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你又怎知都不是呢?不用再狡辩了,妙玉已经供出,是你将此事告知与她,她才去偷那些财物的!”落云初步步逼近的冷声说着。
妙依连忙摇着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着说:“落施主,我并没有跟妙玉说,真的什么也没说啊!”
“那你跟谁说了?当晚就你一人过去叫我们用膳,其他人都不是,莫不是你就是那个贼?”
落云初冷眼瞪着妙依,想着用气势威慑她,好让她快点吐出实话!
妙依见实在瞒不下去,只能全盘招了,“落施主,我当时就是在妙真的面前,随便说了一句,你房中有不少的钱财,可您丢了东西,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说完,她又开始在地上磕头,没磕几个,就见她雪白的额头,已经有一个红印子,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吓坏了!
“你可以出去了,把妙真叫进来。”
“是。”
妙依从地上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屋,她刚走出来,就看到匆匆赶回来的妙真,四目相对,她从妙真的脸上,分明看到了一丝狡猾的笑意!
“妙依,落施主都问了你什么?”
妙音看妙依脸色很不好,故而上前关切的询问。毕竟妙依是第一个进屋的,若是从她口中知道了问什么,一会进去也好有准备,省的说错话,惹上无妄之灾!
“没什么,就是说了几句家常。妙真,落施主让你进去。”妙依尽量淡然的把话说完。
妙真点下头,拍了拍妙依的肩膀,轻移莲步的推门进屋。
落云初看着走进来的妙真,一脸的淡然冷静,顿觉此人不简单,“妙真,刚才妙依说,在失窃那晚,你曾经出去过,直到晚膳结束才匆匆回来,可有此事?”
“落施主,出去的何止我一人,妙玉和妙英也出去过,对了,妙莲也出去过!”妙真笑着淡淡的回答。
“妙莲去柴房劈柴,妙玉去房中送宣纸,你与妙英同去了哪里呢?”
妙真见说到这份上了,她忙跪在地上,急切地说:“落施主,我,我都说!”
刚才还沉静的妙真,转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不得不让落云初佩服,若是在现代,妙真这样神情变化随意,绝对可以演戏了!
“说来听听。”落云初冷笑着,望一眼举止到位的妙真,不禁被她的生动表演所折服。
“是妙英去您房里偷得东西!”
落云初竟没想到,妙真的都说,竟是检举妙英!她还以为,妙真会将妙玉的罪行坐实,却未料到,妙真远比她想象的要阴险的多!
若是她没猜错,那些东西应该是妙真和妙英偷得,然后嫁祸给了妙玉,而她们俩将东西私吞!但为何,妙真又在此时,将妙英供出来?这完全不合常理嘛!
“你说东西是她偷得,你又如何得知的?”
“落施主,当晚妙依跟我说话的时候,妙英就在一旁,她全都听到了!是她,见钱起来歹意,并逼迫我给她把风,说是我若告密就杀了我,我,我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妙真说完了,眼泪婆娑的,还一脸的忏悔。
落云初没想到,妙真会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完美的将罪责都转嫁给了妙英!据她所知,妙英性子鲁莽,在圆修庵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她被检举了,估计没人会替她说一句好话!
“你可知妙英把东西藏哪里了?”落云初试探的问。
妙真摇摇头,“落施主,她偷到手后,就将我赶走,可能是怕我觊觎那些财物,其实我身为出家人,早就视金钱如粪土,也就她那种心不静之人,才会对钱财如此痴迷!”她说的平淡,却字字将妙英推向深渊!
这还是妙依嘴中所说的,两人好的情同姐妹,妙真十分尊敬着妙英,将她视为学习的榜样?
“梦蝶,你现在就跟着妙真,让她带你去妙英的房间搜查财物!”
落云初并没有揪着不放,在她眼中,不管是妙英还是妙真,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是能还妙玉清白,还能找回失物,对于妙真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没有兴趣探究!
不过不得不说,妙真的心术的确可怕!她先是将妙玉推出来,做了一出完美的嫁祸!又在最后关头,将矛头指向同伙的妙英,可以想象,她的目的绝非财物,而是将身为大徒弟的妙英,斩草除根!
落云初分明看到,梦蝶开门的那一瞬间,妙英投给妙真赞许的眼神,估计她还傻傻的以为,妙真还跟她一条战线,誓死将妙玉的罪名坐实!落云初不禁感叹,妙真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玩的真是绝妙!
案子破了,落云初缓步往柴房走去,她想要亲自将妙玉放出来,顺便把手串还给她!
妙英见落云初走出来,忙笑着迎上前,“落施主,妙玉这丫头就是嘴硬,不过不打紧,一会找到了赃物,也就不怕她不招了!”
落云初听了她的话,止住了步子,浅笑着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会,才悠悠的说:“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她故意含糊其辞地说,想着吊吊妙英的胃口。
妙英果然一脸的懵懂,“落施主,你说的能否清楚些?”
虽然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她也不是太笨,倒是猜出几分不寻常。
“妙真已经供出,是你偷得财物,她们去搜的是你的房间,而非妙玉的。”
落云初也不想拐弯子了,直接将实情告诉了她,也省的在这与她多费口舌,至于一会,静元师太会如何处置她,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不可能,明明都说好了,她会把东西放到妙玉的房中,为何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背叛我,明明是她怂恿我去偷东西的,为何要反咬我一口?”
妙英眼神空洞的望着落云初,竟不知不觉间,将不该说的话也说出来了。她这是被妙真狠狠地摆了一道,也难怪她会情绪失控,任谁被曾经的好姐妹背叛,也会变得癫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