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处传来“咚咚”的敲窗声。
灵雪鸢警惕的问道:“谁?”
“门……门主夫人。”是那位客栈老板。
灵雪鸢蹙眉,没有回应。
“我,我是偷偷来告诉你的,门主在烈焰门被人劫走了,秦雪儿现在气急败坏呢。还有,还有萧公子被秦雪儿下了毒,也被一同救走了。门主夫人,您……”
灵雪鸢趁着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将银针和匕首藏在衣裳中,起身去开窗。
她是和衣而睡,因此并不需要手忙脚乱穿衣,她走到了窗边,打开。
客栈的掌柜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见到她的容貌,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嗯,那你现在是想要告诉我什么?”灵雪鸢抱着手臂。
“希望您,能为烈焰门主持大局。”掌柜说到后面,脸色多了一分悲壮的神情。
因为这间客栈只有一层楼,所以要敲她的窗很容易。
掌柜能寻来,也是因为南风澈太招摇了。能寻到南风澈,必定知道是她。
真是麻烦。
“烈焰门的兄弟,全部给秦雪儿的毒牵制了,现在每三天就必须服用秦姑娘配制的药,否则就会发作痛苦而死,这事情,那日因为秦雪儿在,我没敢跟您说。”
秦雪儿厉害了,手伸的真长。
灵雪鸢眸光一凛,抓住了他的手腕,探脉。
掌柜表情愕然了一下。
“嗯,算你没说谎。药方我写给你,解毒之法告诉你可以,但你能发誓你对烈焰门,绝无二心。”
灵雪鸢收回手,盯着掌柜的脸。
这位掌柜有些胖,长着一张憨厚的脸。都是看在他这张憨厚老实的脸上,她决定信他一次。
所有的事情,她都只能抱着赌一赌的心思。
她运气向来不是很差。
“我发誓,绝无二心。”掌柜伸出三根手指,一脸郑重。
灵雪鸢轻轻睨了他一眼,转身去写药方。
写好药方递给他后,她说:“每日三次。”
当然,这药方她其实有所保留,并不是完全除尽毒,等确定轩辕爵和萧逸尘的下落,她再将完整的药方交给轩辕爵便是。
现在,这些事情自然不能告诉这位掌柜。
“好了,你走吧,拿着药方离开,自己小心。”
掌柜点点头。
灵雪鸢将窗户阖上,有些无力的走回到榻上躺下,头晕目眩。
昨日取了毒春花之后,她身上的精力便消耗殆尽,虽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可消耗了太多的身体能力,以及……喂了不少血给这春花。
毒血,是最能滋养这些东西的营养液,只有这样,才能让它们发挥最大的功效。
灵雪鸢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想着睡会儿再起身离开。
……
南风澈在门口敲门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听见灵雪鸢的回答。
零低低的说:“会不会是自己先行离开了?”
南风澈微微怔了一下,这才直接将门给推开。
此刻已经是用晚膳的时间,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
即便如此,也依然能够捕捉到榻上有人躺着。
零咦了一声。
南风澈大步走了过去,走到了床榻边,发现灵雪鸢竟然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小鸢鸢?你怎么了?”
零立刻转身去把灯点起,随着这点灯的光亮,南风澈清晰的瞧见了榻上的灵雪鸢那已经失了血色的脸。
“怎么回事?零,快去找个大夫来。”
南风澈的瞳孔一缩,转头对着零喝道。
零没有犹豫,转身就掠了出去。
南风澈这才想起昨晚上灵雪鸢去拿毒春花,当时在路上遇见的时候并没有瞧见任何的异样,竟是没想到……
他也听闻过之前摄政王派了不少人来取毒春花,可结果都是死在了那一片江岸边,像灵雪鸢这样一个没什么武功傍身的人,更加……
想想都觉得可怕。
灵雪鸢的额际上已经渐渐冒出了几缕冷汗,皱着眉,似乎非常痛苦。
南风澈立刻转身去寻了布巾过来,替她擦拭额际上的冷汗。
“为了那男人,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他说着说着,语气有些愤慨。
灵雪鸢虽然意识模糊,但感觉这手和说话的语气不是轩辕爵的,便一把挥开了去,翻身将脸朝着床榻的里面。
南风澈空着的手缓缓放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睡梦中都对他防备。
零很快就领了一位大夫入屋,却发现他们家主上的表情不似之前那般紧张着急了。
南风澈站起身来,说:“大夫,给这位姑娘看一看。”
大夫认得南风澈,轻轻颔首,走到了榻边,刚要摸上灵雪鸢的手腕时,却听南风澈激动的叫了起来。
“哎哎,大夫,你就不能以红线诊脉?”
听见南风澈这么说,大夫愕然了一下,但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会儿,很快就以其他的情绪替代了。他缓缓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红线,缠绕在灵雪鸢的手腕上。
“主上,这姑娘是您媳妇?”
“……我倒想,可她不是。”南风澈听见他问这话,很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
大夫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南风澈,摸了一会儿红线,这才松开了手。
“姑娘这是身子虚弱,补补就好了,最好给姑娘多吃些猪血啊猪肝啊这样的补身体的之物。”
南风澈很认真的点点头。
大夫又道:“还有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姑娘的身体不适合这样湿热的地方。”
南风澈点点头。
“有劳大夫。”
“主上,属下送大夫离开。”零给大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灵雪鸢被马车的晃动给惊醒的,感觉四周的光景都变得有些模糊,她的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般模糊。
她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番四周的情况。
“南风澈?”
等她的视线终于清晰的时候,她一眼便看见了南风澈坐在她的身边。
“你总算是醒来了,你知道你睡了几天了吗?”南风澈见她醒来,脸上一闪而过的狂喜。
灵雪鸢揉了揉自己的额际。
“我睡了……几天?”没想到,就是失血过多而已,至于要睡很多天吗?
南风澈摇着手指,非常干脆又认真的说:“你不知道啊,你睡了两天了。”
两天?
灵雪鸢的眸光一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