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麟想起宁知忆说起那个梦的时候惊恐的样子,总觉得那不只是个梦这么简单。
或许,那是真的曾经发生过的。
这世界神乎其神的事情很多,许多事情都没办法解释,就算真的存在两个世界也极有可能。
他想着在宁知忆跟赫连墨成亲当天,如果他没出现,事情就真的会变成梦中的情况。
一想到宁知忆被赫连墨欺负折磨,他就恨不得把赫连墨碎尸万段。
他赶紧转头看看宁知忆恬静的睡颜,这才感觉好些了。
这才是真实,不管梦里看起来多么真实终究是假的,小王妃是他的,到了他手里,谁也别想抢走。
邵麟没跟宁知忆提梦境的事,但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同样把梦境记录下来,并跟实际发生的事做对比,还真从中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时间过的很快,范毅对闻不究和殷世海的审讯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
他身边的几个江湖人士都是腿脚快的,办事也利索,还去了闻不究之前当官的地方查探,找到了第一手人证物证。八壹中文網
看到这些证据,范毅真的痛心疾首又怒不可遏。
这是什么地方官?
这种人比恶霸还不如。
闻不究当官期间贪污受贿、鱼肉乡里,就连赈灾粮款都贪污,这样的官员简直就是百姓的灾难。
范毅还去吏部找了很多关于闻不究的审评,发现所有评价竟然都很高,不禁更加愤怒。
这样的官员,对地方没有任何建树,竟也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这其中必然有很多肮脏的交易。
范毅失望至极的回来后,对闻不究和殷世海的审讯更加严苛,势必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他知道凭借这一个案子和他本身的力量,根本不能把这两人身后的势力全部连、根拔起,但是能拔多少是多少,拔掉一个也是少一个作恶的人。
他把贩卖孩子的团伙全部都抓回来,想要把他们后面的神医圣手的徒弟也一并抓来,但却在找到这一环的时候被皇上警告了。
皇上让他查案子就查案子,不要去动神医圣手的人。
范毅早就过了看见不平就要当面据理力争的冲动年纪,知道争也没用,争了或许还会失去审讯闻不究和殷世海等人的机会。
所以他沉默着应下来,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之后自己再暗自追查。
虽然皇上不让查神医圣手的事,但是没拦着查其他的事。
“就要结案了,虽然闻不究和殷世海都不认罪,但是证据确凿,他们就算不认罪一样可以定案。”
忙活了这么久,终于能把他们绳之以法,邵麟很高兴,在晚上还拿出酒来跟宁知忆一起喝了一些。
他不是好酒之人,喝酒也很克制,但因为高兴,所以才喝了一些。
宁知忆看着酒坛子,诧异道:“王爷,这酒多久了?”
邵麟笑道:“这是我偷偷在老翰林家里挖出来的,只挖了一坛,挖多了怕他生气。”
他带人去给老翰林修墙被老翰林追着要学修身养性,一时生气就悄悄挖了酒出来。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老翰林家藏着好酒,还有人想去他家蹭酒,但都没敢,只有他挖了一坛回来。
看他这么促狭,宁知忆无奈笑道:“王爷,老翰林知道了怕是要上门亲自教你修身养性的。”
邵麟哈哈笑道:“我们快把酒都喝了,让他找不到证据就好。”
酒劲儿太大,宁知忆只喝了一点就受不了。
邵麟也怕她喝多了身体不爽利,便自己把酒喝了,给她换了一杯青梅酒。
青梅酒不烈,温热后喝着也没那么上头。
外面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在屋里喝着酒,也颇有情
趣。
酒后话多了些,邵麟拿着酒杯笑道:“忆儿你可知,这段时间是我遇到你之后最快乐的时光。”
宁知忆诧异道:“王爷以前不快乐吗?”
邵麟摇摇头:“人人都以为皇兄宠爱我惯着我,我就该是世上最快乐的王爷,但世人不知道,这世上的事从来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什么宠爱,什么……呵呵……”
他说到这里猛然清醒了一瞬,就把话都收回去,只剩下几句叹息。
宁知忆知道皇上对他的好没那么简单,皇上本身也不是个那个博爱的人,其实甚至有些凉薄,但却不知道原来皇上对邵麟的宠爱也掺杂了水分。
看来,邵麟在宫中的生活也没那么简单。
见他不愿意说,宁知忆也没追问。
他们两人都有秘密,相比于邵麟的秘密,她重生的事更不能说出口。
宁知忆不禁有些沮丧,她不是一个擅长隐瞒之人,想到双方都有秘密隐藏,便觉得无形之中造成了隔阂。
她有些怕,万一这些秘密让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该怎么办?
万一他们也变成了那种总是斗来斗去的夫妻,每天说话阴阳怪气,要靠猜测来明白彼此的心意,又会如何?
那样的夫妻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宁知忆把心事埋在心底,转移话题问起了闻不究和殷世海的事。
“刑部会给他们定什么刑罚?会砍头吗?”
这么重的罪,害死了这么多人,只是砍头也是便宜了他们吧?
邵麟也从思绪中回神说道:“最终定罪要皇上来定,但也少不了一个砍头,就看会不会牵连家人了。”
对此宁知忆也没什么异议,看闻家全家就连个嬷嬷都嚣张跋扈的样子,想来他家人平时也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儿。
邵麟酒醒后,想起自己好像抱怨过什么,不禁懊恼不已。
喝酒误事啊,真不该乱说话,小王妃怕是要跟着一起烦恼了。
那些事他一个人烦恼就好,既然不能解决也不能言说,何必要提起?
邵麟对自己告诫一番,以后可不能再这般不自律了。
而就在这一天,闻不究突然认罪了。
只不过,只有他一个人认罪,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把殷世海摘了出去。
他说是他为了巴结殷家,才死皮赖脸的给女儿和殷世海定亲事,接着又借用殷世海和殷家的名义拐卖孩童赚钱。
也是他用殷家的名头在外面狐假虎威,用皇后和太子的名义对其他官员施压,这才犯下了许多数不清的罪行。
总而言之,殷世海是无辜的,罪人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