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转过头，看着林雨柔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没问题林总。”
他想到昨天吃早饭看见的场景，觉得必定是顾南很得林雨柔青睐了。“来，老弟，我们换个位置，和林总好好说话啊。”
刘通起身拉起顾南，把他按到位子上坐下，自己则坐了他的位置。座位互调后，他还悄悄向后者一阵挤眉弄眼，小声耳语：“老弟，把握机会啊。”
顾南苦笑。他刚才听林雨柔让他们换位置就觉得奇怪，现在一看她冷若寒霜的脸，就什么都明白了。肯定是她把对话全都听清楚了。要死要死。顾南强忍着头皮发麻，看向林雨柔，悄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找理由狡辩，心一定要诚，一定要积极承认错误。不然会死得更难看。果然，林雨柔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但依旧面沉如水，显然在气头上。她瞥了眼顾南，在桌子底下同时伸出手和腿，一边拧着顾南的腰，一边踩着他的脚。力道还都不轻，顾南脸色都有些变了。不过他自知理亏，只得硬生生受着。似是见他认错态度诚恳，林雨柔慢慢地气消了，收回手和腿，又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刘通注意到顾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好奇道：“老弟，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没，就是包厢里有点热，没啥事。”
顾南打了个哈哈，在桌底下捏了捏拳头。真痛啊。等到菜品一盘接着一盘上来，两位女总裁又各自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正式开席了。酒桌上的气氛很快热闹起来。两家高管纷纷互相敬酒。章书颖和林雨柔碰了碰杯后，竟是隔着她，向顾南举杯示意。她笑颜如花：“顾南，我们喝一杯。”
“呃，好。”
顾南拿起杯子抬了抬，将酒喝下。这时，他想到什么，看向林雨柔。只见她刚有所缓和的面色，又有些冷然起来。“嘿嘿，林总我敬你。”
顾南倒了杯酒，凑过去靠近林雨柔的酒杯。后者看了他一眼，当着旁人的面没有不给面子，轻轻和他碰了碰。顾南神色一喜，激动地顺手摇晃起酒杯。不想用力大了些，红酒竟是直接从杯子洒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溅落到林雨柔的衣服上。雪白的衬衫染上了酒渍，煞是鲜艳。顾南着急忙慌地伸手去帮她擦拭。而因为酒渍大片都集中在胸口位置，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最关键的是，他的动作看起来像极了拍皮球。林雨柔羞涩地打掉他的手，环视了一圈，发现旁人都在互相敬酒说话，没有注意到，这才松了口气。顾南收回手讪讪一笑，搓了搓沾染到酒渍的手指。这会不会变成牛奶味的？他的小动作被林雨柔注意到，再次遭到了她的白眼。林雨柔起身向众人告罪，暂时离席回房，去换衣服。她离开后，章书颖趁机坐到了她的位置上，看向顾南：“你真厉害啊，和顶头上司喝酒，还把人衣服给泼了。昨天也是，还压人家身上，你也不怕被穿小鞋。怎么样，真的不考虑来我这儿？”
“我们林总人挺大度，我不是故意的，她不会就这么怪我的。”
顾南尴尬地笑了笑。难道他能说，去了飞鸿，才是真的完蛋吗。“好吧，不说这个了。”
章书颖举起酒杯：“我们也碰一个，不过你可别给我洒了。要不然，我拉着你回去给我换衣服。”
“哪能啊。”
顾南连忙从桌上拿起酒杯和她轻轻一碰，旋即一口喝下。他咂了咂嘴。这味道感觉有点怪啊。更甜更香了，还带着点别的气味。熟悉而陌生。这酒二次发酵了？顾南疑惑地看了看杯子剩余的红酒。忽地，他发现杯沿上有个淡淡的红色唇印。好似是口红蹭上去的。而他刚才就是无意识地照着这个唇印喝的。不会吧……顾南脑中冒出了一个猜测。他往桌上看去。嘶，果然拿错了！顾南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杯子放回原位，趁着章书颖不注意，把自己的杯子拿在了手上。章书颖喝完酒，放下杯子，突然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她站起身，却好似身形不稳的模样，脚步踉跄地倒在了顾南怀里。一时间，温香软玉入怀。顾南人都懵了。什么情况？大庭广众之下，不大合适吧。不过有一说一，舞蹈家的身体柔软度就是好。跟水没什么区别。摆出什么姿势都可以。搂在怀里吧，轻若云朵，又香喷喷，软乎乎的。缕缕幽香钻入顾南的鼻间，不断刺激着他分泌多巴胺。章书颖在他怀里坐了两三秒，旋即站起身，作出不好意思的模样，道：“抱歉，我有点微醺了，没站稳，压到你了。”
“没事儿。”
顾南摆了摆手。他已经能注意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在场的绝大部分男人，纷纷充斥着羡慕乃至嫉妒。章书颖再次歉意地笑了笑，走向包厢内的卫生间。刘痛趁势向顾南一阵挤眉弄眼：“老弟厉害啊，不服不行。看看这些男人，恨不得坐在这儿的是他们呢。”
“都是意外，老哥提了，不然惹章总不高兴。”
顾南没有作出丝毫欣喜的模样，淡然地喝酒吃菜。他这副模样，让大部分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憋屈。在他们的眼里，这无疑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章书颖上完洗手间，坐回原位不久，林雨柔也换了身衣服回来。她刚坐下，便眼尖地发现自己的杯子好像被人动过了。“顾南，我杯子怎么回事？酒少了很多。”
林雨柔紧紧蹙着眉头。顾南摸了摸鼻子。完蛋，忘记倒酒还原现场了。他只得如实解释道：“我拿错了，就喝了一口。”
林雨柔闻言，眉头稍稍舒展，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提出换杯子。毕竟也没有摔碎什么的。她倒了点酒，转身对着章书颖，又和她喝了一杯。只是她按照个人习惯，沿着唇印处喝下去。喝完后，林雨柔再次蹙起眉头。她感觉，气味有些乖乖的。忽地，她想到什么，俏脸微红，忍不住又踩了踩顾南的脚。后者满脸无辜。这跟有他什么关系啊。谁让她傻傻地照着唇印喝的。再说了，间接接吻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接着接着就习惯了。宴席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堪堪结束。因为都喝了酒，所以众人决定再在酒店住一晚。反正走公家的帐，不住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