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碧清来了。”门外的李璟低声禀报。
“让她进来。”
碧清推门走了进来,低垂着头,欠身行礼道:“奴婢,给六皇子请安,万福金安。”
“起身吧。”顾瑾轩微抬手,示意让她起来回话。
碧清站直了身子,仍旧低垂着头,不敢与顾瑾轩对视。
“你去找落云初?”顾瑾轩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十分随意的问。
碧清微微一愣,见瞒不住,只能低声应道:“六皇子,奴婢确实找了落小姐,可是,也是因为金灵姑娘受伤严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说完话,她忙跪在地上,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顾瑾轩眉头一紧,冷声道:“李璟,把她拉出去杖毙!”
“六皇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碧清连忙不住的磕着头,直到头破血流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最后还是被李璟拽出去了!
顾瑾轩承认,碧清是为了金灵,但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要死,因为在这王府内,没人可以违背他的命令!
李璟再进来时,手里拿着给金灵的解药,他恭敬的递给了顾瑾轩,“主子,这是凤华公主送来的。”
“你先下去吧。”
李璟点头后,转身出了屋,临走时还不忘将门轻掩上。
顾瑾轩将解药给金灵服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邵乡村的房子被毁,他本想带她回王府,给她一个安身之地,却未料到给她带来了,更大的伤害,倒不如让落云初将她带走,或许她还能过得舒心一点。
他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轻触到眉下的伤口,割破的肌肤外翻着,血肉模糊,让人看了心颤!
咳咳……,金灵一阵干咳,小脸憋得通红,似乎是刚才的解药,卡在了喉咙深处,让她难以呼吸。
顾瑾轩温柔的帮她拍打着后背,并扶起她的上半身,想要给她喂口水顺一顺,却不料喝进嘴中的水,又吐出来了,无法,他只能含一口水,亲自喂她喝水了!
喝了几口温水的金灵,终于止住了咳嗽,小脸也恢复如常,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顾瑾轩刚想起身离去,却被她的手拉住,“六皇子,金灵有一事相求。”虽然十分的虚弱,但她说出的话十分坚定。
顾瑾轩温声一笑,“说来听听。”
“我想离开王府,还恳求六皇子恩准。”
当初来到王府的时候,她是昏迷不醒的,若是神志清醒,说啥她也不会跟着来王府。本想着住上几日,就跟顾瑾轩提出来,却未想到,不等她主动要走,凤华公主就已经容不下她了,才短短几日,就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
“不行。除了这件事,别的事,本王都可以答应你!”顾瑾轩阴沉着脸,冷声答。
“为何?”金灵不放弃的继续追问。
“你是本王的女人,理应待在王府。”
“你与凤华公主马上就要成亲了,金灵不想给凤华公主添堵。”说完了话,金灵咬紧嘴唇,脸色十分难看,看得出她十分抵触。
顾瑾轩低声安慰道:“凤华性子是骄纵一些,你不要与她计较,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其实也是挺可爱的。”
金灵彻底绝望了,她早就该听落云初的话,离顾瑾轩远一点。因为他的脾性,并非外表那般柔弱,而是极会伪装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绝对的危险人物!
“六皇子,金灵累了,想要睡一觉,麻烦让碧清过来伺候吧。”金灵一脸的冷情,不想与他再多做纠缠了。
“碧清家中有急事,已经告假走了,本王给你安排了新的婢女伺候你,雨荨,进来吧。”顾瑾轩闻声淡笑着说。
金灵微微一顿,虽有疑惑,却没有再多问,她背过身去,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顾瑾轩低声交待一番后,便转身离开了。
“金灵姑娘,奴婢帮您清理一下伤口吧,您身上有伤不处理,会感染的。”雨荨走近了金灵,关切地说。
“不需要了,你给我倒杯水就好。”
金灵并不在意身上有伤,她本就不是在乎外表的人,而且有伤变丑了才更好,省的再被当成假想敌!
“金灵姑娘,好好活下去,才有出去的可能,您何必委屈自己,让她人看您的笑话!”雨荨浅笑着劝慰道。
金灵转过身子,望向了一旁的雨荨,“你刚才说的话,足以让六皇子拿你开罪,你就不怕死?”
“照顾好金灵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就算是死,奴婢也要说的!”
雨荨微笑着来到床边,将金灵扶起来,让她坐在了椅子上。而雨荨转身浸湿了毛巾,用温热的毛巾,给金灵擦拭着黏糊糊的身上,举动十分轻柔,生怕弄痛了她的伤口,看得出来是个懂得照顾人的丫头。
“金灵姑娘,你脸上的伤要及时处理,不然会留疤的,奴婢这就给您上药。”说完,雨荨将素白瓶的药膏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弥漫于整个屋子。
“伤口这么深,迟早是要留疤的,还费那劲干嘛。”金灵淡笑着说道。
雨荨一边涂抹药膏,一边说:“金灵姑娘,你不要小瞧了这药膏,虽不起眼,却是复原伤口的神药,就这一瓶要一千两黄金呢。”
“这么贵的药,你怎么得来的?”
金灵看一眼普通无奇的药膏,很难相信它会有如此神效,更不敢相信,一小瓶要一千两黄金,若真是如此,那就不是抹药,是在抹金子了!
雨荨压低声音说:“是六皇子刚才给奴婢的,他特意嘱咐奴婢,要给您按时抹药,断不可留下疤痕!看得出来,六皇子很在意姑娘呢。”
金灵微微冷笑,叹一口气,说着:“雨荨,我想睡了,你扶我上床吧。”
“好嘞。”
金灵躺在床上,雨荨帮她盖好被子,“姑娘,您腿脚不方便,奴婢今晚就在房中伺候您吧?”
“不用了,有事我叫你便是,快回房休息去吧。”金灵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旁人在身边,便婉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