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就马上丢下你主上走人。”
灵雪鸢的威胁真是很奏效。
零嗫嚅了一下唇瓣,立刻说道:“这个……暂时还没有消息……”
他如果说出来,她也会走吧?横竖说着都要走。那既然这样,还是说谎的好。
灵雪鸢眸光轻敛,一把揪住了零的衣襟,一字一顿的问:“真的?”
“真的。”
零只是看着老实,万事牵扯到他家主上的事情时,他必定是狡猾至极。
灵雪鸢松开了他的衣襟,转身入了屋子,“碰”的一声巨响,将门给阖上。
零缓缓抚平自己衣襟的皱褶,缓缓松了一口气。这姑娘的脾气很大,他们家主上真的能够招架的住?他自认为,以主上那模样,招架不住。
灵雪鸢将门给上锁,身子靠在门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从零的态度来看,必定是不好的消息。凶多吉少的感觉。看来她真的没有时间再待在这儿磨蹭了,只要拿到那毒药,就马上回去。
……
“娘,你听我说,那是我看中的媳妇儿,你看不要刁难她。”
南风澈走在后,柳氏走在前方。
“你好意思说,你爹若是知道这事,一定打断了你的腿。你跑出去,就弄了这么一个姑娘回来?”
柳氏没好气的骂他,一边骂一边摇头。
南风澈脸上还扎着银针,他歪着嘴说:“娘,她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这么说她。”
“啧啧,这还没有娶进门呢,你就专心护着她呢?”柳氏那讥讽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
南风澈还是因为自己母亲的语气,心底渐渐涌上了恼意。
虽然娘很重要,可是也不允许如此说他的女人。
南风澈捏住拳头,一字一顿的说:“我,只,能,娶,她。”
听见他的话,柳氏转头看他,一脸无奈的摇头。
“跟你爹说,我不想与你这孩子说胡话了。”柳氏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一位中年模样的男人坐在书案前,正在处理一些南域的琐事。虽说南域之主是南风澈,但这些日子南风澈都不在,因此这些事情又交回到了爹的手上。
南风渝听见声响,抬头就看见了自己那被刺成刺猬般的儿子,一脸惊愕。
“嘿嘿……爹。”南风澈笑了笑。
随着他的笑容,扎在他脸上的银针也跟着抖动了两下。
“我跟你说件事情。娶媳妇的事情。”
……
“咚咚”两声。
灵雪鸢正在屋中四处翻着,这房间里一看就是个女子的闺房,什么都没有,倒是一旁放着刺绣的东西,架子上连一本书都没有。
她得去哪儿弄张南域的地图来。
门敲响了两次,她都没有去理会,门外的人似乎耐心很好,又敲了第三次。
从敲门的声音可以听出对方很有礼貌,丝毫突兀感都没有。
灵雪鸢终于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去开门。
一名白衣的女子站在门边,秀美的容颜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你是……”灵雪鸢狐疑的看着她。
“你就是鬼鸢姑娘吧?我叫白语落,是澈哥哥的青梅竹马。”
“哦……”她故意将哦字拖得很长很长。
最后一句青梅竹马,已经昭示了一切。
灵雪鸢也跟着微微一笑说:“白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今日给鬼鸢姑娘准备了晚宴,澈哥哥让我带你去洗浴梳妆打扮,来吧,我来帮你。”
她边说边向灵雪鸢伸出了那纤细柔弱无骨的手。
看着这只小手,灵雪鸢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手,因为倒弄药物的关系,所以手比起这姑娘家的粗糙许多。
“好,有劳白姑娘了。”
灵雪鸢没有犹豫,将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白语落倒也大方,微微笑着牵着她就走。
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灵雪鸢知道她应该是来给她一个下马威的,可路上这姑娘举止得当,谈吐也是大家闺秀之范,不见丝毫不对。
“鬼鸢姑娘。”直到走到了浴池边,白语落缓缓唤住了灵雪鸢。
“嗯?白姑娘有事不妨直说。”
“我听夫人说,澈哥哥即将要迎娶你为南域夫人,如若这样的话,今夜可要表现好一点。”
灵雪鸢一脸愕然的抬头看她。
她脸上分明是故作的轻松,其实眼底黯淡的神色早已是一览无遗了。
灵雪鸢却懵逼了!
娶她为南域夫人?这是个什么鬼?南风澈那二货又来给她搞事情。
她抿了抿唇,缓缓说道:“姑娘你误会了,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嫁给你的澈哥哥。我来这儿是为了寻药救我夫君,我的丈夫现在生死未卜,拜托你回去告诉你的澈哥哥,别搞这种荒唐事。”
白语落猛地一怔。
“什……什么?”
“我觉得,这洗浴也不必了。我先回去了。”走,现在必须走。
灵雪鸢此刻的念头很强烈。
如果再留在南域这行宫里,天天被南风澈那一家人给围观着,她肯定就麻烦了。
刚走了两步,白语落忽然唤住了她。
“你要离开行宫吗?我可以帮你。”她的声音依然还是柔柔弱弱。
灵雪鸢转头,看她,双眸大亮。
有人愿意帮她,她当然愿意了。
更何况,白语落这个女人看起来就是个极会识大体之人,应该不会把她给怎么样。
“好,多谢白姑娘。”这女人若是白莲花什么的,也该知道,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放她走。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零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灵雪鸢跟着白语落去了她的闺房。
白语落递给了她一张地图。
“这是你要的地图。不过南域这儿奇珍异物较多,毒物也居多,姑娘可要小心。”
“嗯,多谢,那么,到时候南风澈问起的时候,你就告诉他,我已经回去了。”
白语落狐疑的看着她,她清冷的视线来来回回扫视着灵雪鸢,大概是想要看穿灵雪鸢的心思。
但,什么都看不出。
“好,鬼鸢姑娘放心便是。”
灵雪鸢点头,又道:“哦对了,他身上的伤势也差不多了,这瓶药给你,你帮他每日三次,不会留疤的。”
白语落轻轻抿了抿唇瓣。
虽说她已经嫁人了,可是这对南风澈的关心,还是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