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男人的眸色加深。
风陌寒垂了眼帘,遮了眸底的情绪波动。
“没有血啊。”宁挽歌含完发现自己好像是被骗了,最过分的是她之前还未多想就抓过这人的手往嘴里塞,真是丢人。
她感觉没血,一脸嫌弃的将男人的手给扔开了去。
风陌寒的脸色在黑暗中略微沉了几分,但也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挽歌,不是这只手指。”
听他这说话口气好像还带着几分无奈和笑意。
宁挽歌深觉是自己被耍了,才不会再上他的当,从鼻孔里轻轻哼出一声来,便摸着黑暗爬起身来四处看。
“这药有刺,你怎么拿走?”
宁挽歌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只能靠你了,把它捻成粉末,然后装入袋子里。”
这种时候还是要靠武功高强的男人出手了。
尤其是像风陌寒这样的男人,随意就能够捏碎一些东西,那制药的粉末再简单不过了。这种节省力气的事情,她怎么能够放过?
听宁挽歌的话,男人的嘴角轻抽了一下。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已经准备走入这暗室之中,宁挽歌拽过风陌寒的手就一个劲的催促:“别愣着,赶紧碎,赶紧碎!”
现在可不能耽误时间。
黑暗中似乎听到什么闷响,之后四周便悄无声息。
耳边便听见了男人的说话声。
“好了。”
意思是,让她拿袋子过去装着。
宁挽歌很震惊,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得让她都未曾反应过来,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挽歌?”见她迟迟没有动静,风陌寒蹙眉的轻轻唤了她一声,带着几分不确定。
宁挽歌这才恍悟似的回过神来,从衣袖中拿出布袋来给他。
男人的手掌摊开,将捏成粉碎的药末尽数放入了布袋中。
他的表情很淡定。
虽然这密室里很黑暗,可是四周的墙壁上似乎镶勘了两颗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他们刚进入时并未察觉,直到时间久了之后才会有如此微弱的光投射而入。
光线轻微的打在男人的侧脸上,虽是易容的脸,却也依旧俊美无双。
宁挽歌盯着看了许久,直到男人手中的粉末已经尽数放入了布袋中,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了,先想法子离开这里。”风陌寒吹了吹掌心的粉末。
她发现,男人不过吹个粉末的模样,都这么妖孽的好看。
那性感的薄唇微微嘟起时,让她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意识到她在想什么,猛地撇开了视线,心莫名突突的狂跳。
宁挽歌啊宁挽歌,你真是越来越色了。
风陌寒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起身往这密室的更深处走去。
如若让外面的人看见他们在密室里,这事情可怎么都说不清楚,更何况药已经被碎成了粉末,根本不见踪影。
宁挽歌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捏了自己的脸一把,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这是要提醒自己清醒一点,不能再被这个男人的美色迷惑了。
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她怎么还想着其他的事情?
走在前方的风陌寒忽然回头来看,正巧就瞧见了宁挽歌伸手捏自己的脸龇牙咧嘴的模样,这般样子看上去说不出的好笑。
风陌寒的表情微愕。
宁挽歌尴尬的整张脸都僵硬住了,默默的松了手。
丢人。
“你在做什么?”风陌寒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
对宁挽歌某些行为,他向来无法理解。
宁挽歌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解释,开始转移话题,伸手在墙壁上摸来摸去。
“哎,不知道这密室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出口呢,赶紧找找。”
正说话间,前方密室的大门忽然开了。
“果然是你们两个!”
这一道清脆的女音响的清澈嚣张,可也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意。
她开神人堂这么久,每年的拍卖会都会有人混入,可至少没谁能够混入到后院来,倒是没想到宁挽歌竟然如此轻易就入了密室。
随着密室的大门打开,屋内的光线大亮,一眼就瞧见了屋内的两人。
二人都是白衣,一高一矮。
百里晓茹冷冷一笑,“把他们给抓起来。”
伴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几名家丁纷纷上前来把人给压制住。
宁挽歌撇嘴,被人察觉肯定逃不过,她被两名家丁给抓住了双手,动弹不得,也只能嘴巴上说说:“这位姑娘,我为我家娘子一心求药,都是被迫的呀。”
必须要解释些什么,否则被人给抓住了耽误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怎么办。
宁挽歌的解释只得来百里晓茹的一声冷笑回答。
“你说为娘子求药?那红衣的姑娘恐怕是你的娘子吧,那姑娘身子安康,皮肤红润白皙,不见丝毫病态,你这般说,我会相信?”
这女人的观察力和季晓茹真是一模一样。
宁挽歌微微抿了抿唇道:“你误会了,那红衣的女子并非我娘子。”
百里晓茹不急着催着她回答,就冷漠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清楚。
“我旁边这位白衣的,才是我娘子。”宁挽歌说着说着,转过头来深情款款的看着风陌寒,那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让人动容。
可……
风陌寒的脸黑了几分。
几名家丁投来一股疑惑的神色,开始将风陌寒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一番,大家都在想,这宁挽歌口中说的娘子,到底是何样。
可眼前这白衣的男人,明显就是个男人啊,就算那张脸俊美,却也丝毫阴柔之气没有。
“你当我瞎啊!”百里晓茹暴怒。
“咳咳咳,他身上中了剧毒,而且你们别看他现在这样,其实他是个女人,只是那毒害的他有这般男人的特征,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掩盖身份。”
宁挽歌说的面不改色,这谎话说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风陌寒的脸色黑沉的厉害。
被一个女人说自己是个女人,这种丢脸的话,让男人心底隐忍着一股怒意。
宁挽歌双眸眨着,看着风陌寒。
似乎是在用眼神告诉风陌寒,这个时候不要反驳,乖乖听她的话,配合她演戏就好。
风陌寒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眸底有危险的光闪动。
宁挽歌真怕他会出声说话,然后把她的谎言给戳穿了去。
听见她这么说,百里晓茹满脸呆滞,好一会儿之后才好像慢半拍似的回过神来,几步上前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风陌寒。
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在风陌寒的身上来回扫视着,带着探究。
宁挽歌站在一旁非常不满这个女人的眼神,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甚至让她产生一种这个女人用眼神在抚弄她男人的错觉。
“啊喂,你这么看着他做什么,你这样会让我吃醋的。”
“他身上的毒恐怕有些年头了吧?”百里晓茹低低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来头幻神草的?”
她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小厮的叫声。
“哎,这草不见了!”
原本想要狡辩一番,可这该死的小厮这么不给面子说话,让宁挽歌也没有机会狡辩。
宁挽歌赶忙说道:“不是了,这个……”
“呵,药呢!”百里晓茹冷笑一声,凛然的目光瞪视着宁挽歌。
“我真不知道,我并非来偷这东西。”宁挽歌用自认最真挚的目光看着百里晓茹,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够感动着这个女人。
可惜这终究不是她的那位死党,而是一个古代人,根本没有被打动。
“我告诉你,别给我耍花招。”百里晓茹冷嗤一声,上前几步,伸手就开始在宁挽歌的身上摸来摸去。
“喂喂,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女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而且还是不是摸到了敏感的敌法,让她很崩溃,甚至很想一脚将其给踹飞才好。
对百里晓茹来说,长期做生意混江湖的人,根本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她的脸上不见任何的尴尬和别扭。
“哦对了,不知道衣袖中有没有。”
下面搜索了,百里晓茹的目光一下便落至了宁挽歌的身上。
宁挽歌的心咯噔了一下,知道这个女人不像是开玩笑,她要是抓到了自己的衣袖,肯定会立刻感觉到她的衣袖中藏着东西!
不行,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药,绝对不能给!
脑子里这个想法划过,在百里晓茹就要将她的衣袖给捞开看清楚时,忽然宁挽歌跳起来一个脑袋就撞了过来。
“砰”地一声巨响,撞得二人都是头昏眼花。
百里晓茹更是没有意料到宁挽歌这样的动作,被撞得眼冒金星,捂着额际连连往后退去。
“你,你这人是不是头很硬呢?哎哟,疼死我了!”她边骂边摸了摸自己的额际,早已不知何时被撞出了红肿一片。
“我也痛好不好!”宁挽歌暗骂了一声,“士可杀不可辱,你这般吃我豆腐,你不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吗?我家娘子还在一旁看着呢!”
宁挽歌边说边转头看向风陌寒。
这一个转头微微愣了愣。
风陌寒看着他们的表情相当平静,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似的。
“看看你家娘子一点都不吃惊,恐怕你平日就这么对她的吧?”百里晓茹不免扯开了嗓子叫道,觉得宁挽歌就是在耍她玩。但私心里不由得感叹,这个高个子的人,像极了男人的女人,真的是这个凶悍的少年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