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儿时记忆(1 / 1)

记忆不由自主的倒回到他年幼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他的母亲生下他之后,便与韩洛的母亲搞在一起了。在他四岁的是,父亲带着怀有韩洛的赵氏回家。本来已经忘记了,可自从再次见到韩洛,那些记忆又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他依稀还记得,那一天正下着大雪,院子里已经落了厚厚的白色。而他正在院子里堆雪人,堆的很开心。母亲在一旁笑看着他,是不是帮他暖一下通红的小手。那个时候,他真的很幸福。只是,赵氏来了,她的肚子很大,那时候他还小,以为赵氏在肚子里塞了一个大大的雪人,还好奇的问自己的母亲。当时,母亲的脸色很白,看着父亲,眼中是一抹询问与隐忍。直到父亲十分坦荡的说道:“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骨肉,明日我便会迎她进门,不需要铺张,你好好准备一下。”

说完,就牵着赵氏的手离开了落雪的院子,为她安排了一处温暖的庭院。那日,母亲绝望的坐在了地上,直到她的青丝被大雪染白,她都没有起身。任凭他怎么呼唤,她都没有动,直到晕倒在雪堆之中。从那日开始,她的母亲就渐渐的开始变了。他的母亲因为父亲的不忠,痛苦无比。从最初的强壮坚强,到最后每天以泪洗面,形容疯癫。更是将父亲朝三暮四的怨恨怪在了他的身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鞭子抽打他,用狰狞的面容告诉他,如果不是因为怀了他,没有办法“侍奉”父亲,父亲也不会和韩洛的母亲搞在一起。每一次她打完他之后,就开始后悔,开始哭着求他原谅,抱着他放声大哭。那些伤痕,他都小心翼翼的藏着。直到有一天,被赵氏发现了。赵氏看着她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立刻找来了大夫,让大夫为他疗伤,悉心照顾。而父亲也知道了这件事,调查出打他的人,是母亲之后,便不让他继续跟母亲在一起了。他当时反抗,想要留在母亲的身边,说母亲之时病了,让父亲请大夫给母亲看病,让父亲可以多陪陪母亲。可不管他怎么恳求,父亲都不允许,对于他一次次的磕头,视而不见。他记得,那一日,家里的地板又硬又凉,最后被他的血浸染,才变得舒服了一些。父亲将母亲带了过来,母亲对于用鞭子抽打他的事情供认不讳。她想要靠近母亲,母亲却用冰冷疏离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滚,让他滚远一点,说看见他就厌恶,看见他就觉得恶心。那一日,最后他昏倒在了大堂之上。醒来之后,自己就被父亲安排在了赵氏的身边。赵氏与母亲所说的完全不同。在母亲的口中,赵氏是一个极会谄媚,讨好的狐狸精,烟视媚行,勾搭男人,让男人丢了魂。在年幼的时候,他就这样觉得。直到相处久了,他渐渐发现,其实赵氏既聪明,又温柔,对他也不差。赵氏只从接管他之后,便将他视若己出。对他温柔和善,不打不骂,也从未纵容他肆意妄为,从未说过让他让这韩洛的话。在物质上,更是给他用的都是最好的,给他请的教书先生也是最好的。即便是品日里给韩洛准备的小东西,也一定会给他一份,十分公平。他几次想要出去找母亲,可全部都被父亲拦住。赵氏就告诉他,让他好好学习,只有得到了书院魁首,父亲应该就会给他机会去看望母亲。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终于在他得到魁首的那一天,向父亲提出了去看望母亲的要求,父亲允了。他兴匆匆的去准备好吃的,好玩的,就连赵氏也帮他一起准备,可惜在他满心欢喜准备出门的时候,就传出母亲在别院病故的消息。那一日,他手中的东西滚落一地,放声大哭起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怨恨与噩梦中度过。他会怨恨母亲,也怨恨自己。怨恨母亲为什么不爱自己,又要生下自己。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在母亲的肚子里,为什么不死掉,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母亲就会过的很幸福,也不会死。也恨过韩洛的母亲,更是恨过韩洛。他那时候在想,若是他们没有出现,也许他们一家三口就会和乐融融,母亲依旧是那个温婉贤淑,端庄漂亮的女子。可随着年级的增长,他渐渐明白。自己没有错,因为自己的出生,是当初父母的选择,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母亲也算不得错。她本来可以做一个幸福的妻子,温柔的母亲,只是她心爱的男人,违背了他们当初一生一丝的誓言,让她痛苦。每日看着他们出双入对,堂前屋后,绝望。这些情绪积压在她的心里,将她压病了,变得疯狂,找不到纾解的办法,所以将一起都发泄在了年幼的他身上,否者她会死。所以在她独自待在别院一年后,她就真的死了。至于赵氏本就是有钱人家养在家里的“瘦马”,从小教习诗词歌赋,琴瑟音律,也教她们讨好男人的手段。据说她是自己的养父送给父亲的,若是她得不到父亲的喜爱,被送回去,她还是会落得一样的下场,被送给其他的男人。若是多次被退回,年纪慢慢变大,最后只能成为那个曾经被她称为父亲的男人的玩物,又或者是被卖到那风月场所。所以,她见到父亲的时候,自然是要费尽心思讨好,只为能够活下去。至于韩洛,他的出生,他自己也没得选。赵氏似乎自知对不起他的娘亲,从小到大未苛待过他,韩洛更是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可年幼的他却对韩洛和赵氏都很不好,不愿意跟他们多说一句话。若是非要说有一人有错,那便是他的父亲。从头到尾,决定一切走向的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他背叛了与母亲的誓言,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是他真的对赵氏没有半点想法,自然会拒绝。即便是看赵氏可怜,他若是想要救她,救她的办法又岂止千万条。他却理所应当的将赵氏当做了美味的“贡品”,受之如饴。他不爱母亲,不爱赵氏,也不怎么爱他们这些个孩子,他爱的始终……只有他自己。他可以委屈任何人,却不能委屈他自己。所以,对他而言,不管是韩锐,还是玄风,在他看来,父母之间亲昵友好,疼爱子女,便已经算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了。对他们而言,父母的陪伴虽然短暂,但是他们的爱……却也陪伴他们度过春夏秋冬。而他的父亲给他的,却是那数不清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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