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少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开口。
“等主上的吩咐。”
“等你们主上的消息,我就要死了。”灵雪鸢无奈的扶了扶额,“小兄弟,姐姐跟你讲道理,你们主上那小气鬼不过就是跟我赌气罢了,放我出去,我给他解释就好。”
“不行。”少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灵雪鸢。
“那……要不,你去跟你家主上说,我快要死了。再不放我出去,我就在屋中自杀了。”
“……”门口的少年忽然没有了声音。
灵雪鸢将耳朵靠在门上,却半晌没有听见少年的话。
少年其实是站在门口嘴角狠抽。
他大概从来没有见过像灵雪鸢如此模样的女人,脸皮厚也就罢了,说的话总能噎死人。
所以说,他们主上其实是耐不住这种女人的折磨,所以才会被这个女人给霸王硬上弓,最后直接生了个儿子出来?
少女轻轻推了推他,说:“别愣着了,赶紧去跟主上说。”
“啊?”真的要说?少年持有怀疑态度。
少女微微颔首。
要是不说,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人命怎么办呢?
……
门口的少年少女不过一会儿就折返回来,但没有给灵雪鸢一句回应。
灵雪鸢也不抱希望。
某男这次生了很大的气,恐怕是不会原谅她的。
她有些烦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她根本没做错什么事情,但现在要服软,也很憋屈。
灵雪鸢走到了床榻边坐下,干脆躺下,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却发现睡着的这张床榻忽然发出了“卡啦”一声响。
她惊了一下,坐起身来,将被褥掀开。
床榻下面有个机关?
铁长老故意安排的屋子?
她瞄了一眼门口徘徊的二人,碰了碰床榻下的机关,一阵沉重的响声发出,床榻下方缓缓打开了一条口子。
一条密道?
灵雪鸢起身去将灯盏点起,往密道里走。
她倒要看看,这密道通往哪里的。
密道不算太长,也很狭窄,只能容下一个人走。整条密道很简单,没有岔路口。
漆黑的甬道里,唯有灵雪鸢手中微弱的灯盏光。
甬道的墙壁上还泛着水珠,水汽轻易便沾湿在了头发与衣袂上。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手中的灯盏,生怕突然从头顶上方滴下的水将灯盏给灭了。
渐渐的,前方尽头清晰可见。
走到了尽头?
她狐疑的用手中的烛火在墙壁上照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右下角,一个特别的符号印刻在了上方。
她没有犹豫就碰触了那道符号。
眼前的墙壁开了!
……
“爹爹,你去哪里?”被轩辕爵交代了一番后,轩辕沐风见他要起身离开,便立刻问道。
“书房。”男人伸手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头发。
这孩子的发丝,柔软至极,让他有一刹那恍惚以为,他在揉某个女人的头发。
轩辕沐风乖巧地点点头。
他要做个好孩子,尤其是父母吵架的重要关头,他要做一个绝对乖巧的小孩。
男人走出了门,朝着书房而去。
……
灵雪鸢从裂开的墙壁中走出,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随手就将手中的灯盏给扔在了地上。
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嫌弃的神色。
最近真是倒霉,流年不利。
看了四周一眼,仿佛是书房。
她一脚踢到了什么似的,毛茸茸的,她正要弯下腰去细看是什么的时候……
还没有来得及细看,书房的门也在此时猝不及防打开了。
“嘎吱……”
开门的男人与她正好,四目相对!
灵雪鸢正猫着腰,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此刻这番模样正好落入到了轩辕爵的眸底。
她大囧。
她想,此时此刻的她,表情一定相当猥琐。
轩辕爵看见了她,再扫了一眼她身后正缓缓阖上的墙壁,知道肯定是铁长老安排的。
男人那双华眸里,一抹潋滟流光轻掠而过,最终不动声色的将门给阖上。
书房里,二人相视,却没有一人要率先打破这般沉静。
直到……
“呃,嗨!”灵雪鸢缓缓直起身来,打了一个招呼,“那个……”
她话还没有说话,忽然一头庞然大物猛地扑了过来,让毫无防备的她就被猛地扑倒在地。
一只毛茸茸的巨型动物,便把灵雪鸢给按倒在地。
灵雪鸢轻微愕然瞪大眼睛,一眼就看见了突然悬在眼前的一只……狮子!
这只狮子,金色的毛仿佛熠熠闪光。
它盯着灵雪鸢的眼睛,贼亮!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灵雪鸢。
“雪球。”终于,沉默良久的男人终于出声。
低沉的嗓音,命令性十足。
灵雪鸢被舔了一脸的唾沫,嫌弃的皱了皱眉,却在听见某男唤这头狮子名字的时候,整张脸都抽搐了。
“它它它……雪球?”
不可思议!
雪球听见她在呼唤自己,连忙低吼了一声,像是答应似的。
狮子的低吼声,足以让人震撼。
灵雪鸢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前随意可以用来欺负的小东西,突然之间长大成了一只巨型狮子,她的内心情绪很复杂。
她隐约记得轩辕爵以前解释过,雪球是个灵物,是只金毛狮子。
当时她还不以为意,原来是因为它没有进化好,长大了就成这副模样了。
被主人命令,雪球立刻从灵雪鸢的身上撤开,还用自己的爪子轻轻拍了拍灵雪鸢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
灵雪鸢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脑袋。
想想,日后要是带着雪球出街,那得多拉风?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出逃?”正想着,某男低沉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灵雪鸢随手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某只狮子唾沫,又嫌弃似的将自己脸上的易容面具给撕掉了。
还好有易容面具,否则刚刚被雪球给舔了还得洗脸,多麻烦。
轩辕爵看着她撕掉面具的动作,格外粗鲁,眉轻微蹙了蹙。
灵雪鸢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甚至面具撕下时脸上都感觉不到疼痛。
她挽起衣袖,朝着他走去。
“首先,我没有出逃,还在你的眼皮底下不是吗?其次,我原本睡得好好的,但你们这儿的破床,竟然破个大洞让我掉下来,怪我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