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别墅内,林韵有点懵的看着眼前双手交叠的两个人,半天没有说话。白曦看向韩墨道:“看来,我妈对你这个女婿似乎不是很满意啊。”
林韵听见这话,瞬间回神:“你这个孩子,瞎说什么呢?我对墨儿自然是满意的,一百个满意,一千个满意,一万个满意……只是,你们这出去一趟回来就说要结婚,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对于曦儿,她是荣耀的,同样也是愧疚的。身为母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让她在白前和白老夫人的身边长大,虽然曦儿很懂事,每次都说自己过的很好。可她那么了解那几个人,他们怎么会是什么好心人,怎么可能会对曦儿好。但是因为白寒,因为白家的要挟,因为身体的原因,她被困在那方寸之地,挣扎不出。她也曾经拜托哥哥去找曦儿,但是白家从前一直打压着林家,甚至最后连林家都受到了要挟。可她不想放弃,这才在身体好了一些之后,想要帮助林家在生意上面发展壮大,想要有朝一日能够有骨气接回自己的孩子。只可惜……她失败了,甚至还被逮人掳走,最后更是曦儿回来救下了她。再见到曦儿之后,她就已经成长的好像另外一个人。聪慧,潇洒,厉害,闪闪发光,让人一眼难忘……可作为一个母亲,她想到的只是她成长蜕变的经历。从来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来自苦难的磨砺。如今,她又走过来说,她找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男人,想要结婚。而这个男人……她作为过来人也看得出来,人品不错,会照顾人,对曦儿很是上心。一时间,她只觉得欣慰。白曦见林韵微红的眼眶,立刻松开了韩墨的手,上前安慰道:“妈,我是要结婚,又不是要出任务,你哭什么啊?”
林韵听见这话,眼泪更是直接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干脆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珠道:“你这孩子,妈妈是为你高兴,激动的落泪,不行吗?”
白曦笑着抬手,帮自己妈妈擦拭眼泪:“行行行,激动,激动的落泪。”
韩墨也笑着道:“林姨别激动,您的身体还需要至少半年的调养,情绪激动对你的调养不利。”
林韵的身体其实很不好,若非是他,只怕只剩下最多三年左右的寿命。现在一直吃他的药,也恢复了不少,但是调养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越是后期,越是要用药温和缓慢,才能够痊愈。林韵听见韩墨这样一说,立刻道:“墨儿,多亏有你,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之前在林家的时候,也找过医生。可医生说她用仪器检查却查不出有什么毛病,最后找了一个老中医,老中医说她是气血极虚,说是病,也不是病,说不是……却会在无形之中慢慢的要了她的命。当时老中医就说,如果心胸开阔,还有五年可以活。若是郁郁不宁,只怕活不了太久。虽然之后也有给她开一些药方,可吃了之后,并没有太好的效果。所以,她一直觉得能够和白曦和白寒在一起,哪怕时间短,都是很幸福的。这也是之前白曦让她去检查,她却一直拒绝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自己治不好。可后来,韩墨给她开了一些药,吃过之后,她慢慢的感觉自己身体好了起来。哥哥特地将之前那个老中医接来白家,帮她把脉。老中医瞪大了眼睛,惊的不行,询问她是怎么好的。林韵将韩墨之前开的方子给老中医看了,老中医差点当场就要找到韩墨,拜师学艺,最后为了不给孩子们找麻烦,这才告诉他是自己意外寻得的古方。老中医当场就要花钱买这个方子。而她将这个方子转送给了老中医,并告诉他希望他能够用这个方子帮助更多像之前她一样,需要帮助的人。老中医竟然直接跪在地上,虔诚的给她磕了一个头,捧着方子走了。看来,自己的女儿算是捡到了一个宝。一个医术如此精湛的男人,治好了她的寒儿,也治好了她!想到这里,她看向韩墨的眼神更加温和了。白曦看着自己妈妈的神情,微微挑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他们这么和谐,自己怎么有种家庭地位岌岌可危的错觉?想到这里,白曦握住林韵的手道:“妈,你若是觉得舍不得我,我晚些结也不是不行。”
话音一落,林韵微微一怔,面色有了一丝犹豫。曦儿找到相互喜欢的伴侣,她是很高兴。可女孩子……一旦结了婚,大多数时间就是在男方家里了。而她好不容易才和寒儿,墨儿相聚在一起,若是说舍得……那定然是违心的话。若是可以晚一些在成婚,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韩墨这孩子会不会因此误会自己不支持他们的感情呢?在林韵犹豫的瞬间,便韩墨直接上前,那斯文的金属眼镜看上去极具迷惑性,脸色还带着那伪装出来的优雅温柔的笑意:“林姨,即便是我和曦儿现在就成婚,也不会影响你和曦儿共聚天伦。”
他说过,她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么后悔就来不及了!林韵不解的看向韩墨。韩墨继续道:“我双亲已经离世,若是和曦儿结婚,我可以继续住在白家别墅,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只要林姨不嫌弃就好。”
这话一出,林韵从错愕渐渐转变成为了惊喜。女儿出嫁,还能继续住在家里,一家人和和美美,这是所有父母都希望的事情。但是,一有想到人家父母早逝本就是一件悲催的事情,怎能有高兴的表情,一时间表情有些尴尬:“抱歉,墨儿,林姨不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你小时候一定很难过吧。”
韩墨微微垂眸道:“母亲离世的时候,我还不太懂事,当时确实难过了一阵子。至于父亲……他在母亲过世没多久后又再娶了她人,没有什么时间顾及我,所以感情比较淡漠,他离开的时候……我并未有特别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