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凤七汐惊恐得瞪大了双眼,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鬼情况?“逃婚?”
水南弦的惊讶和诧异根本不比凤七汐少分毫,甚至更甚。“对啊,就是逃婚。”
温钰肯定地点了点头,但是却发现这是一个他不熟悉的声音,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于是偏转过头,看着水南弦,“你是谁啊?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还偷听我们讲话,要不要脸了啊?”
温钰因为见到凤七汐太激动,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水南弦的存在。凤七汐汗,自家这位凡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师兄果然是个活宝啊,于是忙给他二人做介绍:“师兄,这位是武林盟主水家的水南弦,江湖人称‘七公子’;修远,这是我的师兄温钰,人称‘钰公子’。”
水南弦对于陌生人一贯清冷,对路人更是视而不见,但是温钰是凤七汐的师兄,自然不是陌生人,更不是路人,于是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钰公子。”
温钰却是将水南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圈,才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传说中打娘胎里就带了病,命不久矣的七公子啊,不过看着情况不错嘛,是我们家小七的功劳吧?遇上我们家小七,绝对是你上辈子积了德,管你什么疑难杂症,定然都能药到病除。”
“确实是积了德了。”
水南弦微微颔首。温钰却还在喋喋不休:“到时候病好了,心里感谢什么的就免了,还是实物来得实在些,我告诉你啊,小七最喜欢各类奇珍异宝了,尤其是稀世药材,越稀有越好。”
“届时还请钰公子多多指教。”
水南弦一脸谦虚之态。自家钰师兄胡闹就罢了,怎么水南弦也凑热闹啊,凤七汐简直抓狂:“钰师兄,注意适可而止啊。”
“被你一打岔,我这正事都差点忘了。”
温钰将责任推给了水南弦,又再次严肃地看向了凤七汐,“小七,逃婚这种事体验过就行了,得了这涅盘花就跟我回去和大师兄成亲。”
本被温钰的胡搅蛮缠岔开了思绪的水南弦瞬间只觉得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若是凤七汐真的要去和她的大师兄成亲,他也只有抢亲一个办法了,可是现如今的他根本连抢亲的资本都没有,顿时隐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低垂的眼眸中蓄满恨意,恨自己从小体弱,恨自己不知能否康复,恨自己不敢对她勇敢地道明心意……怎么就从逃婚变成成亲了,凤七汐简直风中凌乱:“钰师兄,在我心中大师兄与你一般,都如同我的兄长一般,你可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我何曾胡言乱语了?”
对于这样的污蔑,温钰绝不接受,瞬间就怒了,“小七,大师兄对你的心意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大师兄精心准备便是想在你生辰之时向师父求亲,可你却在生辰前夕不声不响地逃离了佛水一天,你可知大师兄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是多么的失望,多么的伤心,多么的痛不欲生。”
自知理亏,凤七汐低垂着头:“钰师兄,情爱之事强求不得,大师兄在我心中只是哥哥,我对他有情无爱,有的是亲情,无的是男女之爱,我不想骗大师兄,才选择了离开。”
“小七……”温钰的表情有些复杂,竟不知该如何言语。凤七汐却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阐述压在自己心底的话语:“我选择离开佛水一天,绝非为了伤害大师兄,只希望时间是最好的药剂,让大师兄可以忘了我,忘了对我的这份情。”
“小姐。”
看着自家小姐近在咫尺的背影,突然感觉她离自己好远,凝烟的心底突然觉得好害怕好心疼。“凝烟,你陪钰师兄和修远先回去,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话毕,不等几个人说什么,凤七汐脚尖在地上轻点,整个人就飞声而去,向远处急速飞去。“小七!”
温钰一脸担忧。“汐儿!”
水南弦的心情此时此刻是又是开心又是忧心,开心的是凤七汐与他大师兄之间并没有什么,准确的来说是他大师兄单方面喜欢她,她并不喜欢他的大师兄;忧心的则是若是她也不喜欢自己,哪一日自己向她表明了心意,她是不是也会如此决绝地从自己身边逃离啊?“钰公子、七公子,请让小姐安静一会吧。”
凝烟的心里虽然也担心,但还是听话地挡在了两人的面前,给自家小姐争取独处的安静。温钰叹息了一声,也就无奈地妥协了:“那就前面带路吧。”
于是,各怀心事的三人沉默着前行,先行回了丞相府。凤七汐是天微亮时才悄无声息地回了丞相府所居住的院落,但是凝烟却仍在等着她,显然一夜未眠。经过这段时间的平静,凤七汐内心的波动已经平复了,吃着凝烟特地准备的吃食,状似随意地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原来还是什么都瞒不过自家小姐,凝烟一面给凤七汐添了茶水,一面说着:“小姐,你当真不喜欢大少爷吗?”
凤七汐喝了一口茶,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不答反问:“当时若是你知道我突然离开佛水一天是为了躲避大师兄的求亲,你是不是就会拦着我了?”
凝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凝烟定会拦着小姐,不会让小姐在那时离开佛水一天。”
凤七汐用绢帕擦了擦嘴角:“说说你的想法吧。”
等了一整夜,凝烟的心中早就打好了腹稿,只是再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开口了:“小姐文武双全、独立自主,凡事都可独当一面,但是生为女子终要嫁人生子,大少爷深爱着小姐,若是小姐嫁给大少爷,定然可以幸福一辈子。”
“幸福一辈子?”
凤七汐的嘴角微微扬起,“凝烟,若是让你嫁给钰师兄,你可会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