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大快人心的消息。
宁挽歌却只是淡定的放下镜子,转头看着小绿,轻轻哦了一声。
其实,那是昨天她下的毒。
她自己服用这毒的分量比较少,可这脸上的样子都挺吓人的,她昨天拽住风陌文的衣袖下的毒剂量可就不是那么一丁点的问题了。
这么多的毒下下去,那感觉应该更……
她的眸底锋芒毕现。
小绿一个视线扫过去就清晰看见了她家小姐的眼底闪烁的锋芒,凌厉万分。
她心头一震,现在的她虽然也很傻,可是对小姐的一些事情还是相当清晰的。想当然这事情肯定是小姐做出来的。
宁挽歌勾了勾红唇说道:“行了,你去找青龙吧,把你们给拆散这么久,我一定让王爷好好补偿你们夫妻两。”
小绿一听,双眸圆睁了几分,那白皙的小脸蛋也因为宁挽歌的话而飞上了两片可疑的红晕。
“怎么,你想陪我?”见小绿还傻站着,宁挽歌挑了挑自己秀气的眉毛看着小绿,带着几分好奇和兴味。
小绿一听,脸色立刻恢复正常,忙不迭的摇头转头就跑。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宁挽歌无奈的低头一笑。
她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她就这么快跑走了。
小绿刚走,外面就传来了楚烨的声音。
“哟,嫂子回来了?”那语调,欢快中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说起来回宁府后,她也确实很久没有见到过楚烨了,此刻她也不对自己的脸遮掩什么,直接以这样的一张脸走了出去,倒是坦率的厉害。
宁挽歌的出现,让楚烨和百里晓茹同时停顿下了脚步。
“你们竟然同时来的呀?”宁挽歌问道,语气中含着几分笑意。
看着这二人的模样,视线落下,看见了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她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抹恍悟的神色。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二人的情况。
百里晓茹这才意识到自入府到现在,她就一直牵着楚烨的手,她立刻挣脱开了楚烨的手扑了过来。
“挽歌姐,你这脸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也是识药略懂几分医术的,一眼看出宁挽歌脸上这痘疮和天花可真的完全不像。
宁挽歌挥了挥手道:“没事,就是小小上火了。”她不能说,这是她自己对自己痛下毒手。
“怎么能没事,需要让大夫来看一看才行。”
宁挽歌正要说话,那方一道低沉的男音快她一步先说出口,“确实应该让大夫来瞧一瞧。”
这声音,让几人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显然这是风陌寒的声音。
宁挽歌也看了过去,发现风陌寒的身后领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寂夜大师。
这下,怎么感觉人都到齐了似的呢?
“你说你把我们都叫过来,是打算做什么呢?”楚烨出声,怀疑的目光落向宁挽歌。
宁挽歌也有些疑惑,听见楚烨这么说,心中多了一分猜测。
“诸位,入书房详谈。”风陌寒淡然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往屋内走。
宁挽歌看了一眼风陌寒,没有问任何的问题,跟着他往里走。
她跨过门槛的时候就被风陌寒给握住了手腕,男人领着她走到了桌案前那张看起来最为舒适的椅子上坐下。
“阿寒,你真是偏心呀!”楚烨瞧见了他们之间的那点细节,立刻起哄。
男人轻瞥了他一眼,冷嗤了一声毫不留情面说道:“你要是也怀上了孩子,座位就让给你。”八壹中文網
“……”这话还真是堵得楚烨一句都反驳不出来。
宁挽歌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谅她的不厚道,只是素来知道风陌寒不开口则冷,一旦开口则是毒的人无从反驳。
“咳咳,老衲一个出家人,你们这些红尘俗世还是在老衲不在场的时候说吧,可否告知老衲一声,到底是什么事。”这个时候,连寂夜都故作正经起来。
“与各位说的,正是这次父皇一事。”男人神情未变,他请各位坐下后,他才对着宁挽歌说这话。
他的视线是凝着宁挽歌说这话的。
“既然你父皇是重病,我和寂夜可以一同入宫给他瞧瞧。”宁挽歌率先出声,“这皇上重病一事,确实病的蹊跷。”
“嗯,正有此意。”风陌寒的眸光转深,“接下来还请各位帮忙。”
宁挽歌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实际上没有听进几句,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听着昏昏欲睡。但是不得不说,她是第一次参与风陌寒的事情。
以往这男人从来不愿意让她参与,每次都说为她好,直到现在,他才愿意彻底对她坦白,准备与她共同走下去。
虽然她觉得此刻的男人很帅,可是意识太迷离,她还是困得只能闭上了眼睛。
正在说话的男人视线忽然一顿,落在了宁挽歌的身上,发现宁挽歌已经睡下了,薄唇轻勾了一下,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
关于太子突然发天花的事情早已让整个皇宫惶恐了,但第二日太医又道这并非是天花,而是另外一种病,谣言传得漫天都是。
今日皇帝依然没法上朝,而太子又同样卧床在榻,现在整个朝堂上仿佛无人过问的一盘的散沙。
而今日一早,宁挽歌则是扮成了大夫的模样易容后跟随风陌寒入宫。
寂夜跟随在他们二人的身后。
风陌寒走在前方,寂夜忽然凑到了宁挽歌的身边说道:“哎,小丫头,待会儿你可得注意点啊。我告诉你啊,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最好还是别跟在这小子身边。”
宁挽歌忽然觉得这老和尚有些啰嗦,转头给了一个白眼送过去。
那眼神似乎在说,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寂夜轻轻摇头,又低声说道:“这东陵国马上要变天了,这个男人肯定要那个位置,你现在要……”
“大师,你未免有些多管闲事了些。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的口气是多么的冲撞,可如果这话听在寂夜的耳中,多少还是有些难听。
宁挽歌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不喜欢从别人的口中听出来。
之前是,现在亦是。
风陌寒要那个位置,那她当然可以帮他得到,她也自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帮他得到。
至于这中间的过程,是否会让自己冒险,她想她自保还是可以的。
其他的事情,那都是后话了。
“你们在说什么?”风陌寒忽然出声。
宁挽歌和寂夜说的太入神,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走在前方的风陌寒忽然顿住了脚步,宁挽歌更是一头撞上了他的背部,疼的她扶住了额际。
“停下干嘛不说一声?”宁挽歌轻嗤了一声。
走在前方的风陌寒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因为宁挽歌是大夫的身份,他不能做出任何的亲昵举动,原本该做的动作都给他强行忍住了。
宁挽歌撇嘴。
“赶紧进去吧,别磨蹭了!”
男人无言,转身继续往前走。
入了皇帝的寝宫后,宁挽歌和寂夜一路都受到了一旁侍卫侍女的注目。
整个寝屋里都弥散开了一股浓烈的药香气息,这股气息闻着还含着几分苦涩之意。
“七王爷,皇上已经昏迷了七天了,这……”负责带路的大太监总管对着风陌寒轻轻摇头叹息,“无数御医过来都瞧过,可大家竟然都束手无策。”
“嗯,这位是宁大夫,她是出了名的神医,本王今日特地带这位神医来给父皇看看。”
大太监疑惑的看向宁挽歌,宁挽歌虽然易容过,不过身材尤为娇小,看上去格外不像一个男人的身子。
宁挽歌看了风陌寒一眼,看着风陌寒朝着自己颔首,她便坦然的往前走,走到了龙床前半跪下,让宫女以红线诊在皇帝的手腕上。
红线诊脉这事情,她并不是很擅长,可现在再不擅长也得硬着头皮上。
所谓死马权当活马医。
寂夜站在一旁紧紧凝视着宁挽歌。其实他的心中有些紧张,每次一紧张他就喜欢摸下巴,粗粗的手指在自己的下巴处来回抚弄。
唯有风陌寒一人镇定自若。
整个殿内静谧无声。
宁挽歌蹙眉,感觉到了这手腕处的脉象,正常万分。
“宁大夫,如何了?”大太监出声询问,语气焦灼。
这皇上昏迷了七天,如果继续昏迷下去的话,这皇位毫无置疑肯定会落在太子的身上。可不知为什么,太多太多人都不希望太子继位。
“嗯,皇上这病,实则是心病。”宁挽歌松开了红线,转头看向风陌寒。
她凝着男人的脸,微微摇头。
风陌寒的脸色略沉了几分。
宁挽歌这才上钱对着风陌寒说道:“还请七王爷借一步说话。”
对自己的男人,还得如此客客气气,也是无奈之举。
风陌寒看了大太监一眼,这才走出门去。
“如何了?”他率先问道。
宁挽歌四处观察了一番,这才将视线落在风陌寒的身上,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他的脉象很正常,根本不是病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他在装病?”
“对!而且这皇上,似乎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男人蹙眉。
宁挽歌正要说话,那边宫人却报了一声:“五王爷到!”活生生打断了宁挽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