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里猛然带了煞,烟龙贞再不耐烦与他废话。君若航怔怔,烟龙贞已然越过他,向前方队伍处而去。
这里有个君若航,前面还有一个札木真。
“这个男人,名叫君若航,王妃曾经是与他很熟的……”也是王妃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啊!
暗卫在身后轻轻的述说着自己得来的情报,也没敢说全了,温哲烈又不傻,他自然也是能听得懂的,顿时就脸黑的不行,心里醋意满满,整个人都不好了。
拳头猛然一攥,他“咯吱”一下磨了牙道,“本王看他脸色不好,大概是受了伤的……那个你过去一趟,看他如此脑子不清楚的话,再给他开些药方!”
这没眼色的二货,他家王妃心情不好,还敢往身前凑着招惹不痛快,那他也是不会手软的。
暗卫笑一下,应声去了,温哲烈哼了声鼻子,想了想,甩袖而行。
“跟上去!”
有人低低的吩咐着,有人应了声,悄悄的尾随而上。
大街上都是人,挤得费劲,温哲烈沿着街上的商铺边缘慢慢前行着,那抬着软兜的几个人,也恰好想要避开人流,暂时清净一些。
温哲烈身一闪,隐在暗处,那几人没发现,便见抬兜的四个人中,有一人摘了头上斗帽,朝软兜上的那人踢了踢脚道,“君若航,看来那个女人,也并没有如你所言的那般喜欢你啊。你这苦肉计都已经使到这种地步了,她却连看你一眼,都觉得嫌弃……同为男人,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不过秦风却十分得意,才不管苦肉计到底行不行呢,关键是他身上的苦肉计,是他秦风亲手打出来的!
想那长鞭抽在身上,声声见血的时候,他比三伏天吃了一个西瓜,还要更加痛快。
“秦统领说得对……这一次出师不利,也恰好证明了烟龙贞那个女人更非一般女子可比。以后想要亲近,便是更加难了。”
身子发沉,疼得无法起身,君若航自己便为妙手神医,可他身上这些伤,若是主上没有发令允许他治,他便也只好疼着。
天气很热,伤口泛着潮,有汗湿了身体,浸入伤口,时时疼得就如同针扎一般,君若航脸色如常,仿佛疼的人不是他自己。
秦风瞪着他,突然气极的喊道,“君若航,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吗?我就是讨厌你总是这么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不管到什么时候,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是最完美的,是高高在上的……可是你骨子里就是个软蛋怂货!你根本连个男人都不是,你又凭什么会让小师妹喜欢你?”
小师妹?这又哪里跑出来的小师妹?
温哲烈一脸古怪的想着,难道是他家王妃吗?
哦!
不不不!
若真是他家王妃,这俩混蛋今天一个都别想活。
“小师妹喜欢谁,是小师妹的事情。秦统领既然也喜欢着小师妹,为什么不自己去救人呢?”
君若航淡淡说,“我已经为了救出小师妹,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秦统领若是愿意,也可以同样如此。”
“我呸!我怎么能跟你比?你这苦肉计使出来,是让那母老虎心疼你的,我就算是脑袋割了,送到她面前,她也只会当个球踢。”
秦风喊着,他喜欢的人,人家不喜欢他,那他又该怎么办?
他没办法去救人,他只能逼着他去救。
原来那小师妹,是他王府里的那个慕容女神医吗?
温哲烈恍惚大悟,总算是不爱与这俩人计较了。暗卫慢慢到近前,温哲烈点点头,暗卫上前,一把白灰扬出去,秦风连带君若航,一包五个人在内,个个都愣了下,紧接着,眼睛疼得要死。
“啊!”
秦风惊叫着,怒吼:“快!杀了他!”
他胡乱的挥手喊着,白灰眯了眼,根本看不到谁是谁。
温哲烈哼了声,从隐身处跳出去,将他一顿胖揍,暗卫也跟着出手出脚,果然是按照主子的吩咐,给君若航的脑袋上,好好的开了几个药方。
“好了,走!”
打完人拍拍手,温哲烈潇洒而去,君若航被打得不轻,眼睛已经是看不到了,可他耳朵很好使。
这是……明王爷。
心中长长一声叹,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他爱的女人啊,从来就没有变过。
送葬的队伍,越来越长,人也越来越多。
除了前来看热闹的人,剩下的便是真心诚意来送别老相爷的大周百姓。
老相爷为官多年,向来刚直不阿,为官清正,是大周百姓心中的烟青天啊!眼下老相爷枉死,人人心中都压着悲愤,压着怒意。
烟龙贞行至队伍最前方,札木真也果然像是个另类的猴子般,身上披着麻布,穿着孝衣,眼前放着火盆,他跪着干嚎:“老相爷,小婿来给你烧纸了,你安安生生的去吧,以后大姑娘就由小王照顾了。老相爷不要再担心了啊。”
火盆里的火烧得很旺,烧得……居然是红纸?
烟龙贞怒从心头起,一脚就踹翻了他的火盆,顿时又引得一阵尖叫,札木真跳起来喊道,“喂,你干什么?”
手忙脚乱拍打着身上的火星,烟龙贞眸光寒彻,眼睛怒红,“札木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给我滚!”
当着大周百姓的面,她不会当场要了他的命!可过了今日,她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喂,你这女人好没道理!你爹死了,小王来祭奠,这难道不对吗?”
札木真拍去身上的飞火,蓝眸挑衅的说,“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王妃,你爹死了,你还要再拗下去吗?”
进入大周才多长时间,这话倒是说得溜了。
烟龙贞看着他,眼睛慢慢的红了,“札木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两国之间的和亲盟约,皇上已答应就此解除,再不作数,你再这样纠结不休,别怪我对不客气!”
她身上披着重孝,美若天仙的俏脸,更加铺带了一丝另类的娇俏,札木真看在眼里,顿时就心痒痒得不行,抬手就去抓她,一边喊道,“来啊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女人,要怎么对我个不客气法?你就是当街脱光了衣服,要了小王,小王也愿意啊……”
哈哈哈!
这哪里是来葬的,这分明就是来找死的!
“放手!”
手腕被他拉住,像火钳一般的有力,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