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自齐国建立以来,就一直存在着,至今也已有上千万年的历史了,里面的藏书,涵盖了天文地理和医毒等各个方面,是一个神圣的所在之地。
而且,这藏书阁只有历代帝王才可以进入,其余的人,靠近半步,不论是何缘由,都会被当场处置!
如果说治愈花木寒的方法就在其中的话,为今之计,他只能去求父皇了。
只是……
安王凌厉的眸光看向了院使,“你能确定,解毒之法就在藏书阁中?”
“下官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这解毒之法若不在藏书阁中,王爷就取了下官的项上人头!”
“欺骗本王的后果,料你也承担不起!”
安王好言好语地哄着花木寒回到床榻上,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人哄到睡着了。
尔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往皇宫去。
走去御书房的路上,莫离觉得此事大有蹊跷,于是便劝谏道:“王爷,属下觉得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为好,向皇上请求进藏书阁,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啊,若是皇上因此事怀疑你有个不臣之心,那可就不妙了!而且王爷,您想想,您难道就不觉得此事太过于巧合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想,王妃受伤归来,接着就让您注意到了上官婉儿的不对劲儿,咱们顺着往下查,就查到了上官婉儿通敌叛国,然后,现在是让王爷您请求皇上进藏书阁,这一桩桩的事情,一环扣着一环,属下怀疑,此事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你的顾虑也是本王的顾虑,但现在花木寒身陷险境,本王不能见死不救!”
“王爷!”莫离横下心,挡住了安王的去路,说出了一番他自认为“大逆不道”的话,“王爷,这天底下能成为您王妃,想成为您王妃的女子大有之,您何苦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花木寒去开罪皇上呢?”
安王沉默了片刻,“你说得对,这天底下,想嫁给本王的女子,可以嫁给本王的女子何其之多啊!”
就在莫离以为自家王爷终于看开了的时候,又听安王继续说道:“可是,本王找不到像她这么特别的人!”
安王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自从知道花木寒死了的消息的时候,他觉得世界一片灰暗,找不到一丝的光亮,后来,听到她一口气尚在的时候,他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在于此了。
从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开始为她而跳。
他自己也不说不清楚,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大黄之日,她那一句大言不惭的“我今日要嫁的人是安王,可是眼前却是一只狗,这么说来安王是狗咯”,让他见识到这女子的胆大包天,从此为她动了心。
又或许,是新婚之夜还有相处的每一天,她一系列大胆的举动,让他见识到了她有勇有谋不骄不躁的一面,让他的心彻底地沦陷了……
总而言之,喜欢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到了爱上的程度。
莫离看着自家王爷在爱中如痴如醉的模样,让他觉得甚是陌生。
“王爷……”
“好了不必再多劝了。”安王打断道,“不论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但眼前花木寒的命最重要,其他的,随机应变就是了,天总不会塌下来的!”
见他都这么说了,莫离只好不再劝了。
到了御书房,见了皇帝。
安王开门见山,“父皇,儿臣想进藏书阁查找噬魂之毒的解毒之法,请父皇批准。”
闻言,皇帝拧着眉头,从奏折堆里抬起了头,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安王,沉默不语。
安王静静地等着皇帝的回答。
半晌过后,皇帝将手中的朱笔搁置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缓缓下了阶梯。
“你可知道这藏书阁是何地方?”
“儿臣知晓这藏书阁的重要之处,但儿臣实在是到了万不得已的程度,才来求父皇的。”
“你觉得,朕该不该让你进这藏书阁呢?”
……安王在御书房和皇帝商谈,此时的王府,花木寒的院子大门紧闭。
花木寒坐在床榻上,旁边站着银月,地上盘腿坐着刚从太医院院使身上回来的黄皮子。
“姑奶奶,我是觉得这事不可能成了,咱们还是赶紧开展另一个计划吧!”黄皮子道。
花木寒不紧不慢地听着传话纸人给她复述的话,一边说道:“急什么,现在洛连川还在和皇帝交谈中,还没出个结果呢!”
在安王决定前去见皇帝的时候,花木寒就在他身上悄悄地放了传话纸人,这纸人是一对的,微微一念咒语,这纸人就能“活过来”,在御书房那头,安王跟皇帝说的话,都会被安王身上的纸人传回来给另一个纸人,由这纸人再度复述出来。
“切!”黄皮子不屑,“瞧着他们谈话的内容就能猜测出了,这皇帝是不可能让安王进去的!”
“你懂什么!”花木寒睨了黄皮子一眼,“只要皇帝同意安王得到这噬魂之毒的解决办法,不管安王能不能进去,至少有人是必须要进去的。只要有人能进去,剩下的可就好办了。”
“呵呵!”黄皮子继续给她泼冷水,“这万一,皇帝不用任何人进去,就能把这解毒的办法交给安王呢?”
银月听着这话,就不开心了,“黄皮子你这是想要做什么,这么希望我家小姐计划落空啊,你还想不想吃鸡了你!?”
黄皮子叫冤:“本大仙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齐国的皇帝,可没你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花木寒眯起双眼,冷光从她的眼缝里射出来。
黄皮子抖了抖双肩,装作高深莫测,“哎呀,本大仙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这计划不可能成功,你非是不信,非要赌一赌,好嘛,本大仙就陪着你玩玩了。
如果不跌倒一次,你怎么知道跌倒的痛,你怎么知道在走路的时候仔细观察脚下有没有石头,有没有坑呢?本大仙可是在用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教会了你一件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话让花木寒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气得她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就你事后诸葛亮!”
黄皮子依旧笑嘻嘻的,“哎,你听吧,这结果是不是如本大仙所料的那样?”
此时的御书房。
“藏书阁,朕不可能让你进,但是这噬魂之毒的解毒之法,朕可以现在给你,但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这太子之位,不论如何,你必须给朕接下!”
安王脱口而出,“只要父皇给儿臣这解毒之法,什么条件儿臣都可以答应父皇。”
“好!等着,朕去给你取这解毒的方子!”
只见皇帝坐回了龙椅上,当着安王的面,按动龙椅上的龙头扶手,左侧就弹出了一个暗盒。
皇帝取出暗盒中的一张纸,递给安王,“这就是你所需要的,今后,朕不想再听到你主动请求朕进藏书阁的话,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过来问问朕!”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安王拿着药方回了王府。
另一边,花木寒的屋中。
花木寒掐着黄皮子的脖子,威胁道:“现在说清楚,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关于皇帝的事情!”
“姑奶奶,把你的爪子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是不是,别动手动脚的!”
花木寒反倒更加狠毒了,“再不说,本小姐就直接把你封印了!”
“说,说,现在就说了。”黄皮怕了,“你上次给安王的母妃容妃治头疼,皇帝在紧要关头不是来了嘛,我就察觉到他的气息,十分的奇怪,就那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你在玩我吗?嗯?”
这一声“嗯”让黄皮子吓得头皮发麻,赶紧补充道:“就有一种这家伙不像是人的感觉,但又不像妖,从他身上的气息来判断,此人应当活了好多年了,甚至比我还大,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
“比你还大?这……”花木寒凝思,“玄冥大陆的人虽然说寿命很长,但活了千万年的,就只有像你这样的妖了,而且数量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如果按照你说的,皇帝的年纪都比你大的话,那可就……”
花木寒越想越觉得惊悚,掐着他的脖子摇晃问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信息!?”
“这第一,你不是也没问吗?这第二,我刚才不是说了,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第三,我也是希望能通过这件事,培养我们之间的合作默契嘛!毕竟我以后可是要靠着你吃鸡的啊!”
黄皮子哭诉着,仿佛花木寒是一个不知好人心的狼心狗肺!
“特么的老娘可真是要谢谢你全家祖宗十八代了!”
这爆粗口的程度,可见,花木寒气坏了。
黄皮子赶紧赔笑脸,“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自己他人得意是不是,这计划失败了不要紧,咱们不是还有其他计划吗?”