不过这种用来杀人的毒，没有必要配解药。
等黑色的药汁非常粘稠的时候，程绯羽用纱布滤掉药渣，只得了小半碗的药，重新取了一个陶罐，里面装了香油和蜂蜜开始熬，等熬的差不多了，将蜡放进去，很快液体开始变的非常稠。
连忙将药汁倒进去不停的搅拌，慢慢的，陶罐里的药开始有了硬度，便从火上端了下来。
将罐子里的膏体用竹片弄出来摊在桌子上，等晾的温度差不多了，才带着手套将已经开始变硬的药膏搓成小药丸。
药丸不大，比小指盖还小，因为这药毒性很大，只要这么一小颗，就可以毒倒一头羊，在一盏茶的时间内。
程绯羽正在搓药丸子，莫老头就将人带了回来，可他一进内院就闻到又苦又腥的味道，只好先将人前置在前院。
这气味一闻就知道是含毒的，所以只好先等毒气散了。
等程绯羽所有的药丸子都做好了，一颗颗圆润饱满，颜色漆黑，闻起来也是又苦又腥。
等她将工具收拾好的时候，春红也走了进来，她刚一见到程绯羽，眼眶就先红了，声音委屈的喊了一声，“夫人。”
“丫头，先别忙哭，跟我说说如意庄到底怎么了？”
春红深吸一口气，连忙向程绯羽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就在三天前，胡家找上门来，说要与他们合作，秦氏回绝了他们，本来想要和江少白说一声的，谁想这时候发现江府竟然被查封了，而江少白不知所踪。
接下来，连续三天的时间，如意庄被以各种理由检查了不下十次，那些捕快们都是大老爷们，客人们都是女眷，自然就觉得心中不舒服，便不再上门了。
程绯羽点头，“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春红摇摇头，“不知道，秦姑姑让人去打听了，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那些捕快收了钱也不办事，昨天咱们庄子已经走了两个绣娘了。”
程绯羽轻轻敲着桌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胡家动的手，现在还不知道锦楼怎么样了，恐怕也是被牵连了。
胡家应该不知道如意庄和锦楼背后的东家是谁，但看他们的样子，是打算强取豪夺了，不过程绯羽又哪会给他们机会，转眼间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对旁边自斟自饮的莫老头说道，“你想办法去看看锦楼是不是也被牵连了。”
莫老头稳坐不动，老神在在的继续喝他从美味斋偷来的竹叶青，程绯羽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我有一坛人参酒，用了上百种药材泡成的，对习武之人可是大有用处，看来也没有人喜欢，我还是送……”
莫老头根本不等程绯羽说完，大手一拍桌子，“你等着，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