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麟去上朝的时候,身上的气味真的让人一言难尽。
一到了宫门口,他远远的跟岳父行礼,接着就走到了方衡身边。
方衡只觉得一股子提神醒脑的气味冲着鼻子而来,还以为是谁没洗澡就出来了。
皱眉转头一看……
“睿王爷?”
这位从来都是烧包的还要扑粉,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邵麟笑道:“方大人啊,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早个鬼啊?
你昨晚是在茅厕里睡觉的吧?
方衡也不好直说,便斟酌道:“王爷早啊,王爷昨晚睡得好吗?”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真掉茅坑里了?
邵麟展开袖子,猛然一抖,气味顿时顺着风散发的更加浓郁又刺激:“本王睡得很好啊,哎,天气不错,今日本王感觉神清气爽。”
这刺激的气味,差点把方衡直接送走了。
偏偏这气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散发的不算远,就萦绕着他一个人。
其他人见他一个便秘的样子,还觉得奇怪。
方大人这是干什么,至于这么嫌弃睿王爷吗?
邵麟还故意站在这里,跟方衡问道:“方大人,马上就要过年了,官员们都回京述职,吏部十分繁忙吧?辛苦啦。”
方衡忍着气味,尴尬的笑道:“是忙了些,不过审核官员政绩是吏部职责所在,说不上辛苦。”
邵麟笑道:“怎么能说不辛苦呢?看看方大人都瘦了。对了,闻不究犯下那么大的罪状,那他之前几年的政绩是怎么被评为优良的?”
方衡汗都要下来了:“闻不究此人狡猾,欺上瞒下,实在是下官失察,让下面的人给蒙骗了,下官惭愧啊。”
他说的客气,但是已经有些不耐烦。
不过一个王爷,现下在巡防营拿着差事,凭什么把手伸到他们吏部头上来?
就算要管,也该是皇上来管,宁相来管都比邵麟说这些更合理。
“下面的人?方大人下面不就是闫大人吗?”
邵麟一脸惊讶的拉过在不远处站着的闫大人:“闫大人,方大人说你把他蒙骗了。”
“啊?”
“什么?下官没说下官没说……”
方衡真的气死了,睿王爷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吧?
邵麟一脸无辜:“刚才本王问闻不究为何会年年考核政绩为优,方大人说他是被下面的人蒙骗了,他下面的人不就是你吗?”
闫大人有些气愤:“方大人,你怎能这般推诿给下官?”
方衡更觉得冤枉:“本官是说被闻不究欺骗了,没说是闫大人的错。”
就算他这么说,闫大人也不信。
哼,这还只是睿王爷随口问问,真要是皇上问责,你方衡不会把事儿推到我身上?
呵,不会才怪。
闫大人没再说什么,甩着袖子走了。
方衡也很生气:“睿王爷,你为何要在此挑拨?”
邵麟很无辜:“随口问问也是挑拨?方大人,你想太多了吧?”
他也甩了甩袖子,转身走了。
方衡微微眯眼,冷冷看着他的背影。
这睿王爷最近总是来找茬,到底想干什么?
而邵麟看了看四周,发现范毅竟然没来。
按理说范毅该调查完毕了,怎么会没来?
邵麟觉得奇怪,往殷图看去,殷图也看过来,跟他笑了笑。
有问题。
上朝的时候,皇上也想起来范毅去调查的事,便问秦威范毅怎么没来。
秦威出来说道:“回皇上的话,范大人自从去了洪江县就没回来,微臣也不知道他查了些什么。”
皇上皱眉不悦:“范毅此人一向稳重,即使还没查出来也该跟朕回禀,怎会如此失职?秦威,你下朝后再去催一催。”
秦威应下,回去的时候,隐隐有些得意。
邵麟更觉得其中有问题,不禁皱眉。
下朝后,邵麟就找了甲卫:“你派人去找范毅,看他那里怎么了。”
因为范毅身边有江湖人守着,所以邵麟也没管他那边查的如何。
但现在人不来上朝还不回禀,这实在是奇怪。
甲卫赶紧找了人去看看,又问:“王爷,您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啊?”
这身上的味儿还是有点冲啊。
邵麟瞪了他一眼:“等王妃消气了再换。”
甲卫无奈,王爷你何苦呢?
而宁知忆在家里准备宴席要用的东西,看各项事务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又去慈幼院看了看。
阿姿茉还住在这里,因为一直找不到那个负心汉,她很失望。
她身边的人也劝她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长老们该担心了,这可都要过年了。”
“就是啊,那个负心汉说不定根本就不在京城,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阿姿茉也很为难:“那就找到过年,等过了上元节要是还找不到我们就回去。”
成瑾瑜过来问:“我一直想问,要是把人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
阿姿茉握紧了拳头,怒道:“当然是打一顿,然后拉回去,让他负责,好好的在寨子里带孩子养家。”
在她看来,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必须做到的。
成瑾瑜不禁叹气:“可他都负心了,就算抓回去他也不会对你的朋友好,说不定还会逃跑会打骂妻儿,我觉得这样的人便不该带回去。”
“你说的也有道理。”
阿姿茉又想了想:“好吧,那就把他狠狠的打一顿,教训了之后让京城的人都看看他是什么样的坏人。”
成瑾瑜想着也行,这种小人就该让全京城的姑娘们都知道,免得又骗了别人。
刚说完,阿姿茉又趴在桌上发愁:“但是人海茫茫该去哪儿找人啊?”
成瑾瑜也发愁,他们都找了好些天了也没找到人,实在是头疼。
倒是阿姿茉突然抬头问:“我记得你们这里有那种江湖人,他们消息最灵通了,我们去找他们帮忙吧。”
成瑾瑜觉得她想的太简单了。
“你连姓名长相都不知道,你让人家去哪儿找人?”
宁知忆刚好进来,听见他们的话,笑道:“可以查路引啊,兰科偏僻跟朝廷又一向闹的僵硬,很少会有人去那里,只要看看谁家有人去过那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