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翩然落地,将血祭放在地上,低头看着一脸烟灰唯独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满了灵动之气,声音清冷无波:“我是你父母的故友,三日前接到你母亲的信,特来寻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了。”
见眼前的女孩仍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想着她定是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心中害怕,便又加了一句:“你母亲寻到了你父亲,自会来我处寻你,你且安心。”
血祭眨了眨眼睛,对自己听到的话有些不确定:“那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师父,我就是你的徒弟,我就跟着你了?”
男子点了点头,似乎定下一生的师徒关系于他而言便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反倒是拿出伤药替血祭处理腿上的伤口。男子显然没有做过替人处理伤口这样子的事情,动作显得很是笨拙,可是又怕不小心弄疼了刚收为徒的小姑娘,于是就更加地小心,导致本就笨拙的动作平添了几分搞笑的成分。看着刚刚才认的师父为自己处理伤口,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模样,但是血祭的心中却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前世的她是个孤儿,父母不详,从小在杀手组织长大,有的只是冷漠和杀戮,从未体会过亲情,可此时此刻她却忽然觉得有点知道享受亲情的感觉是如何的了。原来亲情间的温暖就是这种感觉的吗?血祭从这一刻坚定了想法,她要用凤七汐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孝敬师父,找到父母,弥补前世的种种遗憾。憧憬着未来,凤七汐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润,于是忙移开了视线,却被入眼所见惊呆了,只见还在熊熊燃烧的小木屋旁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少说也有上百具:“师父,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男子将手下的绷带打了一个特别丑陋不堪的蝴蝶结,还略微欣赏了一下,满意地结束了伤口的包扎工作,才略微点了点头:“嗯。”
凤七汐又将自己的师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杀了这么多人,师父您身上怎么还这么干净?”
那些人明明都是死于剑下,不是应该血溅四方吗?男子站起了身,修长身躯如挺拔苍松:“如此宵小之辈的血,我嫌脏。”
好狂妄的口气,但是好喜欢,凤七汐一脸崇拜:“师父,我也要变得如你一般厉害。”
男子双手背于身后,银白的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衬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声音清冷如波:“入我佛水一天,拜我寒镜门下,从此苍穹大陆任你横行。”
貌似她找了一个不得了的靠山,老天爷总算是眷顾她一回了。看着小徒儿一脸得意骄傲的小表情,男子的嘴角不自然地勾了一下。正好捕捉到这一幕的凤七汐更加开心了:“师父,你是笑了吗?你笑起来的模样更加帅了。”
寒镜不自然地掩嘴咳嗦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走,师父带你回佛水一天。”
凤七汐忙小跑跟上,还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扯住了师父的衣袖。寒镜微微一顿,伸出手牵住了凤七汐的小手,同时也放慢了脚步。大手牵着小手,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月色中越走越远,将燃烧成灰烬的小木屋远远地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