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灵雪鸢动作迅速麻利的把这男人身上的所有银针收入掌心,随即装作无辜的样子做好。
男人身上的血因为灵雪鸢的银针而止住了,甚至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他费力的坐了起来,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也嘶哑了几分:“多谢。”
“不用谢了,谁让你和我一样是倒霉蛋。”
灵雪鸢摆了摆自己的小手,表情很随意。
她的话音刚落,牢门就被推开了。
随着牢门被推开,从外走入一身艳丽宫装的女人,年纪可能三十左右,却画着最为艳丽的妆容,深红的唇色,深褐的眉,就连脸上的胭脂颜色也比其他的人要深一些。
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入牢狱中,视线落在了灵雪鸢身边的男人身上,艳丽的唇轻轻挑了挑。
“这位公子,可想明白了?”
她的目标自然是这身边的男人。
随着他们走入,宫人手中又举着宫灯,立时将这牢狱里照亮了几许。
灵雪鸢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之前因为光线太过漆黑,她还没有看见这个男人的样貌是何样,这会儿总算是又机会看一看了。
宫灯虽然昏黄,可是不影响她观察的视线。
男人身上是一件深蓝的衣袍,可这样的蓝,却又有着几分大海的颜色,衣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祥云图案,从材质上来看,这衣裳一定是有钱人才会穿的。只是如今这衣袍被血迹染得红一块,黑一块。
视线上移,她看见了男人的脸。
男人并未梳着发髻,长发垂落,几缕混杂着血黏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个男人的肤色很白,而血迹和他苍白的脸色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最让灵雪鸢惊艳的,还是这个男人的五官。
妖冶的五官,却不显任何的女气,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锐气。他的唇角即便是紧抿着也是上扬,他有一双让人惊叹的蓝眼睛,如宝石一般。
这男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灵雪鸢暗暗咂舌。
而且,这位的美貌,和她家轩辕爵的俊美,是两种风格,要非得比出个谁胜谁负,很难。
这男人的俊美更偏于妖冶,而轩辕爵的俊美则是更有几分画中走出的明朗俊逸绝世。
虽然,此刻这男人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
男人听见这位王后的话,唇边勾起了一抹妖娆的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后脸上的笑容微微停滞了一下,脸色立时沉了下去,冷哼一声:“不知好歹!本宫再问你一次,四方令之一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四方令?
灵雪鸢的眼眸轻闪了一下。
她本着旁观者的态度看着,可是他们说的话,让她实在没有办法淡定了。
四方令到底是个啥玩意?她对这个世界很多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毕竟当初想着她也不过要待三个月罢了,没必要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了解的这么彻底。
可现在,她却好奇了!
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好整以暇的盘膝坐好,淡淡说道:“不知道。”
三个字,简洁明了。
王后气的拂袖转身就走。
身后跟着的一众仆人立刻跟上。
“王后娘娘,会不会真的是我们抓错人了?”小丫鬟立刻追上王后的脚步,小心翼翼的问。
王后眸光一敛,没有说话。
……
人一走,牢门阖上,牢中的光线又陷入了黑暗。
灵雪鸢也盘膝坐着,挪动了一下身子,面朝他。
“喂,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呢?”
这男人看起来就是个身份不凡的人,怎么就会落到这儿来,最关键是还要受这么重的伤。
男人听她这么问,抬起头来看她。
灵雪鸢摆了摆手,说:“你不用对我太有敌意,我这么问,其实就是想跟你打个商量,咱们一起越狱如何?毕竟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办,你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肯定也要办事,咱们不能在这儿浪费时间。”
男人那双蓝眸含着几分诡异的光盯着她。
“好。”
灵雪鸢以为他不会答应,可没想到他却答应了,而且没有犹豫。
“那就好,我叫小鸢子,你叫啥呢?”
“小鸢子?”男人的表情似乎凝滞了一下,“太监的名字?”
灵雪鸢摊手,她现在已经作为罪奴关押在这儿了,她觉得这个身份没有必要去隐瞒,轻轻点头说:“对啊,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倒霉蛋,我就是一名太监。”
男人依然盯着她看,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她的胯上,似乎想要佐证一下她说的话。
灵雪鸢感觉他的视线很邪恶,猛地一脚踹了过去。
男人吃力的躲过了她这一脚,不悦。
“什么叫非礼勿视,你不懂吗?你看哪儿呢你?”灵雪鸢气恼的瞪他。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就算是轩辕爵也没有这样的。
听着她这话,男人嘴角抖动了一下。
“我叫南风澈,南域之主。”
灵雪鸢惊了一下。她很快就在脑子里搜索到了这个世界的事情。
之前无意中翻看了一下关于这个世界的记载,现在这儿是轩辕王朝一国独大,周边总共是四域十二国,十二个小国全部依附在轩辕王朝下面,他们的国君都不得称皇,只能叫一声王上。
但四域就不同了,四域是各自独立的一块,与外界隔绝的厉害,之所以隔绝,是因为要么是有绵延高山隔绝,要么就是孤岛一座在海上,他们有着独特的地形和地势,易守难攻,所以自成了一派势力。
四域之主的地位也是相当厉害的,他们四域的名字也很好记,东南西北各四个方位,,分别是东域西域南域北域。
这男人是南域之主!
可问题是他现在落到这样狼狈的地步,走的什么好运气?
“唔,那好吧,咱们来说说怎么逃出去吧?你应该有下属之类的人吧?”
如此一个位置,应该有下属会在外面接应他吧?
南风澈看了她一眼,低低的说道:“有,只是当时在追那拿着龙吟令的人时死的死,伤的伤,本君当时受了重伤,又被这些越国的人认为是偷了他们龙吟令的人,这才入牢。”
原本是想问他下属情况,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干脆的就把事情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