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没有想到,这样温馨的时刻,他会提到南风澈。
灵雪鸢的表情微微一滞。
他昏迷这么多天,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正常,可提到南风澈,她的眼眸中有凛然的光划过。
“干嘛,你还关心他呢?还是你真对他有点意思?”
“……”男人抿唇。
小东西气人的本事,一点都没变。
灵雪鸢敛了敛脸上玩笑的神色,缓缓说道:“他在南域,我先给你检查一下伤势。”
她边说边双脚蹬了鞋子,爬上了床榻,一把掀开了他身上的被褥。
“你都不知道你晕了多少天,天天还得人家青龙玄武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你,英明神武的摄政王殿下,估计在青龙和玄武的心底都折损了不少。”
“……”
男人嘴角轻抽了一下。
一把屎一把尿?形容的够恰当。
灵雪鸢扯开了他的衣裳,又解开了他身上绷带,虽然不过两日,她想看看她配制的药药效如何。
伸手摸了摸肋骨断裂的位置。
“唔,手感不错。”她边说边点头,“就是又草药药渍在上面扎手。”
轩辕爵抓住了她的手腕,无语凝噎。
“哦哦,我搞错了,你这个地方长骨头了,摸上去应该是已经骨头裂缝的地方已经阖上了,毕竟你都快昏睡了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男人瞳孔一缩。
灵雪鸢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是呀,半个月。”她都想问,他会不会有半个月睡不着了?
轩辕爵的眉心锁的很紧,虽然昏迷半个月,可昏迷之中其实是有意识的,想睁开,却又像是被沉重的枷锁给困缚住似的。
灵雪鸢伸手将他眉心给抚平。
“好了,别想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养身子。”
一百天?男人想,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等待。
他的视线忽然凝视在了她的脸颊上,凤眸中的光很潋滟,灿若琉璃般。
他这样的视线,仿佛会灼伤她的肌肤。
“看我做什么?”她警惕的问。
“想喝水。”他也不避讳。
“哦,喝水呀,直说嘛!干嘛一脸渴望的看着我!”
灵雪鸢边说边从榻上起身去给他倒水。
男人薄唇轻浅一勾,没有再言语。
灵雪鸢将水倒了过来,放在了一侧,准备把他扶起,被他反手抓住了手腕。
“鸢儿,不必。你喂我就好。”他平静的说。
他说话的语气确实很平静,似乎并没有别的意图。
灵雪鸢狐疑的看他,他这样躺着喝水,确定可以?
男人的眸色幽邃,眸底深处极快的划过了一抹流光,最终很快归于平静。
灵雪鸢歪着头想了想,还是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凑了过去印上他的唇。
凉凉的,软软的。
水尽数渡给了他,却也被他反守为攻,嘴里的空气也一并被他扫走了。
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这厮的套路,她分明知道,可又不得不被他给套路。
她唔唔了两声,刚要撑起身子起来,后脑勺上却忽然多了一只大掌,以至于让她退无可退,只能深陷在这样迷乱心智的吻中!
……
山间的夜色总是朦胧的,尤其是天气微凉之时,晚上容易起雾。
窗外一片白色迷茫。
灵雪鸢坐在一侧翻看着医书,轩辕爵也无聊的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翻看。
这房间里最多的就是医书,其他的东西都没有。
门口响起了彭小槐的声音。
“阿鸢,还走不走呀?”声音中难掩兴奋之色。
灵雪鸢放下了书,“哎呀,我都忘了。”
男人听她说话,侧头看她。
“我要出去一会儿,乖,你自己在这儿玩。”她边说边穿上了鞋子下榻。
“……”男人眸色一沉。
“等我回来,要是太无聊的话,你就玩青龙和玄武吧。”灵雪鸢边说边低头在他的唇上吧唧了一口。
“去哪?”兴许是喝了不少水的缘故,他的声音已经不似白日的沙哑了。
“办正事,放心了。”她说罢已经走了出去关门。
轩辕爵:“……”
男人的眼底聚集了浓浓的不悦。
小东西放着他这么一个大活物不管就跑了,而且他可是她亲夫君!
……
山谷外的夜色要清晰很多。
小镇里,一到夜间街上便没有人了。
此刻一间客栈里,传来一个人不断呕血的声音。
“亏你跟在鬼海身上学药这么长时间,竟然这点防备都没有?”范羽那一副不满的语气。
“呕……”
秦雪儿本是想要回答他的话,但一抬头看见范羽的脸就忍不住吐出了血来。
范羽瞪大眼睛,尤其是她看着他呕吐的样子,很伤自尊心。
“你还好吗?”
“呕——没,就是看着你想吐。”
秦雪儿的回答,让范羽脸色一僵。
屋顶上的二人听见这对话,灵雪鸢差点要喷笑了。
呕吐的对象。
“更何况,鬼海使毒能厉害到哪儿去?他最大的能耐就是对付女人。现在一把年纪了,对女人看淡了,呵,当年对我娘……”
秦雪儿吐够了,用丝帕慢条斯理的擦拭嘴角血渍。
她的唇,因为染了血的缘故,红的像是刚刚吸食过血一样。
范羽抿了抿唇,说:“你这样太冲动了。萧逸尘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你何必如此在意?听说,鬼谷子已经拿到了地图,正准备去楼梦国遗址寻四方令。”
秦雪儿震了一下,猛地抬头。
“我们跟上他。”
“他到底为何要寻这些东西?”秦雪儿皱眉。
“你这身上的毒不好解。”范羽直接转了话题,似乎并不想让她多问。
毕竟他们都是为了这东西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相互利用。
秦雪儿皱眉,问道:“怎么不好解?”
范羽一脸凝重说:“需要与男人交合。”
秦雪儿瞪大眼睛,“你胡说,我身上毫无感觉。”
屋顶上灵雪鸢挑了挑眉梢,看来范羽的用毒能力确实很厉害,但这也只限于这些。
彭小槐拽了抓她的衣袖,示意她赶紧离开。
以范羽身边的下属来说,应该很容易察觉她们在场,可是却没有马上把他们给抓住。
正想着,忽然有两抹黑影跃上了屋顶,逼近了他们。
彭小槐暗暗骂道:“哎呀呀,果然大晚上的不能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